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感悟·独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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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留下真情从头说(3)

用一颗开放的心去看周围的世界,才能看出它的真相。在你看出真实的现象之后,才能用更光明的心态去作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使自己以更积极、更超然的态度去处理任何事务,并从多方经验中得到领悟、信心和智慧,进而应用于生活之中,让自己的领域更开阔、更丰富,使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圆满。

这不是上帝的创造

这不禁让人想起中国的一句古训:夫惟不争者而莫能与之争。

陈融

人们都知道电报是莫尔斯发明的。

一个世纪前,这位长期旅居法国的美国画家突然接到家里的一封急信,要他立即赶回美国去。他接到的信已经在路上走了一个月,他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张返程的船票,可是船却要在海上航行一个月才能抵达美国,急得这位画家真是团团转,在船上度日如年的一个月里,他邂逅了杰克逊博士,并偶然得知,在人一眨眼的功夫里,电流可以走上1万公里的路程,这真是给了当时恨不得一步跨进家门的莫尔斯以最大的启发。他立即奔回自己的舱房,记下了这么一段话:“电话可以突然接通也可以突然中断,如果接通表示一种信号,中断又表示一种信号,接通或中断长短也分别表示不同的信号,那么电流就可以传递多种信息。后来他就用这个思想发明了“·”“-”组成的电报代码,并于1844年建成了从华盛顿到巴尔的摩全长40英里的人类第一条电报线路,并亲自拍发了历史上第一封电报:“这是上帝的创造!”

至此,我一直以为这位画家改学物理学和电学的莫尔斯是一位奇才,他的成功看起来既轻巧又富于传奇色彩。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本叫《美国科学家小传》的书里读到了另一个人的故事。

约瑟夫·享利在电报的发明上远不及莫尔斯有名,但在这本由美国人自己写的书里却有整整一章的篇幅介绍他,而作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12项发明者之一的莫尔斯却只有短短的一行,这确实令人困惑不解。

事实上,约瑟夫·亨利是真正的电报机之父。1831年,他的第一架电报机就已问世。那时莫尔斯还在他的实验室里苦苦摸索着。后来,当亨利知道了这个情况后,便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工作进展和“能把电的脉冲传送到远距离以外”的研究成果托人转告给莫尔斯,从而大大加快了莫尔斯的研究步伐。

五年后,莫尔斯为他的电报系统申请了专利,并为此发了大财。虽然莫尔斯从未隐瞒过对于这位普林顿大学教授的感激,但亨利却绝口不提是他先发明的电报机,依然我行我素,回到实验室去实现他“为人类服务”的人生目标。

他的行为不仅在今天被许多人看来过于迂腐,就是在当时也为人们所不理解——“亨利居然没有将他的种种发明申请专利,没有在全国各地使用他所发明的新东西时发一笔财”,这和当时美国人人想发财的社会风气刚好背道而驰。并被社会学家认为是研究人类行为的一个很好的题材。

约瑟夫·亨利一生有过许多的发明创造,他发现的“自感应”的现象和后来发明的因电流对自己感应而产生的“额外电流”,比法拉第要早两年,他被科学界认为是与法拉第一起把世界带进电力时代的不朽的人,他制造的电磁体被广泛用于英美各地工厂电动机和发动机,并启发了一个叫达文波特的铁匠提出劝机志利权。他表明液体和固体的凝聚力的大小通常是差不多的。他想出新方法断定放射体的放射速度,并研究过极光现象。他研究太阳表面发热力量是否均匀。他用一个热流计和热电堆联在一起,发现太阳上黑子所发出的热不及太阳表面其他区域强……他还有许多的发明和发现,就目前所知的用途而言,都极为重要。但他从不肯拿去申请专利。他的理由是:“若准许某一个人独享科学所产生的利益,是同科学的尊严互不相容的。”

他一生淡泊名利崇尚为公众服务,并终生乐此不疲。后人评价他说:只要知道亨利从1827年至1846年是在担负着如何沉重的教学工作,又没有什么基金会和合作者的帮助下,完成的第一流的研究工作,就知道他是多么伟大了。

