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颜嘲讽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玉琴,一手持着,一手覆上弹了起来。轻柔美妙的琴音响起,如丝如雾,如烟如雨,琴音轻缓柔美,如潺潺流水划过倾听者的心房。
那些双眼血红的丧尸的眸子随着若颜的琴声响起而渐渐黯淡下去,他们眼里的渴望也渐渐熄灭。可是没待多久,那尖利的竹哨声又响了起来,那些双眸已经淡下来的丧尸又开始恢复他们的血红的眼眸,眼里的渴望也再次升起……
“阁下的功力小女子佩服,不妨出来一见如何!”若颜说着,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身形也在不停的转换。
“姑娘的琴技在下也见识了,佩服佩服!”一道好听的男子声音传进若颜的耳朵,但是若颜却无法估定他确切的方位,似乎对方和自己一样在不停转换着方位。
两道不同的声音一唱一和,一个尖利刺耳,一个轻柔缓和……
而那些丧尸的眼眸也跟着两人的琴音和哨音在不停的转换,一会儿黯淡,一会儿血红,眼里的渴望一会儿升起,一会儿淡去……
直至‘嘭’的一声闷响……
那些丧尸的身体竟然爆炸了,尸体爆炸后的血肉弹在和他们站在一起的那些正常人身上,顿时,臭味儿扑鼻……
而就在这时,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手持一管玉箫出现在若颜眼中,男子如墨般的长发直至腰际,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脸上有着一张银色面具,上面绘着一株带雨的红梅。
“你是谁?”若颜看着男子问道,不知为何,她感觉就像子墨站在自己跟前一样,可是,这个人明明不是子墨,子墨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姑娘如此直接,难道就不怕唐突了在下吗?”男子扯着嘴角轻笑。
“唐突,你会怕唐突吗?”若颜看着男子讥笑,他不是子墨,他不仅气质不像,而且子墨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子墨是那样的温文有礼,他不会如此轻佻。
“姑娘说笑了,在下当然怕,我可是君子呢!”男子伸手揭下脸上的面具,似笑非笑的看着若颜,说道:“不知姑娘对在下的尊荣可满意。”
若颜看着那张被毁去半张的脸,不是他,不是子墨……明明知道子墨已经死了却还是希望站在眼前的人会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揭下那张面具,如果他不揭下来,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心中憧憬一下子墨没有死。
“上次我和夜北吢讨教那会儿,那个在窗外用箫声和他合奏的人就是你吧!”若颜说着,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不错,那的确是我,姑娘还想知道什么?”男子手里捏着竹哨,轻挑的看着若颜。
若颜看了看他,说道:“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你插手,尤其是我的,否则,以后大家若是翻脸了可不好,我这个人最不希望的就是跟人翻脸。”
男子听了,冷笑的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只深深望了眼若颜,接着便转身离去,而在他离去之际,一枚暗器朝着若颜打来。
千绝瞑将暗器挡下,可那男子早就走的不见人影了,只有空中还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隐隐飘荡着……
那暗器上无毒,只刻有几个字‘银叶公子’……
帮着千绝瞑将他手下的叛徒清理干净,若颜又和他商议部署了一些事情,这才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可是迎接她的不是爹和哥哥们,而是大门上贴着的封条以及封自临派在太傅府等候她的禁军。没想到封自临的动作这么快,居然真的向齐府下手了。
若颜远远的站着,正想着自己该不该上前时,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齐府门口,守在齐府门前的禁军见了,上前跟那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那些禁军便全部撤走了。等那些人都撤走了,那男子浅笑着走向若颜所在的方向,一边走一边对若颜比手势,只是他究竟比的什么,若颜却看不懂。
等那人靠近了,若颜不客气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若颜和千绝瞑在千绝宫时见到的那人,他不是和夜北吢一伙吗?怎么这会儿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照刚才那些禁军对他说话的那态度来看,封自临和他的关系还不一般。
男子抿唇轻笑,说道:“在下不是已经告诉姑娘了吗?”
若颜也跟着他笑,只是眼里一片冰寒,说道:“银叶公子的人脉还真广,不仅和七皇子交情好,现在连东离皇帝也跟你交好,小女子佩服。”
想着自己离开才不过几日功夫,家中竟被抄家,若颜实在是觉得诧异,可是细细想来,这其中又似存在着许多问题,先不说封自临是为何要将爹下狱。为什么家里被抄家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姑娘是在惊讶齐府被抄家下狱为何你自己却没收到消息吗?”银叶说道。
“你什么意思。”若颜眯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下有几句话想要提醒姑娘。”银叶定定看着若颜,嘴角的笑意立即隐去,认真的说道:“齐小姐千万小心你身边的人,尤其是你最亲近的。还有,若是有事可以到城东的悦来客栈找在下,齐小姐只需拿出这个东西,就会有人引你前往。”
说完,银叶拿出一枚用玉佩打造的银杏树叶交给若颜,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若颜看着手中那块玉,若有所思的看着银叶离去的方向,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对他会有着那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这些话。‘小心身边的人’,这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可是,那个亲近的人会是谁?银叶说着话想暗示什么?
那块玉还散发着隐隐的温热,可是,这个银叶究竟是敌是友……
握紧手中的玉,若颜冷冷的看了看齐府被封住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管是谁?只要是敢伤害她家人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