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愣了愣,转过身来,勉强而带着歉意地笑了一下,道:“姑娘说得是,是我疏忽了。”她最后还是朝两人走来,又走在两人前面,“那我便为两位带路吧。这里我认路。”
于是三个人就不紧不慢地离开了义庄。沉默地走了好一阵,阿莲才涩然地道:“我来这里不是一两次了,当初我也是来这里送走了我和阿默的爹娘。”
目送亲人离开人世,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晚上,执明带着连薇找了客栈落脚,连薇自然是免不了要胡吃海喝一顿,彼时执明就只坐在一边淡淡喝着一杯茶。他看着连薇惊人的食量和吃相,忍不住问:“下午看了恶心的东西,竟没让你倒胃口吗?”
“倒啊”,连薇边咽边道,“主公你没觉得我今天已经少吃很多了嘛……”
执明:“……真没觉得。”
连薇腾空了最后一碟菜,津津有味道:“主公,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实情?那义庄留不得,可能明天就要生事了。”
执明若无其事道:“说了不听,有何意义。”
连薇心道,他根本都还没说好么,怎么知道别人听不听?不过,这好似也跟他们没有关系。但就是那个阿默……
一吃饱就犯困,执明靠着榻几袖书而看时,连薇便趴伏在他的双腿上,恹恹欲睡。执明一手执书,眼神专注地看着上面,神情很淡,另一只手习惯性地轻轻扫过连薇的脸。
他以为连薇睡着了。
连薇将将要睡着,被他这一意味不明的动作弄得迷迷瞪瞪,侧脸往他手心里贴了一分,心中似有过什么想法,只是乏意上来又什么都想不起,最终还是眼皮一沉睡了过去,喃喃道:“你是不是……”
执明将书稍稍移开寸许,目光轻垂落在她脸上。
话说那坑爹的黄袍道士,在义庄做法不成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想出了一招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答应第二天傍晚再去做法一次。
他从义庄回去以后,是食不下咽恶心反胃,且又睡不安寝。他对那个地方真是又头疼又害怕啊。
要是明日做法还做不成功怎么办?那些死人不愿闭上眼睛走好,他一个求生存的道士也没有办法嘛!
经过一整夜的心理斗争以后,黄袍道士终于做出决定。反正晚上他做法多半是要失败的,到时候惹得镇上的人不快拿不到工钱不说还会被赶出凌水镇去,还不如他自个主动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呢,至于那工钱……就算他倒霉做了一次赔本买卖,不要了!也免得他明晚还要去那个鬼地方活受罪一次!自己来个主动消失也好过被赶出去名声扫地。
这样一想,黄袍道士瞬间宽下了心。天蒙蒙亮时,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隐约间他似挣扎了一下,诶对了,要逃的话不是趁现在天还没亮时逃才最好吗?可是,他一晚上没睡,现在真的很困,一切还是等睡饱了再说吧。
他这一睡,就睡到了大正午的。正好小道来张罗他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