亨利死后15年,国际电学家在芝加哥举行大会,对美国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备致敬意,大会商定以“亨利”的名字作为无线电感应电阻的新单位,与安培、库伦、法拉第、高斯、欧姆和伏特一起被列为电气科学著名的先驱者,永垂科学史册。

这不禁让人想起中国的一句古训:夫惟不争者而莫能与之争。

幸福之杯

感谢父母在我失意和遭受挫折的时候,递过了一支爱的拐杖,扶我走过了这段孤独的旅程。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失意的和软弱的时候,惟愿他们身边也有亲友,能伸出温暖的双手;祝愿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幸福之杯。

胡笳

那年我失恋了。

失恋这两个字现在说来平淡,当时却怎样鞭打着我柔弱孤独的心!未曾在情场打过滚,真诚地爱了那么久,爱的世界却只在一夜间崩毁,一时间只觉得天也负我,地也负我,我的心承担不起这严酷的事实。虽然少年维特的时代早已过去,我还是多次想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字。

谁知真的想死,心中却又有那么多放不下怀的牵挂。

那天早上,我强忍内心的波动问母亲,假如现在有250块钱,她最希望拿来做什么?母亲正盛饭,她那时已是发胖的年纪,弯腰显得很吃力,她快乐地直起身来问我,是否中了头彩,接着不假思索地说,最想要一套不锈钢餐具。它在中百公司的橱窗里放着,美丽而光亮,母亲下班路过常去看望它,像看自己寄放在别人那里的孩子一样,盘算着想要它已经很久了。我忍着泪掉过头去又问父亲,父亲很绅士派,即使早餐时也穿戴得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乱。他仔细地想了一想,又想了一想,然后说希望买一张新床,那种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当年父母结婚时,只一张木板就载动了他们所有的幸福,今年12月,是他们银婚纪念日,他想要一张新床纪念他们美满的婚姻。

我的脸埋在湿热的毛巾里,很久很久都抬不起来,心中热泪奔流。并没有中什么彩,那500块钱是我身边微薄的积蓄,本想给父母一人买一件心爱的东西,尽我最后一点孝心,但是听了父母充满爱心的回答,哪里还狠得下心去毁灭生命,甚至连动一动这个念头也是莫大的不孝。假如我真的死了,父母失去了心爱的女儿,身心蒙受巨大的哀痛,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哪怕,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父母,我也要坚强起来,忍耐地活下去。我这样想。

为了排遣胸中的郁闷,我决定外出去旅行,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走进大自然,让太阳抚平我心中的伤口。我选择了西双版纳。那是一个神话一样美丽遥远的地方,是我童年时就一直梦寐想去的。也许是为了让我了却童年的夙愿,父母没有表示反对,尽管一个女孩单独游千里以外,他们是多么的不放心,殷殷的嘱托,深深的叮咛,一次又一次在我心海激起涟漪。临行那天,我躲在被子里不敢起来,怕和他们告别。耳听得父亲的脚步声远去,踅回来,又去了,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若有所思。这时,我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只杯子,底下压了一张纸条和一叠钱,拿起纸条,父亲端正隽秀的字迹便映入我的眼睑——“给你的幸福之杯里再加一滴”。

很久以后,我都一直记得这句话,记得这一个早晨,我所得到和醒悟的;记得世界上无以伦比的亲情,给了我那样的温暖。那个早晨我打起了简单的行装,束起了飘扬的秀发,潇潇洒洒地来到了站台,向所有送行的和即将出发的人发出心底的微笑。我知道这次回来后这里的人将不再是过去的我了,而是一个温和、明朗、快乐,懂得爱人也热爱生活的好女孩了。

感谢父母在我失意和遭受挫折的时候,递过了一支爱的拐杖,扶我走过了这段孤独的旅程。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失意的和软弱的时候,惟愿他们身边也有亲友,能伸出温暖的援手;祝愿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幸福之杯。

