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只要你还有用,本座是不会杀你的。”如若没用,自然就不用再留了。
他低低一笑,目光落到前方的战场上。
董珺视线好,她刚刚靠近这里时就已经看到了坑下惨绝人寰的一幕,素来淡然如水的心境,瞬间掀起了滔天怒浪。
眼见着那实力不凡的面具人挑起长枪朝她当胸刺来,眼含着噬血的兴奋。
她整个人的气息在顷刻变得冷绝,身子徒然蹿上空中。因为速度太快,她人就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面具人刚刚才发现她的身影不见时,就感觉到了头顶上有一阵浓裂的杀气袭来,他表情还来不及从噬血转变成惊慌,也没有来得及抬头去看,更别说躲开了。
那杀气,已然轰下……
董珺身子换影到半空,飞旋了一圈后抬起腿来,往下一踏。脚尖轻巧地落在那疾速进攻的黑衣人头颅上,她分明看起来一点力气也没用,那人绝对比钢铁还要强悍得多的头颅却是瞬间如西瓜一般爆裂,红白黄色的血液脑浆肉沫飞散开来……
然而这还没有完,她一脚踏下踩破那人头颅后没有停止,而是单足支起身子,金鸡独立一般慢慢降下去。随着她的下降,那人的脖子胸膛腰腹,按着顺序一一爆开,最终散成了一堆碎肉,四溅纷飞……
也就在她踩碎面具人的同时,她手也迅速从腰间的特制腰带上抽出大把大头针,飞洒而出。土坑里那些被黑衣人急切地往回收着的噬灵虫顿时集体中针,先后如烟花一样爆炸开来,只留下一颗颗发光的灵石下雨一般,频频下落……
她甚至没有用上自己的尊者威压。
却是越级,秒杀!
并同时,杀死噬灵虫至少百只。
那些原本威风凛凛的黑衣人集体瞪大了眼,差点儿全部吓尿了。那被一人小女孩一脚踩成渣渣的,是他们地下王国的第一高手?
与夜暮川对战的那人本是不相上下的,却是瞬间被这一过招惊住,也就在此是地,夜暮川趁机抡起全力朝他当胸拍下,将他一掌打进了土坑里,直陷土下五米,皮肉裂开,伤筋动骨,差点儿被活埋。
“裂地五步,是裂地五步第一步!本座梦寐以求,百万年来求而不得的大地象宝术。不过那么短的时间,那只小孽畜居然就教给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远处,善誉狂怒地低吼着,面具下半张完美的脸,狰狞如鬼,扭曲得如同恶魔。
他狠狠地捏住身旁女孩的肩膀,咔咝咝——她一边骨头生生被捏得粉碎,血和碎肉以及小块的骨刺从破损的皮肤里纷涌而下,片刻将她一边衣服染红。
她痛得泪流满面,浑身发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想要咬舌结束了这生不如死的折磨,上下牙却根本就合不拢。
眼见着董珺一脚踩死头目后,又向其他黑衣人攻击过去,善誉冷笑一声,抓住身边的女孩朝着那个方向一掷,将人丢到了被董珺攻击吓得差点儿从噬灵虫背上掉下去的人面前。
董珺的掌风已经要打到黑衣人了,却不想眼前突然变了个人,她大惊失色。急忙将灵力回收,但还是有些来不及了,打出去的掌风被她收回一半另一半打到女孩身上,她猛地喷出血来,带着破损的内脏。
而董珺自己也被灵力回收的反力打出了十多米远,她还来不及自行运转灵力疗伤,那穿着白色连衣裙却浑身是血与碎肉沫的女孩子竟然扑过来,带血的五指曲起,对着她的脸狠刮了一巴掌。
董珺不防,被打了个正着。那只曲起的手从她脸上刮过,然而已过淬骨境极境的她,肉身何其强悍!那只手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伤痕,自己反倒是四指翻断,骨头俱裂,只剩下了一片皮连着一小截手指头。
但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紧接着抬起腿朝董珺当胸踢来。
这一脚来势凶猛,若被踢中,以董珺的体质必不会伤,可她自己的腿骨一定会像手指一样尽断。
董珺狼狈避开,那女孩却是步步紧逼,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她的身体所能负荷的最强力量,恨不能将她打成肉酱似的。
她速度快若闪电,董珺好几次都差点儿被打到。夜暮川见她始终不肯还手,他急得拨出长刀一跃而上。
董珺连忙喊道:“不要伤她!”
因为这一喊,她动作稍慢,那满身是血的女孩已经一拳击中了她的下颌。董珺被打得倒退两步,那女孩的拳头却像她刚刚踩碎面具人一样血肉飞溅,眨眼就没了手掌,只剩下残缺的手臂。
她痛苦的摇着头,那双泪水几近干涸的眼里是无尽的悲伤,还有乞求。
杀了我,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她唇角细微的颤着,吐出无声的话语。
夜暮川不忍地别开脸去:“珺珺,于她来说,活比死亡痛苦,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因为给高二(3)班上过几节课,那女孩他是认识的。正是董珺的同桌,刘欣欣。
“不!”董珺微弱地呢喃着,眼里痛苦而悲伤。
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她才会被人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对待。可是她却毫无办法,从没有像这一刻般痛恨自己的无力。
“拿绳子!”夜暮川急切地喊着后来赶到的人。
十几根绳子从好几个方向扔过来,试图将刘欣欣的身体绑住。但也不过片刻,那些拿着绳子的人就都被轻松掀飞。
一直躲避着攻击的董珺,趁着她掀飞其他人的空档,猛然朝前一扑。
她想用自己的力量束缚住她,可是刘欣欣的身子却是突然往后一退,叫她扑了个空。
就着她退开的方向,董珺终于看到了那个操控她的人。
那人一身如雪长衫,玉带束腰,发丝随风飞扬。一张金色的凤凰面具挡去了他半张脸,独余嫣红色的唇角扬起邪恶的笑弧。
他一手抬起,五指曲张。而刘欣欣就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而动作,就仿佛无线的线牵连着两头,她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