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晖粗心,但为人义气,身手不错,可堪大用。
曾驰虽犯了错,但他们兄弟感情太好,所以她不能轻易处置曾驰。兄弟两个在一起才正好,可以互相牵制。
恩威并施,不怕制不住一个小小的俗世凡人。
将功补过,再好不过。
因为知道大家都受伤了,来的时候陆图志让阿萍带来了董珺亲自炼制的伤药。但因为有夜暮川这个外人在,自然是不能当着他的面用药。
留下阿萍照顾伤患,董珺带着阿桂曾晖以及被冷水泼醒的曾驰和之前跟踪对方知道位置的小弟,出了门去。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夜暮川想了想,终于是没有跟上去。
他今天跟着她看住她不让她去救萧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她去办私事,若他执意跟随很可能会触及她的底线。到时二人恐怕不仅仅只是交手,还可能会结下仇怨的。这样一个强大的人,若当真不是来自于那个邪恶组织,他自然是但凡有一线结交的可能,也要努力结交不能结仇。
面包车在一家大型网吧门前停了下来,阿桂与曾晖二人先下车,开了车后门,恭敬地守候在侧。
董珺自包里取出一块蓝色的薄纱别在头发上将脸掩起,无声下车。
“站住!”一行五人刚刚靠近网吧门口,四名身形粗壮的保安立即凶神恶煞的拦了过来,拿着警棍指住他们纷纷呼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聚众到我们的地盘捣乱,活的不耐烦了。”
“识相的就快滚,否则叫你们好看。”
“快滚!”
网吧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他们五个人也不多啊,万一是来上网的他们也拦?分明是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故意让这些小喽罗过来叫嚣,给一个下马威的。
董珺冷眼一扫:“废掉!”
“是!”曾晖得令,立即大步上前动作迅疾抢了其中一人手中的警棍,不客气地左右狠狠挥下……
身为破天门最能打的副门主,曾晖的手上功夫自然不是这些看门人能够抵挡的。他们根本没想到,对方一来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开打,而且身手还那么快,连退避都来不及。
“住手……快住手!”藏在网吧大堂里面偷看情况的网吧副管事人刘严贵连忙大喊着跑出来阻拦,但已经晚了。只听“咔咔”的断骨声过后,四名恶声恶气的保安立即倒在地上或抱手或抱腿,哀嚎着地惨叫着原地打滚起来。
曾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在刘严贵出来后,更加用力地狠抽了四人一顿。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一灵会来闹事。”刘严贵气得铁色发青,他自然不是心疼这几名保安,但是这些人都闹到自家门口来了,还故意当着他的面打人,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一灵会是炎帮双会之一,炎帮是燕京的大帮派。破天门一个小小的市级帮派竟敢来他们的地盘撒野,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恼火地大声喊道:“来人,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们。”
言毕,大堂里面就有二三十个人拿着长刀钢管警棍等武器,一窝蜂地冲了出来。
这里是码头附近,平常夜里闹事的人就多。所以看到有人动了刀子,路人还不至于惊慌失措的胡乱喊叫,只是乖乖的迅速离开,对此地退避三舍。
董珺站在原地没动,这些小喽罗不配让她动手。
阿桂四人二话不说赤手空拳地迎上去,将她护在身后,不让脏血污秽灰尘等东西溅到她身上。
喧闹声,打斗声,吼叫声,哀嚎声……在深夜的街道中交错。
鲜血,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碜人。
这是属于暗夜的世界!
刘严贵眼见着己方二三十人竟然都不是对方四个人的对手,不过一会儿,就被打倒了大半,不由气怒交加。他目光落到那安静地站着,以纱遮面的女人脸上。
听说,那是破天门的新门主。
他们之前得了韩晓怡的消息,但是韩晓怡也是后来才见到董珺的,所以对她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位新门主医术很好,她治好了陆图志的女儿。据说功夫也是不俗,竟能单手举起千斤铜鼎。听说成为破天门新门主时她第一句话,竟是要代替关二爷成为破天门所有人的庇护。
呵,好大的口气!
刘严贵见手下的人已经被打倒得差不多了,他气得大吼一声,从旁边的助手手上拿过一根钢管就想冲进战圈里。
却在此时,屋里面传来一声呼喝:“住手!”
一个穿着黑色衬衣西裤的年轻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形中等,面相普通,但眉目凌厉,颧骨突出,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此人,正是一灵会在W城的分会会长杨玄武的儿子杨明翔。
“翔少爷。”刘严贵忍下怒气,退到后面。
打斗的两帮人马一灵会这边都停了下来,曾晖几个人却仍是不耐烦地把靠得董珺太近的几个人踢开老远,才停止。
杨明翔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他幽冷的目光落到董珺脸上,不由微微一闪。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
心神微微一晃,他很快藏住一瞬间的惊艳,客气抱手道:“阁下如何称呼?”
他并不知道董珺的年龄,因为她的能力与气质,总能让人轻易忽视了她的年龄。见过他的破天门弟兄们说起她来,那是群情激昂,但却很少有人刻意去提及她的年龄。于是韩晓怡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告诉这边的人,破天门的新门主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片子。
董珺不语,阿桂代为回道:“杨少爷确定要在这里谈吗?”
杨明翔可有可无地笑了下,再次客气地抬起手来:“底下人不懂事冲撞了贵客,还望几位莫要见怪!这边请。”
董珺无声地踏进门去,连眼角都不带瞄杨明翔一下的。其他四人跟着,同样是雄纠纠气昂昂的,骄傲得很。
杨明翔仿佛无所察觉般笑着上前引路,然而背对着众人时,他眼角却是悄然飞过一道阴厉的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