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宁从轩愣了一下,突然苦笑了起来。
他这是在想什么,云苍是他的兄弟,已经跟冰烟成亲了,他还在纠结这些到底在做什么,本来冰烟也不是属于他的。
是啊,心里明明这么清楚,可为什么就是不能让自己想开呢。
三皇妹也在时不时的劝他,他为什么就想不开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宁从轩感觉自己有些迷茫,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了,越是跟云苍和冰烟离的近,他越是会胡思乱想,或许只是看到人了,感觉人就在他触之可及的地方,反而让他有了胡思乱想的机会了。
那也不过是自己骗自己呢,他什么时候如此不清醒了。
真有什么逾越,不但兄弟没了,甚至连那点念想也不会有的。
他这段时间,亲眼看到云苍和冰烟的相处,他也知道冰烟并没有给他什么暗示,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着冰烟,这些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竟然能如此的烦到自己,他到底是怎么了?
宁从轩感觉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他其实收敛了很多,并没有一如曾经跟云苍和冰烟在一起那样,那么爱开玩笑,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不敢说。
他怕他哪里说错了话,到时候会让所有人都尴尬,失去了兄弟的友好,甚至连冰烟也会恼怒他,影响了云苍和冰烟的夫妻感情,他很克制的。
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宁从轩枕着头,看着床顶,或许……只是母妃的话吧。
这一次父皇交给他这个任务,想法自然是不言而欲,母妃还叮嘱他,希望他能尽力撮合,事情若能成功的话,他并非没有一争的实力。
宁从轩并非是装的,对于那个位置,他确实并没有多少野心,看着其它的几个皇子每天争的跟斗鸡眼的样子,他总觉得很没有意思。
当年宁从轩就是差点被暗害,所以躲出去了,他并非是怕,而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隐隐有了改变了,没有实力,只是一个闲散的皇子,就真的够了吗,碰到自己想保护的人,他到时候甚至没有办法出手保护对方,一个闲散空有名头的皇子,到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他跟云苍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知道云苍心里有事,他心里有是恨,也是有着目标的。
他不敢说对于云苍十分的了解,但是那个位置云苍或许不敢兴趣,可是仇,他一定会报的。
这一点,他跟云苍就有很大的区别,他是表现的太过不在意了吗,谁人看着他,就跟看不学无术的傻子一样,宁从轩原先是并不在意的,此时却不得不多想了。
他只是忍不住在想,若是当初他并不是什么闲散皇子,也是被看好的众皇子中的一个,那个时候他去追求冰烟,冰烟会嫁给云苍吗?她那个时候,恐怕也不会那么艰难,为了避祸做了不少艰难的决定吧。
这种想法,最近时不时会冒出来,让宁从轩想要避都避不掉。
事情并不会回流到过去,可是他却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不可能呢?谁又说的准呢!
母妃临走时,还跟他提起过,这一次不论成不成功,恐怕他选妃的事都不能再拖了。天南国的几位皇子基本已经成亲了,甚至还有人已生下子嗣,而宁从轩一直很避讳这些,不论比他大,还是比他小的皇子们都成亲了,云妃已经急的不行了,宁从轩就是再如何想拖着,云妃也不同意了。
“皇儿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心里有什么人,问你也不说,人若是真的好,也可以告诉母妃,母妃可以给你想办法。没有可能,你更是应该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你天天想着又有什么用呢!”云妃最后一次跟宁从轩谈,甚至是带着怒意的:“我不管你心里想着什么,心里有人可跟母妃说,母妃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我不是不能同意,总该让母妃先看看人如何,要是你只是单纯不想成亲,母妃绝对不能同意,你年纪不小了,不是再任你玩乐的时候了,我们在宫里的处境并不好,这些年来母妃为了护你周全,以前也没有管过你到底在外面怎么样,可是现在不行了,皇儿,你懂吗!”
宁从轩当时无言以对。
云妃并不是多能争好强的,宫是皇后刘贵妃天天斗鸡眼的斗,云妃在宫里处境甚至比起宁月的母妃还要更尴尬一些,不说多不得宠吧,起码天南帝是不会忘记她的,但是却也并没有多宠,云妃这些年来在宫里也是战战兢兢的。
在宁从轩还没长大的那功夫,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时不时出点小意外,云妃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大了大了,他倒是渐渐忘记了那段艰难。
那个时候云妃想了法子将他送出宫外,随了他性子游山玩水,宁从轩倒是开心了,可是他想过云妃当时在宫里是怎么过的吗?云妃不愿意提及,但是他也清楚,母妃过的并不好。
宁从轩有些嘲讽一笑,如此看来人,他岂不是处处都不行,竟是伤了关心他的人。
“皇儿,你年纪不小了,就算是为了母妃,早些选妃,定下来吧。”
当时宁从轩看不得已泪已盈眶的母妃,哑着声音说了声:“好。”
宁从轩闭着眼睛,该躲的躲也躲不了了吧。
宁从轩眼睛有些发红,本来就是这样啊,他还在想什么呢,本来就是不属于他的,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宁从轩不断嘲讽着自己的不知与无知,盯着床顶,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不管事成与否,回到天南国后,他的生活都该变化了,可是在他忘不掉冰烟的情况下,他真的能娶一个陌生女人为妻吗,宁从轩甚至有些惧怕回想那个场景。
他怎么能忍受的了别人呢,若是……若是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冰烟该多好,或许一切的难题,都可以解决了,他一切的烦恼,或许也就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