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可怜?孤儿寡母?
男人唇线紧绷,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
他微微弯身自浴桶中捞出两片在这个时节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新鲜花瓣,在指间拧捏成泥,用嘶哑的假声说道:“真的什么都可以取?”
“嗯嗯!”叶玉卿连忙点头,往一旁缩去,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其间还拿手捂住玉坤的小嘴,似乎是怕小孩子害怕闹出声音招来别人,惹怒这深夜贼子招至灾祸。
可小玉坤眼里却没有一点点害怕,只有好奇。
男人冷笑:“那好,你们两个起来,跟我走吧!”
“呃,这个,这个不行。”叶玉卿连忙摇头,义正辞严道,“关乎节操问题,一定要谨慎。像我这样的良家妇女,三更半夜跟一个男人跑了,那声名就完蛋了,往后想再嫁个好夫君就难了。”
“难不成,你觉得你现在声名很好?”男人哼哼一笑。
节操这种高尚东西?这死女人有吗?想再嫁,还想带着他的娃再嫁,骨头痒找抽了是吧!
怨恨地忽然伸手擒起她俏丽的下颌抬起来,男人低下脸来,几乎与叶玉卿脸贴着了脸,他咬牙切齿,愤然道:“女人,欠本王的,准备怎么还?”
来人,正是小某某某的亲爹,八王爷第一蓝是也。
也许最初被叶玉卿趁虚而入时,第一蓝曾恼恨不已恨不能将她杀之而后快,但是知道她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或许已经死去了之后,自然也就没法再一直记恨一个死人了。
也或者那个早上,女子美丽虚弱的容颜上,那一双慧诘的眼睛里,时而狡诈时而悲伤,或哀痛或冰冷的多变目光,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入了他的记忆。虽然没有对人说过,但这四年来,他总是在某一个深夜里不经意地就回想起了那个或许早已红颜早逝的女子。
而多年以后的今天,她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带着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回来了。素来静如死水般的心湖,瞬间九丈巨浪翻滚汹涌……他激动到近乎失态。
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但不可否认她们母女的突然出现,他没有任何的羞愤与怨怒,只有自己怎么也强饰不去的惊喜与快乐。
所以到了晚上,他还是没能忍住跑过来了。他原本只想偷偷看看她们娘儿俩,谁知道竟让他在门外听到那么一段让人窝火,恨不能掐断这死女人那一段白嫩嫩细滑滑的小脖子的恼人话。
红衣?红个毛的衣,他当时明明穿的是白色衣裳,只是受伤染了血,但染的也只是一只袖子好吧!丫眼睛那么大那么明亮,白长的吧!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就算了,居然还能把白的看成红的。
之前没认出来就算了,现在有人确切地问起来了,她还敢那么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可恶的臭女人,她难道看不出来,那小女娃明明长得跟他很像吗?
如果第一蓝知道,叶玉卿是感觉到了有人站在窗外,也猜到是他在那里才故意这样说的,不知道会不会更加郁闷到吐血。
捂住小玉坤的嘴巴,其实只是怕她打扰了自己逗弄这位傲娇小受男的游戏了有木有?让那样一位人形冰块跳脚炸毛的样子,好有趣有木有!
“嗯?”叶玉卿貌似很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在说什么?我欠你什么了?明明就不认得你。”
第一蓝眼里顿时火花四溅,他恼怒地收紧手,压低着声音嘶吼道:“臭女人,本王说过,一个月为期,到时还认不出来,记得把皮给我绷紧点儿!”
“啊你,是你……”叶玉卿顿时十分‘激动’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迅速蹭蹭蹭地红了脸,娇羞无比地说道,“你,你先放开我,捏得我好疼!”
第一蓝哼了一声,收手直起身子,看到她白皙娇嫩到过份的下巴上留下的清淅指印,眼里闪过些许的懊恼,但藏在面具内的表情却仍是冷冷的。
叶玉卿羞羞地说道:“你背过身去,我要起来。”
“放心,本王眼里,你穿与没穿都一样,又不是没看过。”第一蓝板着脸,很冷淡地望着她,一副我是得道高僧,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不管你是裹得像个球还是光的像颗蛋,对我来说完全没差的酷模样。
但其实,某人心跳都已经暗中加快了,口干舌燥中,心里面一只小兽在暗地里咆哮了有木有!
有点儿紧张,有点儿期待,还有那么点儿小兴奋。记得当年自己不过望了一眼就激动了,隔了这么多年,重温下那种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感觉也不错。
“你是说就算我穿了衣裳你也能用眼光将我剥得一丝不|挂的当成裸女看,你怎么可以这么下流龌龊!”叶玉卿涨红着脸指住第一蓝义正言辞地怒斥。
第一蓝冷漠的表情瞬间破裂,碎成了一堆烂烂的玻璃渣渣,刚才那激动啊兴奋啊咆哮啊什么的,刹那全歇菜了。
他嘴角抖了抖,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不爽地转过身去。
叶玉卿顿时笑眯了眼,她给玉坤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玉坤自己捂着小嘴偷偷笑着从她怀里退开站到了旁边。
第一蓝听到身后水动的声音,脸上并没什么变化,不过脑子却不可控制地幻想起了身后出水芙蓉的绝艳画面。虽然他努力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可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倒真像是应了她的话,下流龌龊了,不由羞得耳廓一阵阵发烫。
叶玉卿穿好衣裳走过来时,就正好将他如血玉雕成般,形状美好带着半透明质感的耳朵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假装深沉的纯情小受。
叶玉卿暗中一笑,手在发上摸了下,忽然出其不意地在他肩后左右各点了两下。
第一蓝身子不由一僵,再不能动了。他连忙暗中提气想要冲开被制的穴道,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连内力都被封住不能用了。
这女人好手段,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被人制住连动也不能动过。第一次也是她施予的,就是四年前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