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回了太妃娘娘。”
第一蓝转身离开了揽月殿这一带,就喊了蓝项出来,低声吩咐道:“让语琪带玉坤过来,叫她扮成卿卿的样子。”
要在皇家暗卫地毯式的搜索与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下,留在揽月殿不被人发现,除了他以外,能够做到的也只有卿卿了。所以子时过后,卿卿就已经潜入揽月殿藏身了,此时她就在殿中这事,素惜是知道的。
她这么说,那肯定就是卿卿的意思。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被第一夏宏发现了院中有人藏着吗?可是,附近他并未察觉到有人监视,但当然皇家暗卫的隐藏功夫,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便是他,也不敢轻瞧。
语琪很快带了玉坤过来,她穿着叶玉卿的衣裳,戴着她的首饰,稍稍化了些妆,面上罩着一席薄纱。因为一直跟在叶玉卿身边,又会一些铃音的口技,所以她声音形态什么的,学的也有七八成像。粗粗一看,对叶玉卿不是相熟得很的人,都会认为是她的。
再加上玉坤一口一个甜密的娘亲,生怕被第一蓝察觉而离得很远的秦茗,自然没有发现来的人是假的。
二人一左一右,各拉着玉坤的两只小手,‘一家三口’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了揽月殿。
这之后,秦茗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了整整三天,愣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得挫败地离开了八王府。他却不知道,这揽月殿中不久以前,被调走了一个存在率极高的头等婢女……素情。
语琪妆成叶玉卿进殿后,叶玉卿就为她改装成了素情的模样。这几天,她们就在揽月殿堂而皇之地进进出出,但秦茗又怎会注意到,他们进揽月殿的时候,这院中是没有素情这个眼熟的婢女的。
叶玉卿开始着手研制莲太妃的解药了,果然如她所说,那十五颗药丸当中,其中有十二颗是用糖浆裹的藕粉糖丸。还有三颗,看似与其他的糖丸一样,但化开过后,里面除了糖粉与藕粉除外,还有一种暂时不知名字的毒药。毒性有点强,但这三颗的份量,还不至于毒死人。
更何况,它们的药性还被糖浆裹起来了。先是在藕粉中洒上一些毒药汁,然后再在外面裹上一层糖浆,糖丸外面又包了一层藕粉。
若是她的猜测没错,莲太妃胃中有一窝荷孔鱼,看到这样香醇的藕粉丸子肯定会抢而食之的。待它们咬开糖壳,怕是那些药性还来不及落到莲太妃胃中,里面渗了毒药的藕遇就要被那些鱼儿一抢而空了。就算它们来不及吃光让莲太妃沾到,莲太妃也不会有事,顶多就是痛一阵,拉一下肚子罢了。
而这样的痛,怎能比得上被那些小食人怪鱼啃咬的痛。拉肚子什么的,也正好将那些中了毒死去的小鱼仔一起排出体外。
所以,这三颗药丸子里面的毒药,就是可以毒死荷孔鱼也伤不到莲太妃身体的东西。
她要做的就是分析出里面的药物成份,然后进行配制。
要分析出里面的成份,对她来说,并不困难。主要是配制用量,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毒死荷孔鱼而不会伤到人体。
因为短时间内找不到荷孔鱼检验成果,又要必须百分百地保障莲太妃的安全。这份工作,并不是那么的好做,她一天差不多需要做上数十甚至上百次的实验。
一连忙了三天,才终于算是确定了药物的用量,制了一大瓶的毒汁出来。
叶玉卿亲自到厨房里煮了糖浆,添上藕粉,用同样的办法,制出了第一批能一口合吞下的藕粉糖丸。
终于成功了,丢下锅中还剩许多的糖浆,叶玉卿端起装满糖丸的小巧玉碗,欣喜地对着窗外的阳光照了照。
初夏,真是个美好的季节。
“小姐,去靳州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叶玉卿将糖丸装进玉瓶里,正准备拿去给莲太妃的时候,秋妩眉心微皱地走了进来,禀报道。
“靳州?”叶玉卿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前不久让五哥派人去靳州查她的表姑淑慧公主消息的。这些日子太忙,不提,她差点儿都忘记了。
“她怎么样?”叶玉卿问秋妩,秋妩摇头叹息道:“五郡王的人说,淑慧公主早在十三年前就去世了,据靳州候府的说法是难产。但他们另外查到,当年之事怕是另有内情。”
“死了!”叶玉卿怅然地呼了口气,有些为难了。
她答应静太妃要带她女儿的消息给她的,可是她要怎么,才能忍心告诉这个盼了女儿半辈子的母亲,说你的女儿早已死了十三年,连骨头都快烂没了?
她能接受这个打击吗?
“是什么内情?表姑怎么说也是正正经经的公主,与当今圣上同父,与八贤王同母的亲姐妹,靳州候竟敢向朝庭隐瞒她的死讯吗?”叶玉卿问秋妩,秋妩道:“当年靳州候世子只当天高皇帝远,对淑慧公主照顾得并不尽心。后来,乔锦贵宠妾过甚,淑慧公主因伤心过度,在生孩子时没了。据说当年淑慧公主难产而死的事,靳州候样自上京向圣上呈过折子请罪的。但可能消息,没有传到静太妃耳朵里。”
“这真是岂有此理,哪有女儿的死讯不告诉亲生母亲的?”叶玉卿恼道,“那孩子呢?”
那天在宫中荷花亭上,她明明当着第一夏宏的面跟静太妃说,会去打听淑慧公主的消息。他当时为什么没说淑慧公主已逝的事?后来也没听他提过,仿佛他根本就不在乎淑慧这个人,任她死不死都与他无关似的。
虽然皇家无亲情,但身为皇帝,他就算心中不关心,也得做做样子吧!
“据说淑慧公主原先生过一个儿子,算年龄今年该有十五岁了。但那孩子据说在十年前被人拐卖了,后来那一个,孩子没能保住。”秋妩轻轻叹息。母妃不得宠的皇家公主,即便是金枝玉叶,也只能得了这样一个带着孩子死不瞑目的下场,可叹,可悲!
“如今乔家人过的如何?”叶玉卿眼神深沉,秋妩道:“很是风光。”
“哦,是么?”叶玉卿淡淡道,“秋姨,立刻派人去找当年丢掉的孩子,无论是生是死,都给我拿个准信。至于靳州候,我让幼容帮我办,该如何就当如何。威武郡主的家人岂容他人肆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