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在他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上去。
他闷声不吭,任由她紧紧地咬着。
他白色的衬衫都被染红了,她的舌尖舔到了甜中带着咸的味道,却发了狠地继续更重的咬,仿佛要将她心底的痛都加注在上面。
“凭什么说我惩罚你?”她缓缓地松了口,声音很压抑。
他紧紧地抱着她,半晌,缓缓地说道:“不,你惩罚的不是我,是我们。”
三年的惩罚,惩罚的却是两个人。
“龙炎霆,你走,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伸手推着他,拍打着他,“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她打得越凶,他就抱得她越紧。
可是,她确确实实地想要推开他,只是为什么,推着推着,既也是抱紧了他?
是心底太委屈,还是痛得麻木了?
两个人,分别了三年,第一次紧紧地相拥着沉默;她在情绪上的歇斯底里之后,昏昏欲睡。
时间,点点滴滴地流逝。
她的呼吸声渐渐地沉稳而绵长。
“月月。”他低声喊了她一声。
一切都是寂静的。
他起身,弯腰将她抱起来,朝着她的房间走了进去。
一个清醒,一个沉睡。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许久,突然发现,只是这么看着她,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月月,其实,我并不介意,孩子是谁的;那是我该得的惩罚,推开了你的惩罚,我只怪我……”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转身,离开。
他走出去之后,严夕月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眸,眸子发空地看向了窗外。
外头隐约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如果……如果你不是介意孩子的谁的,那么……又是为何……”
*——冤家路窄:兔子专吃窝边草——*
那天,龙炎霆离开之后就再无音讯。
两个人之间,仿佛回到了原点。
几天后,严夕月前往机场接机,梅溯带着严宇回来,谢嘉欣知道了之后,嚷嚷着一定要跟她一块儿去接人。
严夕月怎敢?
那是一个大肚婆,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出个什么事情,然而,谢嘉欣铁了心要去,说什么她要当干妈,不能不去接干儿子。
东方瑾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去;严夕月让东方瑾别开车了,就坐她的车,也好照顾谢嘉欣。
严夕月在前面等候接人,东方瑾和谢嘉欣坐在不远处的小吃店前。飞机抵达的时间是中午11点多,美国的季节变化与这里并非太大差异。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见梅溯一手托着行李,一手牵着严宇。
梅溯穿着水蓝色的牛仔长裤,一件米色的短袖衫,刚弄了个亚麻色的短卷发,带着墨镜;严宇穿着黑色的皮制凉鞋,露出可爱粉嫩的指头,身上穿着深黑色的短袖,一件蓝色的背带裤,跟梅溯一样,带着一副小黑镜。
“都一个样,扮酷!”她看着走近的一大一小俩人,嗤嗤一笑。
严宇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见谁就模仿谁。无论是说话的方式还是行为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