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要靠右边。”
再次听到这句话，我是在永善一家宾馆，刚办完入住手续，出门准备吃夜饭。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在宾馆外的路上，她在教育她的小女儿。
她们俩都在往前走着。
女孩儿有五六岁，是个调皮的主儿。在中年妇女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一边答应着‘我马上骑到右边’，一边继续在左边道上前行。
或许是傍晚，或许因为这条路不是主干道，路上并没有车经过，也没多少人。中年妇女也就没有去一把拉住女孩儿，狠狠地训斥。只是说：“要是你不听话，我回去就把自行车锁起来。”
女孩儿没有停下，也没回头。看得出她对家人为她专门买的这架自行车很是喜欢。也许，只是新鲜感。她还不太会骑车，自行车的龙头，她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但她有所有小孩子都有的犟脾气，她说：“你把它锁起来，我就用钳子把它撬开。”
“嘿！我倒是并没看出来，你娃儿还要翻天了么！”中年妇女叨叨着，说女孩儿：“你敢撬开，我就敢收拾你！”
“你要敢打我，我就告诉爸爸！”女孩儿回嘴。
中年妇女听了倒是觉得好笑，说：“你告诉爸爸，我就不敢打你了么？我连你爸爸一块儿打！”
“敢！”女孩儿急了，吼道。故意在路上蛇形的拐来拐去。
中年妇女快步走向女孩儿，女孩儿回头看到，立刻从车上下来，笑嘻嘻的嚷嚷：“我都下来了！我都下来了！”
女孩儿没有挨打，中年妇女只在女孩儿的脑门上碰了下，女孩儿乖乖的推着车往前走。
我看着她们的背影，笑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
是高兴么？是祝福么？还是故作姿态？
一，
好多年前，再一次朋友孩子满月的宴席上，有个曾经的女孩曾对我说：“你说，如果我们当初要是没分手，是不是也有了孩子，孩子也该五六岁了吧。”
“是该有五六岁了。”我说。故作姿态的笑着。
她也笑了，我觉得她笑的很尴尬。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小男孩，男孩胖嘟嘟的，很可爱。小男孩有些怕生，一直站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衣襟。
小男孩约莫五六岁！
虽然，分手了。面对她我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你老公今天没来？”我问她。
话出口，我才发觉自己这话很不适宜。
她注视了一下我，很快看向宾朋齐聚的大堂。“他啊，在出差。”她心不在焉的回答。
或许她没懂我想打破沉寂的气氛，或许她不觉得尴尬，或许她根本就没心打破！
一切既然如此，很好了！又何必搅扰！我猜想。
俩人站了片刻，她说：“我看到了小玉，她也来了！”
小玉是她的闺蜜。在她那年那个朝气蓬勃的日子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搜寻，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白裙翩翩，青丝换成了棕红色，炸成齐肩的马尾辫。她依旧窈窕，更有风韵的站在人堆里，被一帮朋友逗得花枝乱颤。
“你先忙，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她对我说。
我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舍，可惜那年那个夜晚，我会有这样的不舍，我想，我们的故事会不会不一样？
“嗯。”我应承说：“你去吧，我正好也好去洗手间。”
“宝儿，给叔叔说再见！”她弯腰教孩子对我说。
孩子很乖的，胆怯的对我摆摆手，说：“叔叔再见！”
注视着孩子，我竟突然忘记要说点什么才好。只好挤出笑意，搞怪的伸出右手在男孩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嗯，乖哈！”我说。
转过身，我再也没有理由支撑的脸，雪崩般塌了下去。
在洗手间里，我瓢起水洗了把脸，面对镜子里邋遢，完全失败的自己，我一拳重重地擂在镜子上，镜子开了个口，我的拳头也溢出了血。没觉得有多疼。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的时候，我发现我是那么的讨厌小男孩。
原本，他该是我的小男孩！
李茗，是她的真名。她是我的初恋。
那年，她十七岁，我十八岁。
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在那年那些日子里，我俩是恋人，是我俩朋友中最让人羡慕的一对！
有人说过，一对深爱过的恋人分手后是不可能成朋友的！
我觉得说的很对。所以我和她，只是朋友的朋友。
二，
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样的？
随着年龄的飘红。总有人在你耳边，对你这样问。
“第一次？”我总是迟疑的看着问话的人，笑着掩饰说：“第一次？你当我是内存卡啊！那么久远的故事，谁还记得！”
“你就说下嘛。”他还会继续追问。
“你看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诶！”我缄默片刻后，说：“要是能去划船爬山一定巴适得板！”
其实，第一次，谁又能正真忘得了。
第一次抱着她，我发现我的心，跳的并不比她的心跳的快。我发现梦遗的舒适感，传达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第一次和她接吻，她在松口的间隙，对我说：“别以为比我高，我就亲不到你！”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脑子里一尘不染的，比白纸还干净。
她又说：“我觉得我又亏了！”
她笑的很开心。
我笑着看着她，在挡住路灯的树下，我也不清楚她是否看得清我的笑。我说：“我也觉的亏大了，我保存了十多年的清白，就被女流氓夺取了！”
“你说谁女流氓了？”她气呼呼的质问我。
在我的胸口擂了一拳，一点都不疼！倒是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让我整个人更加精神。
她盯着我，又踮起脚尖，凑近跟前闭上眼，我抱着她，又重温在一起。
“你怎么接吻这么老道？”她问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面对第一侦探的目光，我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我说：“我有看过片子？”
“片子？”她好奇的追问。
我跟她一解释，她就面红耳赤的。最后她说：“你少看点，对身体不好！”
我点头答应着。在后来的日子里，看片子的习惯，似乎也没有改变过。
她对我说：“这是我的初吻！”
我很兴奋，我以为她只是说这是她第一次。
好久以后，我从一哥们儿的闲聊中知道，接吻是要伸了舌头。于是，我明白她为什么会质问我了。我也明白了李茗是在告诉我，我要对她负责！
一个男人对女人负责，就该做点什么事情。
我想到了代步。她点头同意。
我们便有了自己的自行车。
其实，我并不会骑车，不过我天资还算聪颖，问在三番五次的摔爬下，我总算是可以载着她在路上前行了。
她搂着我的腰，靠着我，我心里很踏实。
见我过路口有些毛毛躁躁，她说：“你别乱跑！骑车要靠右边！”
骑车要靠右边！
分手后，我每次汽车总能习惯的想起这句话。
骑车要靠右边！
做人要走中间！
恋爱不要忘了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