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问题,我们江林只是暂时出现一点危机,这些困难和问题相信我们会解决好,处理好,它将不会影响集团的正常运行。”江永生强打起精神,衣冠楚楚地站在记者面前解释,竟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江林集团连续两个月销售收入直线下降。
一个月前,当财务总监冯涛再次向总裁江永生报告工作时,他还是没有引起重视。
上次,林依莲出差的时候,江永生一心只想着和桃子缠绵,风流,快活,根本就没有把江林的事放在心里。
自从江永生与桃子的私情曝光之后,出于林依莲的不可原谅,很多时候,他都沉醉在痛苦中,常常一个人喝闷酒,生闷气。更无暇顾及江林。
桃子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但他没有去。
前不久,副总裁黎明一家移居新加坡。
集团缺了最高层管理人员,江永生在情急之下,通过一个朋友介绍,花高薪聘请了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工商管理研究生肖易仕。小伙子长得很英俊,健谈,对财务管理,员工管理和如何促进公司业绩增长等方面有创新性的理念。
肖易仕一来就锋芒毕露,妥善处理了好几件棘手的事情,深受江永生的信任和重用。
情感失落的江永生把江林内外大小事务都交给了肖易仕处理。
自从林依莲拒绝宋玉飞之后,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要报复她,让她一无所有,让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跪在他的脚下,最终心甘情愿地归属他一个人,做他的女人。
因此,宋玉飞暗中指使江显,一定要把江林往死路上逼。
两个月前,江显就派出十多个爪牙,想方设法进入江林的重要位置,迅速掌握了江林的第一手资料。而肖易仕,正是江显通过各种渠道派来的人。
销售网,进货网,还有签约客户的重要名单,具体情况,江显都了如指掌。
江永生根本不知道,有一双隐形的魔爪正步步为营,伸进江林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制造着一场惊天大阴谋。
沮丧,悲伤,失意中的江永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副总裁的身上。
他告诉肖易仕,非紧急情况不得通知他。
不久,一大批老客户宁愿违约,赔偿,纷纷提出解约,江林服装制造,皮鞋制造等销售网断裂,产品无人问津。一向照顾江林餐饮娱乐业的政府部门,市级机关好多单位连续两个月没有光顾过。各大旅游公司也纷纷与江林解除合同,不再接受旅游学校输送的人才。
货物囤积,资金链条断裂,人才不能外流,江林股票开始大幅度下跌。
一直沉睡在梦中的江永生,方恍然大悟。
他迅速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策。
最后,大会讨论通过,向银行贷款三千万,暂时稳住员工,稳住大局的方案。
生产不能停止,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降低价格,大量抛售积压物资,从而吸引一大批客户。但在产品质量方面还是要有所保障。
江林股票还是连拉六个跌停板,在股市一路跌破十元大关。
江林员工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因为,这个月他们将领不到一分钱的工资。
江林集团出现严重亏空,这个亏空就像一个巨大的窟窿,三千万无法弥补,八千万也无法弥补。
宏声报,法制报,商报等记者开始集聚江林。
江林大厦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记者强烈要求见总裁江永生。
“没问题,我们江林只是暂时出现一点危机,这些困难和问题相信我们会解决好,处理好,它将不会影响江林的正常运行。”江永生强打起精神,衣冠楚楚地站在记者面前解释,竟面红耳赤,心惊肉跳。而他最信任的副总裁肖易仕却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江林。
当一身粉红色休闲服的林依莲出现在江林大厦门口,看到这一场面时,几乎傻了眼。
她和江永生分居差不多有半个月了,他和她说话,她没有正眼看过他。
无论如何,他和桃子的婚外情,她都觉得不可饶恕。
可是,林依莲根本就不相信,江林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会有如此悲哀的结局。
“也许,我也有责任。”林依莲想。
要不是自己固执地坚持要离婚,江永生不会整天醉酒,深夜不归,把江林的大事搁置在一边。
“是我!是我害了江林,我亲手摧毁了江林!”
林依莲的泪禁不住直往外涌。
“姐,别难过,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依轮站在林依莲身旁,安慰道。今天一早,他看到电视台有关江林的报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专程从省城赶回来。
林依轮鼻子一酸,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姐弟俩没有过去招呼江永生。
“江永生的心里也许会比我难受千万倍,无论如何,他都承受不起如此沉重的打击和变故。”林依莲想。
谁能拯救江林?
林依莲远在美国的大伯林思远,本来有好几个亿的资产,但在那场金融风暴中,也早已破产。
江紫若夫妇,可儿,朵儿,纷纷给林依莲打电话过来,问江林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依莲说,其实,她也不太清楚。
“依莲,我刚听说江林的事,你在哪?”
林依莲走到十字路口,她和依轮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了秦峰的电话。
“我在红星路口,四号立交桥旁。”一接到秦峰的电话,林依莲的泪水禁不住外涌。
“依莲,不要哭,一会儿,我们在南絮湖边见。”
“嗯,好!”
秦峰挂断电话,林依莲泪眼迷蒙。
她叫弟弟先回家。
“我今晚和朵儿一起吃饭,要晚一点回去。一会儿,我就给妈先打个电话。”依轮对姐姐说。
林依莲和秦峰在靠近南絮湖边的白色沙滩椅上坐下。
柳絮飘飞,微风吹拂湖面,掀起一朵朵伤感而美丽的涟漪。就像藏匿在她心中的丝丝痛楚。
他们的眼睛又开始了较长一段时间的凝视。
眸子与眸子重逢,灵魂与灵魂碰撞。
爱得越真,痛得越深。
自从在九寨沟彼此表白了感情,知道了心意之后,他们从来就没有再提过“我爱你”三个字。
因为,他们坐上了两辆相反而行的列车,已经错过了今生最美丽的风景。
“依莲,你们江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秦峰的眼光充满了同情和震惊。
“也许,是我害了江林。自从和江永生闹离婚之后,他就一直不快乐。整天闷闷不乐,沉默不语。整日沉醉在酒中,无心打理江林。他把江林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一个叫肖易仕的副总裁处理。”林依莲伤心欲绝。
“依莲,我想起一个问题,上次宋玉飞非礼你,你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寻机报复?”秦峰忽闪着那双清澈幽深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林依莲。
“他会那么做吗?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也没再联系过我。那天,我过生日开烛光晚会,江永生请他,他没有来。该不会是他吧?”林依莲从没这样想过。
“宋玉飞再坏,也不会做如此绝情的事吧,我们应该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只是,他用错了情在我身上。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林依莲想。
“反正我怀疑是宋玉飞在捣鬼,他在A市拥有强大的权势,听说,他和一个叫江显的人来往密切,此人开了一个网管拍卖中心,势力雄厚,资产达几个亿,红、黑、白三道都来。”秦峰说。
“但我还是不太相信他会害江林,他应该看在我与他过去的友谊和情分上,再加上我们也有点沾亲带故。”林依莲说。
快要到六点的时候,他们选了一家小馆子,吃晚饭。
晚上,江永生回来的时候,林依莲和他好好地谈了一次有关江林的事。
“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江林是彻底完了。”江永生沮丧地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林依莲看到江永生第二次流泪。
几天后,江永生以每股五元的历史最低价恐慌性地抛售江林股票。
江显在暗处以最低价大量买进。
可是,就在江永生抛售股票后的第二天,江林股票又戏剧性地连续飘红,连拉三个涨停后,进入整理。
江显顺利拥有江林集团80%的股份。
江永生最终把20%的股权出让给江显,并拿这笔钱还了银行贷款。最后,自己只留下一小笔钱。
很快,江林集团变更为江显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