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自寒和封自临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越来越僵,两人的对立也越来越明显。封自寒不再去上早朝,而封自临也对他不闻不问,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几乎没有人可以说得上话,就连宫中的太后,封自临他们的亲生母亲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上,原因无它,只因太后被封自临给囚禁了。
皇宫中的鸾凤宫里,太后两眼无神的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今天的一切究竟是谁的错,是鸾妃的错,还是自己的错。临儿变成那样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那时常常为了见皇上而伤他,临儿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残忍无情,可是能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吗?
封自临站在太后跟前冷冷的看着她,脸上不带一丝感情,有的,只是浓浓的嘲笑和讽刺,仿佛此刻坐在他跟前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仇人。
“太后,您老人家此时感觉如何啊!”像看死人般的看着太后,封自临问自己的母亲。
“临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你恨哀家,那就冲着哀家来,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寒儿没有对不起您,对不起你的是哀家,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冲着哀家来。”太后声嘶力竭的喊着,她想起来拉住儿子,可浑身都使不上力。
“母后,您老人家好好歇息就成,皇儿一定会让你看见您的宝贝儿子是怎么死的。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弟,我会给他留个全尸的,必要的话,也会让您们母子相见。”说完,封自临就欲离开。
“临儿,母后求你,不要伤害寒儿,他是你弟弟,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恨我小时候那样对你,可是,可是母后也是逼不得已的。若是母后不那样做,你现在也不会坐上这个皇位,也不会成为皇上,母后也是没有办法。”太后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从椅子上摔下死死拉住封自临的衣袍下摆。
“没有办法……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封自临嘲讽的仰天大笑,没有办法,好一个没有办法。“母后啊母后,到现在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没有办法,就算你真的没有办法,就算你这样做了,我不怪你,我也不恨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鸾妃消失在宫中后,你却依然不来接我,你将我扔在仪和殿整整九个春秋,你知道那九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一天看见的都是带我的嬷嬷,我的眼里只有她,不再有母后,不再有你……”
想起那段日子,封自临心中的恨就像煮沸的水一样不停的翻滚,他恨,他恨母后,恨母后为什么不来找他,恨,恨……满腔的恨让他在仪和殿呆了九年,那九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他一当上太子的时候,在仪和殿照顾他的两个宫女就已经被自己杀死了,而那个嬷嬷则因为中风而幸免于难,现在瘫痪在床,什么也说不出。
他不要让自己不堪的过去被人提及,谁也不能……
“临儿,母后不是不想来接你,只是,母后怕你不会原谅我,所以母后才不敢来,母后不是故意不来的。”太后拉着封自临的衣襟,想试着让儿子原谅自己。
“怕我不原谅你,太后,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吗?”封自寒看着自己的母亲,唾弃的说道:“我不会相信你,永远都不会了。”
母亲啊母亲,我曾经还想过要放过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既然你不将我当成你儿子,那么我也无需将你当成母亲,就让我们做一对陌路人好了,也许这样还来得好一些。
太后看着封自临,这个从小就被自己当成工具的孩子,其实,自己也是爱过他的,只是那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是什么时候呢?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呢!只知道很久很久了……
“临儿,你不要这样对母后,母后是爱你的,是爱你的……”
封自临冷笑道:“爱我,母后是真爱我,还是假爱我,又或者,这就是母后爱我的方式,我还真是见识了母后的‘爱’!”
将一叠信件甩向地上的太后,封自临眼里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太后看见那些信件后,脸色霎时变得死白死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母后在惊讶什么,惊讶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手上,还是在惊讶母后身后的人太不会办事,以至于让这些东西落在儿子手上,对吗?”扯回自己被太后拽住的衣襟,封自临说道。
“我,我……”太后张了张嘴,却只说了两个我,然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后,别以为我不知道鸾妃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事先将鸾妃弄出皇宫,父皇就真的以为鸾妃死了吗?鸾凤宫失火后没有发现鸾妃的尸身,人人都道是鸾妃跟奸夫私奔,可是他们肯定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我的好母后,看起来温柔婉约的你所做的假像。只是母后,你肯定还有一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太后的脸上已退却先前哭泣哀求的模样,转而换上的,是一副格外精明的尊荣。
“这才是我的母后,刚才那个哭泣哀求的人可不像你。”封自临说着,还摇着头‘啧啧啧’了几声。“母后真的想知道那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什么吗?”
太后看着封自临,眼睛里投射出几缕精光,说道:“难不成,是鸾妃的孽子还活着。”
封自临低低的笑了几声,赞扬的说道:“真不愧是母后。”
想起那个夺走她恩宠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太后的眼里窜出一股如烈焰般浓烈灼热的恨,那种恨,不同于封自临的恨,而是一种让人看了也忍不住打颤的恨。
“母后,你为什么要将儿子我仍在仪和殿不管不问九年,难道在你心里,我不是你的儿子吗?难道你就只承认封自寒和封自祺两人吗?”封自临看着太后满脸心痛的质问,但是他的眼里却看不见一丝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