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除了买了房子,还入了中国的国籍,这是绝对让我意外的事情。那天,我去找林小溪,要一本杂志,赵丽在林小溪的办公室里,看到我就站起来,靠到一边,那眼神很奇怪,不是原来的那种眼神,我说不好那种眼神,我拿了杂志出去,去了赵子宣那儿。
我把杂志递给赵子宣说。
“我看看这些画,前十名的画,能不能弄到。”
赵子宣说。
“我看这了,不用看,想弄到,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我联系上了一位画家,竟然是我们省的,他同意来画街交易。”
“谁?”
“任争。”
“那画可不是他的名字。”
“是用的另外一个名字。”
“他要价多少?”
“见面谈。”
第二天,这个任争就来了,晚上请吃饭,我和林小溪,赵子宣过去的。
画并没有带来。
“这画现在有人开价一百二十万,我只要一百万。”
“得看画。”
我对这个任争没印象,原来的那个名字确实是省里画家的,我打电话核实了,没有错,是本人。
可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说不上来。
这事谈到一百万,画儿第二天有人送来。任争把画拿到了子宣画廊,我们看着,赵子宣看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开口,我也看着,我对前十名的画不说研究,也是全部记在了心里,这些画会最终进入市场的,画家的画,最终都不会留在自己的手里的。
我看完坐在沙发上,看着任争,我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
赵子宣坐下后,半天没说话。
“二位觉得怎么样?这画可不是假的,是本人亲手画的,绝对没有问题。”
“是不有问题,但是这画我们不会要的。”
我说完看着任争。
“什么意思?”
“你玩这套在我们面前,可是差远了,你说我是打你出去呢?还是自己滚?”
“我可是名画家,你们不能这样。”
“可是你没有品德。”
“这话你们可说明白了,这样侮辱我可不行。”
我真想上去煽他一个大嘴巴。
我站起来的,把门关上了,这小子有点慌乱。
“你这张画并不是参赛的那幅作品,而是你又画了一张。”
任争慌了一下。
“不可能,我不会这么干的,我是名画家,我的名誉丢不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把画册扔给了他。
“我想你应该看过这杂志了。”
他说。
“当然,每一个画家都会买一本的。”
“那你就再翻开看看。”
这小子翻开看,半天说。
“没问题。”
我走到画那儿。
“你过来。”
赵子宣也过来了,我指了一下花蕊。
这小子看一下愣住了,花蕊画得化细,很复杂,就是少了一个比钢笔点在纸上的点还小的一个小花蕊尖。
这小子的汗就下来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怎么办?”
任争不说话,坐到沙发上。
“你说,参赛的画在什么地方?”
“卖给一个外国人的,我以为……”
“骗到我这儿来了,你是张军营。”
他一下跳起来了,显然,他没有料到我是张军营。
“那照片可不像你。”
“是呀,我现在是变样子了,不过就是头发长了罢了。”
“张兄,你放兄弟一马,兄弟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把笔拿过来,举着看着他。
他犹豫了很久,把那个点点上了。
任争一分钱没拿,就走了。赵子宣冒了一身的冷汗。
“我这眼神。”
“这不能怪你,也就是我能看出来,他到任何一家,都能混过去。因为,我研究了这获奖画家的作品,尤其是在细节上。”
“这事怎么处理?”
“这也是真迹,或者说,他卖出去的已经到国外的,这张画确定是值一百二十万,他当初如果叫高价,也许我也不会太注意,他竟然叫到了一百万,我就觉得有问题了,所以才上心,看来这小子也是第一次干这事,一点经验也没有。”
“这种手法,我到是见过。”
“画家复画,这很正常,可是不能这么卖,而且要告诉卖家,至于值多少钱,复画是最难确定的,一张画,有两张一样的,往往被人认为,肯定有一张是假的。”
“这小子,真有是点混蛋了。”
“对,是一个混人,这张画我们叫到一百五十万,就在这儿卖。”
赵子宣想了一下同意了。
有人敲门,打开门是林小溪。
“什么事这么神秘?是不是收到什么老画儿了?”
我指了一下放在案台上的画,林小溪走过去看。
“任争的。”
“对。”
“你们怎么弄到的?多少钱收的?”
