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念猛地往他身上一扑,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一只娇白纤美的手从外面伸进来提住王文念的衣领将他拖下了车去。
“念念……”王湘水大惊,抬起泪眼一看发现车外面的人竟然,竟然是她的大女儿,不由惊住了。
董珺跟夜暮川王文俊等人过来接人的,听到尖叫的时候他们还在拐弯那边,到了这里就从车前玻璃里看到了王文念眼冒绿光发狂的样子。她一下子就明白,这个孩子身上肯定是有噬灵虫了。
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下车,连雨伞都来不及打,就跑过来将那孩子拉了出来。
王文念看到她,眼里绿光顿时没了,他吓得抖了下,胖胖的小身子白嫩嫩的脸顿时就有了颓然的变化。
董珺迅速单手拈指抵在了他的小腹上,他脸上变灰的速度顿时停了下来。董珺迅速抡起另一只手掌,带出光弧狠狠地拍向王文念的腹部……“珺珺不要!”王湘水惊恐大叫,但没能阻止董珺的动作。
她的手掌拍上王文念的腹部,他胖嘟嘟的身子颤了下,董珺再将他提着腿倒过来狠狠摇了几下,没一会儿就见惨绿色的汁液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效果如何?”夜暮川打着伞给她遮雨,用手帕纸拭去她眉额间的雨水。
董珺淡然道:“还行!”
说着就将王文念抱直了起来,王文念被又打又摇又晃的,这会儿小脸苍白,却是被吓的。眼见自己没事了,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爸爸,妈妈……我好怕,呜呜,肚子,咬念念,妈妈呜呜……”
“念念不哭,不怕不怕,妈妈在这里!乖乖,妈妈在这里……”王湘水心疼的连忙从董珺手上将他抱了过来,小声地哄着。她眼里有些惧怕,用纸巾帮他擦了嘴角,怯怯地问董珺:“珺珺,念念他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珺没理她,就像没看到她人一样,走到抱着昏迷的王琄下车来的王中行面前。她将王琄手拿起来,在她流血的伤口处简单地施了灵力治疗,待血流停驻,才道:“基地里有医院。”
说完,与夜暮川一起往王文俊家的院子走去。
王中行道:“你淋湿了,有解药吗?”
见董珺没应,他又道:“你妈妈也淋湿了。”还有念念也淋湿了。
董珺脚步都没停。
只有一名随从自口袋里拿出了药盒子里,挤出两颗制成胶囊的药来,递给王中行说道:“一颗解药十个积分,住宿费每人一月五百积分,伙食费有贵有便宜的可以自行选择,停车费另算。另外,小姐的亲手医治底阶一万积分。你们已经欠了一万两千零二十个积分了,到了基地之后,努力工作。”说完,又道:“你们的车不错,虽然不太实用但聊胜于无了。可以抵一千积分,要不要换算上来?”
王中行问道:“谁是你们的基地负责人?王文俊在基地里什么职位?”
他刚才已经看到他了,但他只是停了片刻的表情,随即就若无若事的当作没看到他们一样,打着伞进屋里去了。
那人笑着应道:“我们小姐与未来姑爷是基地的主人,王公子是副理。不过,有资格走后台的人我们小姐会吩咐的,她既然没说,那你们就还是安心工作吧!”
王中行额头青筋抽动了两个,他尴尬又恼怒。他只是问一下,哪里说过要走后台了?
不过,如果真的要按这样来算积分,他岂不是真的又要从头走起了。
他看向王湘水,她低着头抱着儿子站在他身边。头发脸上全是湿湿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没一会儿屋里的人出来,排着队上了停在院门外装了蓬子的大货车上。两百多人,五辆车挤一挤也能坐得下了。
董珺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是进空间里换的,洗浴过,头发也干了。
与夜暮川二人坐在最后的车上,她将自己尊者的威压全数散开,以压制噬灵虫不敢乱来。
王中行带着妻儿上了车,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但董珺散出的威压太可怕了。他连动也不能动,哪里还有力气开车。只等他们走了好远之后,他才不得己地拿起在路上接收到的传单,上面有基地的路径地址。货车车队停在了离破天大厦两里路的地方,车后面中了噬灵虫的人全部下车,在雨地上跪下。按照董珺教的祭拜方式,一步三跪九叩首,虔诚地祈求着龙神的护偌,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董珺此时收回了自己的威压,用意念与远方的龙神沟通。
这过程是很凶险的,一边是董珺绝对的压制,一边是来自龙神的威能。两边高压,随时都可能吓到噬灵虫拼命逃蹿。
虽然有他们看着,噬灵虫逃不掉,但是却有可能害死人。
两里看似不远的距离,但这样一步三跪地叩过去,却需要不短的时间。而就在这段时间里,两百多人祈灵的人最终能侥幸活下多少,谁也不知道。
他们不是不害怕的,但到了这种时候却已经容不得他们退缩。
这时候,不需要董珺教,他们祈求的态度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很多人的额头都瞌破了。血丝渗出来,被雨水冲刷。毒雨渗进皮肤里面,钻心的痛。
雨迷蒙了他们的视线,但此刻哪怕眼睛睁不开,哪怕都快看不到了,他们仍然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心向龙神,祈保平安。
破天大厦千米外的一幢最高的大厦,其中一页飘窗开着。萧绝靠在肉肉的“坐垫”上,修长优美如艺术家般的手指轻轻抚着“坐垫”毛。
绿色的雨幕让视线变得朦朦胧胧的,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视情迷离而失落地望着那个方向,喃喃自语般说道:“女人呐,果然全都是不能相信的生物。有了心爱的男人,其他人,就全都变成了浮云了!”“殿下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个森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萧绝轻轻抚着“坐垫”柔软的毛,那,竟然是一只九彩斑斓的噬灵虫。他轻轻笑着,似乎是畅快,却带着浓浓的自嘲:“小东西,你说我做人到底是有多失败差劲?明明是我先遇上的,是我先爱上的,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我受伤离开,她竟连一句安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