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董珺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药鼎里面,窝在夜暮川怀里。
这时候,药鼎里的药汁都已经完全变凉,泡着也不再痛了。
她似乎是睡着了刚刚醒来,而他还没有发现她醒了,正在帮她整理着胸前凌乱的衣裳。
董珺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动作,死的心都有了。
连忙眯回去,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她竟然都不记得,后来到底是他把她抱进药鼎去的,还是她自己爬进去的了,这期间竟然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怎么会这样?
药汁已经凉了,夜暮川知道自己是忍过去了,而且这过程简直是不要太美好。
看着怀里睡着了,脸颊却红通通像两只小苹果的脸,他无声扬唇一笑。贴着她唇角轻轻舔了舔,才抱着她站起来跨出了药鼎。
这边离竹楼有点远,他原先在古宅也有卧室的,于是为了方便,就直接抱着她上楼。
因为她胸前扣子早被他扯掉了,已经整理好的衣服随着这动作又微微敞了开来,露出里面蓝色碎花的蕾丝边小衣。
乌黑的药渣一点点地沾在身上,更衬得她肤白赛雪。
保守的小内衣,明明不艳丽,却魔一样诱人。
他连忙移开眼,专心上楼,以免踩空跌倒那可就丢脸了。
到了楼上的卧室里,经过外间的时候,夜暮川不经意扫了屋里一眼穿衣镜。
这一看,眼睛差点儿脱窗。
“靠,怎么这么丑!”
满身都是药汁,药气熏人欲呕,头发脏得像建筑工人也就算了,那脸上皮皱皱红红的像只老猴子是几个意思?
这么丑,她刚才是怎么亲得下去的?
同样都浸了药鼎,为什么她的脸蛋就是红扑扑,白里透红的?
我勒个去,还以为是自己太帅迷晕了她。
他的初吻啊!
亲了只大猴子,她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夜暮川郁闷地走进屋里面,小心将睡着的人儿放到床上,动作温柔地一点点拿掉她身上的药渣。
虽然郁闷自己变得这么丑了,但他还记得的她说过的话,得等到身上那一层体内杂质自动剥落之后才能洗澡。
董珺其实早就醒了,就是不知道要面对这样的情形才装睡。
她就希望他赶紧离开一阵,最好能给机会让她逃掉。
可是,他干什么还不走?
而且,还一点一点地给她拿药渣。这得拿到什么时候?
那她,是醒?还是不醒?
她这边还没有决定好是悄悄醒过来,还是乖乖熟睡的好,夜暮川却是忙着忙着,目光又一次不自觉地溜过去。
其实,已经发育得不错了。所以,没有扣子关着,就老是不自觉地跑出来引诱他。
“咳……”
他轻咳了声,见她没有反应,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
于是大着胆子俯下一身子,悄悄拉开她的衣领,轻轻印了一个吻。
立即就感觉到她身子悄然一僵。
虽然这变化很小,但他还是敏感地发现了。
瞬间面上烧得滚烫,偷袭被发现了。
连忙装作不知道一样站起来,转进了后堂的洗手间里,给自己整理身上的药渣。
而董珺,感觉到他离开房间后,立刻弹坐了起来。
做贼一般左右看了看,立即跳下床捂着脸飞快地跑了。
夜暮川听到声音,拉开门蓬朝外看去。果不其然,已经没人了。
逃跑,是害羞了还是气他趁人之危?
回头看了看镜中丑丑的自己,最终还是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
这天晚上,二人都是在空间里歇下的。
早起的时候,双方都成功地剥落了一层脏皮。
夜暮川迅速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董珺早就起了,正在收拾药鼎。
他故意弄出点声响走过去,她没有抬头来看,脸却很快红了,手中收集药渣的动作也开始有点细微的抖动。
“你把这些收起来做什么?”夜暮川走到她身边,绝口不提昨天偷袭的事,一派正经的问道。
董珺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琯琯她们现在还承受不起原汁的灵性,这里面有残余的药效,用这些比我之前准备的药浴效果要好很多。”
“你妹妹也在跟你学?”
“嗯。”董珺应道。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还收了一个徒弟,是殷老师的儿子,姿质不错。”
夜暮川眉峰悄然一动,似是很随意地说道:“你,对殷越鸣挺不错的。”
不止救他女儿救他老婆,现在还要收他儿子为徒。为什么,对殷越鸣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萧绝?
想起萧绝,满心的甜蜜里就多了一点酸。虽然,他已经知道她心里的人是他不是萧绝。
“是啊,他是第一个对我好不求回报的人。”董珺抬起头来,微微笑了下,指着一旁的黑石的巨大石头道:“你原先就有近万斤之力,初次锻骨过后,效果应该不错。那块石头有三万斤,你去试一下,看能不能拿起来。”
“嗯。”夜暮川点头,并不因石头的体积而退缩,他感觉到自己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那黑色石头也是第一个房间里面的,虽有三万斤,但体积比起三万斤的货物却要小了不少。大概是一头水牛那么粗,表面带着微微的颗粒,不滑手。
他走到石头面前,略略沉气,抱住两边,再猛喝一声,将石头搬了起来。
他咬着牙,手上青筋暴起,虽搬了起来,却看得出来还是很吃力的。但他并没有因此放下,而是再次用力将石头拿高,困难地举在了头顶上。
“我,出去,走,走,一会,回来!”他辛苦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脚下一步一踏地举着石头走了出去。
他走得极其绘慢,双腿打抖,面孔涨红,好像每踩一步就要被那块小石山压塌一样。
但即便走得再慢再艰难,他也没有停下来,仍然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