“大哥认识,就收来了,一百二十万。”
“正常的市场价,可以叫到一百五十万,出手也不那么难。”
显然,林小溪也研究了这些画,也不是整天的疯起来没完。
“哥,我想把我的画也拿出来卖,网上开价四百万。”
“真不少,你想卖就在这儿卖呗。”
林小溪的画拿来了,我的画一直就锁在保险柜子里,不想卖。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子宣画廊被盗了,半夜发生的,最奇怪的就是,林小溪和任争的画就挂在那儿,竟然没被偷走,偷的是几张假画,不值钱的画。
这事让我们都蒙了,这是什么意思?报警了,警察来了,下午就把人抓住了,一个小子,竟然有矿务局卖这几张假画,一审,才知道,这小子不懂画,但是知道子宣画廊总是有名画进来,而且他盯了两天,有人拿画进去,没拿画出来,就干了,拿的画,他认为画得很细的,工笔的画才好,就拿走了。
我和赵子宣直摇头。
这事在画街传开了,画廊基本上就不敢离人了,谁也不愿意把画拿来拿去的,也许那样更危险。
赵子宣也不敢离开这儿了,那秦素就来这儿勤多了,我也就知趣的少来了。
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林小溪的画应该是很好卖的,升值的空间大,大就大在,林小溪名气有,画相当的少,算起来,没超过三十张在外面,可是这次,这事只有人问,却没有人谈。
任争的画有人来谈过,我知道那是他派过来的人,他总是觉得这画放在这儿就是炸弹一样,他要收回去,可是叫到了一百五十万,任争心疼钱,不舍得拿这钱,可是放在这儿,迟早会出问题,如果把画买回去毁掉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就他那获奖的画儿,是卖给外国人的,可是现在中国的外国人太多了,也许还在中国,那就很麻烦,就这画街,收藏画的,几乎是没有没来过的,没来过,似乎就是中国人没去过北京一样。
我当初就想到了,任争会把这张画往回收。
就任争的画儿,卖出一百二十万的高价来,也是一个奇迹了,也许那个老外真的不懂画,只看名次了,就任争的画儿,最多不过三四十万。
赵子宣和秦素在画廊里聊天,我进去的时候秦素就站起来了,他们正合计着紫宣画廊扩大的事情,赵子宣要跟我说,我不想听,这事我不能往里掺和着,对秦素这个女人,我没有好印象,那眼睛里透出来的就是一种精明。我提醒过赵子宣,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
我只坐一会儿就走了,在画街转着,看看这里有什么老画儿没有。这段时间画街相对来讲还是平静的,没有什么人收进来老画。
林小媚把在漠落城照出的照片,在杂志上发了几张,引起不少的轰动,有不少摄影家和画家,都出现在了画街。随后就传出来漠落城消失了,这简直就是开玩笑,那么一座大城会消失。
曹教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确定,那也许是真的消失了。他告诉我,漠落城不在了,我才相信。他要看林小媚拍的照片,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来。我觉得这漠落城太诡异了。
曹教授来了,看着照片,我拿走一部分,林小媚没有同意,至于她是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林小媚也没有说。
曹教授就在这儿研究了三天,大概是没有什么发现,就带着考查他去了漠落城。
那天,我和林小媚也开车去了,那儿竟然一片平地了,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漠落城的存在。
“真是太诡异了。”
林小媚说着,拍了几张照片,似乎这里原本就是平他。
我和林小媚开车回来,她说。
“我觉得应该在是地下的某一个地方。”
“这个就不是我们需要知道的,曹教授的考察队会查出来看。”
然而,曹教授的考察队,在那儿呆了一个月,什么收获都没有,听说是地下几百米都探测了,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就像这座城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和林小媚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谁也不愿意提起来。
我那天晚上,和朋友喝酒到半夜,开车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想起赵丽,了那个开放的小区,我从窗户往里看,拉着窗帘,我看不到什么。
我转身要走的时候,竟然看到赵丽往回走,走得非常的快,大概是有点害怕,她在加班,杂志社今天下版,所以都会晚一下。
我就躲进门洞,赵丽打开门的那一刻,我一下就搂住了她,然后进去,把门反锁上,把灯打开,松开手。
“你,你……”
“不用害怕,我睡不着,闲着没事,找我聊聊天。”
“你,你……”
“我,我……”
赵丽气得脸都变形了,大概是我吓着她了。
“赵丽,你用不着害怕,中国有一俗话,叫不怕贼偷就民贼惦记。”
赵丽摇头,老外对中国这样的话,总是很难理解。
“算了,说了你是不明白,就是说,我一直想着你,一直爱着你,那么我就要得到你。”
“你都有三个老婆了,你也不是皇帝,何况你们中国是一夫一妻制。”
“对,我合法的老婆就一个,所以我并没有违法。”
“张军营,我希望你自尊一些,马上走,我要休息了。”
“我们可以同眠共枕。”
“张军营,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告你去,如果我告你,那就是涉外事件,我的国家可以为我作主。”
“可是我知道,你已经是中国人了,而不是美国人,不要拿你的国家吓我,我们的国家现在不怕你们国家。”
赵丽一愣,显然是没有吓住我。
而我,却不高兴了,赵丽,你一个外国人在中国还想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