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安琪鄙夷地横了她一眼:“收起你那叫人作呕的做作吧,演给谁看呢!”
“我没……”杨云玉瞬即白了脸,她微咬着下唇,将嘴唇都咬白了。
盈盈的泪意于眶,却强忍着不掉下眼泪来。她难过地低下头去,在他人看不到的角落,眼里升起一道阴狠的憎恶。
这个可恶的女人,在这么多人面前,竟也对她毫不留情面。岂有此理,要不是看在只有她才能接近她的心上人的份上,她才不会这样忍耐……这个泼辣没教养的臭女人。
“大表姐,我们好心从燕京坐飞机过来看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杨云玉旁边,始终挂着一脸甜笑的圆眼少女杨云雪不敢置信地望着殷安琪,满脸受伤,“刚才你把姐姐骂哭了我哄了许久才哄好,现在你又无缘无故骂她。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
杨云玉连忙拉着妹妹,着急地劝道:“雪儿别说了!不关琪姐姐的事,是我不好,肯定是我不知道的时候惹琪姐姐不高兴了。是我该骂的!”
话是这么说,那委屈的眼泪却流了满脸。怎么看都是个受了气,却无处可诉的小可怜。
殷安琪气得咬牙,她忍住骂人的欲一望,指着杨云玉道:“你也知道自己嘴贱该骂了,刚刚说谁丢人现眼,白吃白喝完了就走呢?”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琪姐姐你肯定听错了……”杨云玉自然是打死都不承认,顺带一连串冤屈伤心的泪水。
人的心理都习惯性的偏向弱者,再说了这周围的年轻人别看满脸堆笑,似乎个个喜欢殷安琪喜欢得不得了,但其实嫉妒她的绝不在少数。
她妈妈是燕京世家大族的嫡小姐,是如今的乐水市第一人,她爸爸却只是农村的穷小子出身。而她自己因为性格原因平时与她们这些富家小姐少爷的也来往不多,所以除了跟同龄的孔若冰关系稍稍好一点,与其他人基本都是没什么交情的。
之前这些人不明白情况是不好也不敢说,怕得罪她。现在知道这姐妹俩是萧家的表亲,跟老爷子一起从燕京来的,顿时明白身份肯定不低。也许,不会比殷安琪这位表小姐差。
现在看她们受了委屈,顿时有些人就悄悄议论起来。
“不会是弄错了吧!我没听到啊!”
“我听到了,她的确说了。不过,她也没说错。”
“什么意思啊?”
“我听说今天有人没带礼物来的,吃完拍拍手就想走人,不是白吃白喝是什么?”
“……”
杨云雪听着旁边那些议论声,嘴角隐约一扬,扶着姐姐悲愤地辩解道:“大表姐,我跟姐姐站在一起,根本就没听到姐姐说话,大表姐隔这么远是怎么听到的?这不是很奇怪吗?我知道你气我未婚夫喜欢我比喜欢你多,可你也不该借机生事,故意欺负我姐妹二人啊!”
“你……你一派胡言……”殷安琪气得吐血,却偏偏无凭无证的,没法反驳。
的确,二人相隔不近,中间还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按道理来说她的确是不应该听到杨云玉的话的,但她肯定自己真的听到了。
杨云雪接着神情悲愤,眼含得意道:“再说了,就算姐姐说了什么,那她说错了吗?你身边那人,的确是没带礼物来白吃白喝的,吃完了就走,这旁边很多人都知道呢!”
“你放屁!”到底是没有忍住,殷安琪还是出声骂人了。
她气得脸孔涨红,一声脏话,杯子被狠狠掷在地上的动静,再一次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琪琪,怎么了?”萧兰越过面前的客人,关心地靠过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殷安琪脸色难看地从发鬓上将董珺送给她的玉发卡取下来,举高来让全场人都看到,她大声说道:“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是我最好的朋友董珺……”
她说着,拉住了脸色淡然的董珺的手,“亲手雕制而成。不说这其中心意值几何,就是这材质已是价格不菲,做工也是世所仅见,堪称绝品艺术。我可以说,今天没有一件礼物能够超过这枚发卡的价格。更没有任何一样礼物,在我心里比它价值更高。就因为它小巧精致,没有像大家一样拿精美的礼品盒包装,竟然被某些心思狭隘之人误以为她没有送礼物过来。因而肆意污辱,尖酸刻薄地说什么白吃白喝,丢人现眼。是不是在你们心里,我殷家办宴会就为了收取你们的礼物?如果是,那么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留在这里恶心我的眼睛。”
说着,愤怒的视线落到了之前还在幸灾乐祸,此刻却一脸惶然,悄悄往后退着,难堪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杨家姐妹身上。
众人顿时明白了她说的人是谁。
一时间,不管是才听说此事还是跟着附合了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有一部分人暗暗佩服殷安琪的勇敢直率,但也有一部分人感觉到了心虚,觉得她的行为实在是不给人留面子。
当然,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殷家如今是乐水市第一错不了的。因此,这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向着殷安琪的。
“安琪啊,别跟那种肤浅的人一般见识!殷家办宴会就为了一点礼物?这也太可笑了!”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羞煞我们这些客人了。”
“谁那么嘴贱刻薄啊!唉……”
“人的价值不是靠礼物来衡量的,小琪不必在意那种小人的话。”
“还说是燕京来的世家小姐,这家教,啧啧……”
楼上的栏杆旁,萧一平望着底下的情形,无奈地摇头:“这臭丫头……看来还得带回去让你奶奶好生管教管教。真是的,一点名门千金的气质都没有。”
她的行为的确是爽了替朋友出气了,可是这样一来,却不知暗中要得罪多少人呢!
“什么样的叫有名门千金气质,就杨家姐妹那样的?那还是算了,安琪要变成那样,别说是我,恐怕你自己都受不了。”萧绝眼中带笑,完全不担心爷爷真将安琪带回去,这样的话他可不止说过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