遗忘教你洒脱

让褪色的过往,植为道边的灌丛,蓄足你的心力和体力,走向时代的前沿,走向生命的又一片新绿……

虞荣舜

冰川横流过,山岩上留下雄浑的擦痕;火山爆发过,天池中留下了壮美的馈赠;流星燃烧过,静夜里留下了瞬间的光迹……在时间的流程中,你常常审视自己的脚印吗?是的,当所有的形体、色彩和音响都淡漠之际,惟有心灵的印痕更值得追忆。但是我要说,不必过多地留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间无暇回顾,人生总是在诀别和放弃中前行,何必总是苦苦寻觅,那一串串被蒿草覆盖了的足迹,那一粒粒褪色的相思红豆,那被岁月风化了的彩贝,那一枝枝枯皱的香山红叶……请不要把荣誉的脚印,作为向生活索取的资本,那原先还深沉的脚印会变得肤浅。也不必让失败的泪痕凝滞你有力的脚步,泪水只能软化你的意志,过多的留恋和计较,就等于把无谓的东西统统背在肩头,何苦如此负重地劳役?

让时间教你学会遗忘吧,忘却失恋、挫折,忘却误解、怨恨……遗忘是一种坚定的卸落,是一种轻松的洒脱。你生命的价值正在于此延伸和扩展之中。

朋友,请记住,回头作一些审视,是为了前进。让褪色的过往,植为道边的灌丛,蓄足你的心力和体力,走向时代的前沿,走向生命的又一片新绿……

温柔

温柔,何其神奇微妙的东西。你几乎看不见,听不出,摸不着,但却能感受得到。它是一种慈祥、热诚、仁厚、道义和爱的结晶体,它坚强有力,它与美丽并存。

高低

温柔,你体尝过吗?你给予过么?

绕梁的紫燕是温柔的,它要用这种美好的东西,来熏陶和哺育幼辈;为烈日暴晒过的月光是温柔的,它将平和、清凉的银辉洒向大地,轻缓地抚慰被灼伤的记忆;滴嗒滴嗒的台钟是温柔的,它安稳而又体贴地踱着,从不惊扰每个香甜的美梦;少女的心地是温柔的,一个姑娘如若不具备这点,那她还能有多少魅力呢?

有的人,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是温柔的,以后命运将其拨弄得不成样子,温柔随同人生的价值被一起拍卖了;有的人,生来匮乏温柔的细胞,可是几经风雨之后,生命之树的根部却长出了温柔的蘑菇。

诚然,温柔常与爱恋、仁慈为伍,常跟宽厚、善良作伴。不过,谁要以为温柔同“软弱无力”有什么瓜葛,那就有失公允了——春风算得上温柔了吧,它从冻结的河面上走过,坚冰竟出现了裂缝;棉花称得上温柔了吧,蹦得再高的钢球一落到上面,就此弹不起来了;友谊也该是温柔的吧,可它能叫铁骨铮铮的硬汉愧悔不已,潸然泪下。

温柔,何其神奇微妙的东西。你几乎看不见,听不出,摸不着,但却能感受得到。它是一种慈祥、热诚、仁厚、道义和爱的结晶体,它坚强有力,它与美丽并存。

相依

相依难得,人生孤独!愿天下成眷属的有情人,相依始终!

许淇

是一位法国画家的作品,画一对老年夫妇,共撑一把雨伞,相互提携着在街巷行进。全世界各个角落都能找到这样平常的街头小景,画家采用新印象主义的点彩法,并不刻画人物的性格,仅仅描摹他俩被雨雾蒙罩了的背影,但那神态却自然动人,其间有一缕凄楚的情思拨动我的心弦,不是因为画的技巧,而是这一对老年夫妇本身。

我想,这画的题目应该叫做:相依。

相依,相依着走向老年、走向坟墓,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有多少夫妇能相依到头?真正达到心灵与心灵互励互慰、息息呼应、合而为一同归于寂灭。在西方世界更困难了些,相依,似属于东方的人情美,属于我国古老的传统伦理。

