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来了,让爹爹抱抱。”子墨浅笑着将小娃抱上膝盖,忧伤的眸子已全被宠溺取代,只是细细瞧去仍旧掩盖不了那一抹无法隐去的哀伤。
“爹爹,我昨晚又见到娘亲了,娘亲说只要墨儿听话她就会回来的,娘亲还说,要爹爹不要那么伤心,不然,等娘亲回来看见爹爹瘦了会打爹爹PP的。”墨儿严肃的说着,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
“哦,娘亲还说什么了?”子墨温柔的笑看着墨儿问道。
“娘亲还说,她回来的时候若是样子不一样了,要爹爹千万别不认识她,否则,娘亲就要带着墨儿远走高飞,要爹爹一辈子找不着。”墨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子墨,伸手抚上他的眉心……
“爹爹会等你娘亲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子墨紧紧搂着墨儿,忧伤的眸子里滑下泪水滴落在墨儿脸上,乖巧的墨儿一声不吭的任由子墨搂着他,他知道,爹爹很伤心,爹爹很想娘亲,自己也想娘亲,可是娘亲,您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呢?
墨儿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娘亲时,那是在梦里,对,就是在梦里……
那时候,他看见自己还是一个婴儿样子被娘亲抱在怀里,娘亲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怜爱,可是那样的温柔并没有多少?因为每一次当自己试图走到娘亲身边时都会眼睁睁的看着娘亲消失,久而久之,自己就养成习惯,每次在梦里只乖乖的看着娘亲直到自己醒来,否则,娘亲就会消失不见……
饕餮叔叔告诉自己说,娘亲终有一日会回来的,只要自己听话,只要自己一直想着娘亲,娘亲就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娘亲爱自己……
子墨和墨儿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那样一对出色的父子,他们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只是这件艺术品的身边透露出浓浓的忧伤气息,谁也不忍心上前打扰他们。
“爹爹,墨儿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墨儿会做蛋挞了,是娘亲那里才会有的东西哦,墨儿才学会的,墨儿做给爹爹吃好不好……”墨儿跳下子墨的膝盖说道。
“蛋挞……”子墨微微邹眉,想来又是饕餮将墨儿带回蓝儿生活的地方学来的吧!
“恩,那蛋挞可好吃了,墨儿这次还给爹爹带了件礼物回来哦。”墨儿神秘兮兮的看着子墨说着,小手悄悄的伸进衣襟准备着。
“墨儿给爹爹带什么东西了?”子墨笑着说道:“该不会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才不是呢?爹爹你看。”墨儿不满的撅起小嘴,接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扁平的东西,竟是一个相框。
“这是什么?”子墨微笑着接过墨儿手里的相框,待他看清那想框里的人时,子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这不是蓝儿吗?还记得蓝儿将要消散那时,他终于看清蓝儿原来的模样,可是他却来不及和她多说什么便眼睁睁的看着蓝儿消失,那种锥心的疼痛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轻轻抚上那相框里的人,子墨的双眼迷蒙起来,蓝儿,你真的已经消失在这世间了吗?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我真想随你而去,可是,你交给我的墨儿还未长大,他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等他长大不再需要我时,我一定去找你,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不管在哪里都要等我……
“爹爹,你怎么哭了!”墨儿伸出小手拂去子墨脸上的泪水,自己不该将娘亲的照片带给爹爹吗?是自己错了吗?可是自己只想让爹爹开心啊!
“没事,爹爹是高兴的。”子墨摸了摸墨儿的额头,随即说道:“走,让爹爹见识见识墨儿的手艺。”
“恩,爹爹一定会喜欢的。”墨儿欢呼着和桑伯一起朝着他在桑府的专用厨房走去准备做他的蛋挞,而他身后的桑子墨,则是一脸哀伤的站着任由泪水滑落……
神界的圣殿内,圣君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那个透明的坛子,里面有着许许多多泛着五色亮点的晶片,那些晶片都很小,许多晶片都只有婴孩的小指甲大小,但是更多的,比婴孩的指甲还要小上许多的晶片简直连数都数不清。
“圣君,这样行吗?”一个白胡子老头拧着眉说道。
“只有这样,落雪才可以重生,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消失。”圣君看着那坛子里的晶片说道:“我欠雪儿的太多,这一次,若是我还不为她做些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心安的。”
“可是圣君,这样一来,桑罗该怎么办?”另一个白胡子老头担忧的说道。
“这就看他们的缘分了,若是他们无缘,那本座也没办法。”圣君说完,长袖一拂让众人离去。待众人离去之后,圣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那坛子里的晶片在散发着幽幽的五色光芒。
黑暗中的圣君微不可闻的叹了叹气,那叹息声中有着歉疚,有着心疼……
而当时站在圣君身边的三个白胡子老头一出了圣殿便开始叽叽喳喳的闹腾起来,他们讨论的对象不外乎一个,那就是落雪……
“你们说,圣君这样真的能行吗?那可是禁术,如果一旦发动,圣君可能再也不能醒了。而且,落雪不一定就能够活过来,就算活过来也再也不能修成仙骨,永不能成仙了。”一直不曾开过口的白胡子老头担忧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老君,你难道不知道圣君的心思吗?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圣君心里一直自责,要是这一次圣君眼睁睁看着落雪消失的话,你认为圣君还会活下去吗?”太白金星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嬉笑,满脸认真的说着。
“就是,老君,圣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毕竟落雪那孩子也很可怜。”月老撅着嘴说道。
“我看你是可怜桑罗吧!你怕落雪重生之后和桑罗的缘分散尽,所以才这么担心的吧!”太白不客气的打击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