可是这些,情绪正是激动的萧绝却并不知道。
魔子灵的话令他浑身一震,瞬间如被雷霹了般僵直。稍后他脚下微一个踉跄,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她还没有跟夜暮川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确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好感。可是,他不过就是回了一趟燕京,也就是几天的时间再回来,她突然就与夜暮川在一起了,也突然对他变得冷淡而有礼。
原来,他竟然是用了手段……
十分满意于他的反应,魔子灵语重心长地说道:“本座承认,说这些的确有希望你能出战的嫌疑。既是本座之子,本座将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焰儿你的。只不过,在争霸之途上本座需要你效力的时候,你难道不该为为父出力一二吗?本座之所以敢如此提议,是因为本座知道,夜家小子还想在那丫头面前演绎一个有情有义的伪君子,他是不会真把你如何的。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更何况,问世铃所说全都是事实,夜家小子当初就是趁虚而入,横刀夺爱。他这般无耻欺辱吾儿,委实可恨至极,本座恨不能将之千刀万剐,焰儿你不想吗?”
你不想吗?
不想吗?
萧绝突然瞪目,眼中寒光乍现:“让人带路,我要上去!”
本以为订婚宴会有人来捣乱,夜暮川与董珺都在小心地防范着,眼光不时就会看夜振心一眼。但直到整个仪式结束,他都没有闹出什么事来,还把该属于自己的事做得很好,倒让他们有些奇怪了。
“我不信今天能平安度过。”董珺总感觉今天会有大事发生,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虽然玲珑帐将中与未中噬灵虫的人分隔了开来,但不代表他们当中就没有水陌离与太古魔虫的眼线了,今天的订婚宴是最好的找事机会,不可能会这样平静。
“不用急,该来的总会来,你忘了我们已经做好准备的。”夜暮川低声安慰,似乎自从有了儿女私情后,珺珺的心境没有之前沉稳了。好在她有着至尊的灵魂,否则接下来的修道一途恐怕不好走呢!
董珺小声交代道:“稍候若有情况发生,你带我爸爸和爷爷,我带夜妈妈和阿璃,只有他们进空间了我们才能后顾无……”
“夜暮川,滚出来!”话还未完,天空忽然滚过来一声雷鸣盘的呼喊。那道声音嘶哑至极,仿佛主人破了喉。隐约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顾不上去想是谁的声音,夜暮川与董珺已然瞬间移动,朝人群中的董八宝夜绍安与赵嘉静三人而去。
也是同时,原本在他们旁边帮着招待客人的刘成威夫妇却是突然分别朝着董八宝与赵嘉猛然狠扑过去。夜振心没有动,因为他的作用不止于此,至于没动夜绍安,是因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老爷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般人想要在瞬间制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董璃,随着董珺修练了这么久,她如今的实力怕是夜老爷子也不敢比的,自然更动不到她。于是手无寸铁的董八宝与身无特长的赵嘉静成了他们的目的。
但好在夜暮川二人一开始就在时刻关注着他们四个人的安全,再加上二人身上也都有护身法宝,刘成威夫妇并未能得手,反倒是被轻松打开,远远落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出血来,带着内脏碎沫。
夜暮川与董珺同时皱眉,他们并没有下重手啊!怎么那夫妻两个人像快被人打死了一样?
“夜暮川,再不滚出来!每隔一秒钟,玲珑帐外就会有百人因你而成为噬灵虫的食物。”外面,那个声音喊着,没有过余的渲染气氛,但却没有人敢怀疑。
将董珺留下处理刘成威夫妇二人的事,夜暮川以云步踏地而出。
一秒半钟,出了帐外。
玲珑帐外五里处有一幢十八层的商务大厦,是附近最高的楼房。数幢大楼周围方圆一里地的房屋集体倒塌被夷为平地,唯独中心那一幢大厦一柱擎天。
大厦天台,一人白衣,白骨覆面,昂然而立。
在他脚下被夷空的平地上,大群约以千计的人被一大队拿着大刀骑着噬灵虫的人牲口一样围在中间,抱头跪地。
一百把大刀已经放到了前面一排的人头上,只待白衣人一个挥手,便要齐齐砍下。那些人当中不乏老弱妇孺,各自惊怕地抽泣着,不敢哭出声音。
因一秒已到,大厦天台的白衣人正待抬手,却听一声冷喝瞬移而来:“住手!”
一道暗红色的影子晃过,夜暮川定在广场中,衣衫猎猎。
他微微抬头,望着大厦天台上的人。隔得有点远,但这不影响他的视线。虽然戴了面具,但熟悉如他们,仅仅一眼已然认出他是谁。但他却仍故作不知地喝问:“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萧绝用了假音,他才说完,脚微蹬地,身形顿如流星坠地般俯冲而来,带着锐不可挡的威势。
夜暮川没有后退,因为他的身后是那大群无辜的普通人。他单手握拳,瞬起而上,迎接萧绝的掌面。
拳掌相触,轰的一声响。萧绝被打得几个空翻,再一次落回了大厦天台上,他暗中捏了捏痛得几乎裂骨的手掌,面具下的眸色变了又变。
原先他的确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强大让他们两个心生隔应,因此一直藏拙。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比起夜暮川是还要强一点的。可是今天他有意趁他不备时全力一击,竟还落了下乘。
只是短短几天不见,他竟然……
夜暮川被打得往后狠蹿了几十步,将身后的人群撞了个人仰马翻。好一会儿才站定了,他抬起头来望着顶上那瞳孔冰冷的人。
为什么?
萧绝刚刚那一掌,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他实力的认知。若非自己前两天才突破,并一次性越了六级达到了化谷境大成期,今天萧绝这一掌下来,他怕是不死也要重伤吧!
而刚才他靠过来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他狠到恨不能倾其所有的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