当我在街上看到老年夫妇搀扶着缓缓地行走,我便会投以敬畏的目光,仿佛正举行一幕庄严的神圣的婚礼,却踏着贝多芬的《葬礼进行曲》的节拍,油然地滋生时光易逝的哀戚感,哀戚中渗透着幸福。一位老太婆曾经笑指她的老伴向别人介绍说:“我是他的活手杖!”果真如此么?那么他又是她的什么?他是她的“擀面杖”么?莫开玩笑,他俩谁也离不开谁。

然而这是不容易的。老天并不让人间圆满、个个相依。她的他先撒了手,或他的她弃世入土。即使他和她都在人间,却天各一方,形同陌路;或虽同居一室,却在心灵间筑起了厚厚的墙。

残年害怕孤独,孤独的境况是悲惨的,然而是最可悲的却是表面“相依”而内心孤独,那比孤独者更加孤独。

自从我的母亲故世,不到两年,家父明显见老了,背伛偻了,耳朵背了,步履也踉跄了,本来絮叨好胜的老人,从早到晚地挑剔责怪老太婆,如今责怪谁呢?因而只得终日不发一言,仿佛原掩藏着八旬翁叟的模样,瞿然察觉了。正如古小说里常用的一句话:“渐渐露出下世的光景来。”一个完全的强者,也许心灵不需要拐杖能支撑住,然而人都是不完全的,那缺陷的部分正需要填补使之平衡。我父亲是个没有任何丰功伟绩的平凡的老人,没有说话的伴儿,向隅茕独,昼而复夜,缄默又缄默,白天尚可耐,如何度过睡眠少、易惊醒的漫长的长夜脖颈落枕了,腰支不起来,关节时而酸痛,呼老伴儿过来,揉揉捶捶,即使并不真解决问题,也是一剂精神的油膏,暂时滑润一下磨损的机械。就是十分的健康,半夜里鼾声停歇的一刻,老伴儿若在,会梦呓般地呼唤他的小名,推醒他:“喂,××,你醒着吗?”

另一位回答说:“听见了,听见了,醒着哩,啥事呀?”

“真怪,真怪,梦见了我娘……”

“哎呀哟!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你娘的骨头早烂没了……”

“嗳,你说怪不怪?偏偏梦见老娘给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我爱吃糯米团子。从前我当姑娘的时候……”

从前爱吃的东西,在故乡,一间什么什么店,什么什么楼,点了一样什么什么菜,说得起劲。他俩各说各的,也许风马牛不相及,却都向对方表示同情和首肯。一本详梦的小书,一副“通关”的纸牌,也足以使他俩讨论半宵。

并非有意去窃听,枕上的话传到你的耳畔,于是你会心地微笑了,为老年人的天真和孩子气,为他们无意义的但却谐洽的谈心断断续续的絮语所催眠,睡眼朦胧地到梦的边缘。你以为是一对雨中的斑鸠哆哆哝哝的低语,诉说不尽琐细的往事如扯不开的乱麻或故意搅合的话题。

于今,他独自醒来呢?又不自禁地呼唤另一位的小名:“喂,喂,你醒了吗?”没有回答。醒醒吧,伴儿!和我唠唠嗑儿吧!哪怕争吵呢,争吵也是另一种方式的谈心哩!没有回答。他忘了,她已不可能,惟坟墓般的黑暗,座钟滴嗒,幽冥永隔。于是悲从中来。哽咽数声,长叹一气,也就作罢。老年人挤不出眼泪。

即使伟人、学者、思想家、作家也不能免吧?最近读到韦奈同志回忆他的外祖父俞平伯老人在老伴去世后异乎寻常的冷静,整日沉默,待更深夜静,才听到他自言自语,像在和老伴说话儿。惟其如此,更觉凄凉,正仿佛“七月七日长生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