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熟识乃至半熟的人,都能讲出几桩他的“幽默事迹”:却说那一日,也是全校通选课程,狂风裹挟着黄沙肆虐燕园。只见孔庆东老师着一件黑色风衣,头戴一顶黑色礼帽,鼻上一款墨镜走进阶梯大教室。站立讲台前一语未发,座上几百学子竟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就孔老师这身“行头”、这般“大侠”风度已令他们兴奋异常。摘去呢帽,取下墨镜,孔老师底气充沛即兴感慨几句“黄沙漫漫”,又是一片掌声、笑声、叫好声。后来有人同他提起那日学生们的欢乐情形,孔庆东笑言原因:我像黑道儿上的。
验看金庸,中“招”落草
孔庆东多次在课堂上、百家讲坛上讲金庸,更出了不少研究金庸的著作,俨然一个老牌的资深“金迷”。其实,在内地众多的“金迷”中,孔庆东充其量算得上“黄埔三期”,他的那些师弟、师妹们早他几年坐了“头班车”。那时老孔就任北大中文系学生会主席,以他“优秀学生干部”的眼神发现了情况:“什么破玩意儿整天整夜地读?呈给本官,验看验看!”一本脱落了封面的文学期刊递过来,上面连载着两章《射雕英雄传》。
这一“验看”不要紧,孔庆东立马中“招”落草:“铁石心肠的我一次次被金庸摧垮泪腺,我开始疯狂地阅读武侠,几百部作品读下来,我加入了谈侠论剑的行列。”至此,一个崭新的“金迷”诞生了。
北大搞笑讲课
孔庆东在北大讲课,火爆异常,他的课堂堂水泄不通的爆满。如果做讲座,一个500人的大礼堂能塞进700人,有的人干脆席地而坐。据说,有人专门坐着飞机来听他的讲座。
有次讲课正值秋末,孔庆东就说:“今天降温得厉害,坐在地板上听的同学尽量将体内真气沉于丹田,不时运行一下……”引得哄堂大笑。有学生抱怨说,听他的课,教室挤得跟北京西客站的候车大厅有得一比,孔庆东借题发挥,讲了一件趣事:“一次从哈尔滨乘火车到北京,火车到达终点时,广播里嘱咐旅客说:‘等火车停稳后按顺序下车,请大家带好行李物品,照顾好老人和孩子,不要忘了拿别人的东西。’我连忙四下看了看,发现没啥可拿的,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听者捧腹大笑,乐不可支。
让人捧腹的性情文章
孔庆东将自己的非学术性文字称之为“性情文章”,许多人读过他的性情文章后,使用了两个字:捧腹。且看《北大四博士?二哥韩毓海》:韩毓海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好像长工刚娶了财主的傻闺女似的,其实他常常牙掉了往肚子里咽,每个牙缝都藏着悲愤。冬天的韩毓海最像二哥。他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长袄,挺着一颗青厉厉的头,笑起来所有的五官都往后脑勺跑,好像刚刚抢过小孩的钱或挨过少妇的打似的。那种表情用一些北方地区的话说就是:真二!据孔庆东介绍,北大中文系韩毓海教授看过此篇文章后,深表认同,评点曰:“老孔写得好!俺就是那德行!”
孔庆东说自己“抗击打能力强”,因此敢于在文章中自嘲:毕业那年我借穿他这件棉袄去报考研究生。那年北京市统一在人大的一个大厅里报名。我本来就长得像东北“胡子”或抗日联军,穿着这件用草绳捆住的棉袄,又故意说一口赵本山式的土话,报名站的人员都奇怪地看我……他们迅速给我办了各种手续,恨不能我早早离去,结果忘了收我的10块钱报名费。
“老顽童”文怀沙的幽默与浪漫(佳佳)
在中国的文学艺术界,有这么一位特别的老人,我们很难用一句话来描述他在学界的身份。有人说他是楚辞专家,因为早在20世纪50年代他就与郭沫若等人一起进行屈原诗歌的研究,并出版了著名的《屈原集》。也有人说他是红学专家,因为他几十年来潜心研究《红楼梦》,出版了许多有份量的文章。他还是中医专家,早年曾在北京中医学院任教授。他还是书法家,他的字体独树一帜,每个字可以卖到万元以上。对于这多种身份,他戏称自己是个“杂货店”。最有趣的是,这位老人在文坛还以风趣幽默,浪漫多情而闻名。这位老人就是今年已经99岁高龄、人称“活屈原”的国学大师文怀沙。
“已故”风波
1986年秋,上海某电台的一位编辑在库房中清理旧节目时,突然发现了文怀沙在50年代讲解《诗经》的录音磁带,他如获至宝般将这盘珍贵的录音编成节目。但在介绍作者时,他却犯了一个大忌,他听说文怀沙在文革中早已作古,便贸然在文怀沙名字前面加上了“已故”两字。节目播出后,引起国内外的震动,海内外的唁电、电话雪片般飞来,文怀沙在上海的哥哥尤为震惊。这位八旬老翁赶到电台去质问,甚至发了脾气。
正当这位编辑陷于极度惶恐而无以自拔之际,一封来自北京的书信寄到了他的手中。在信封中装有两封信,一封是安慰编辑本人的,另一封是写给电台领导的。在给电台领导的信中,文怀沙不仅将此事看成是一种“慎终追远”式的温暖,向这位编辑和电台表示了感谢,还为这位编辑求情开脱。他说这个年轻人是他的知已,应该嘉奖而不是惩罚。他自己作为一个活人,却在身前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之名,这绝对是一个美妙的经验。
提及此事,文怀沙幽默地说:“人家都是死后有哀荣,你身前已经听到身后的名,这个经验太美好了。所有的遗体告别,主人作为哀悼的主角却一无所知,活人在那里起哄,所以我觉得遗体告别是非常残忍的事情。遗体告别就是告别遗体,告别遗体没有必要,遗体不知道,所以我主张活体告别。活有一口气,你们来,歌颂我当面让我听听,骂我也有个机会给你,狮子吼麻雀叫,都让我好歹听到。”
尚未满50公岁
“诸位朋友,诸位我的同代人。我生于19年,而今天在座的诸位几乎全是19年生的。我感到很亲切,因为我面对的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都是19年生人。”在一次文化讲坛上,文怀沙出言幽默、风趣,成就了一个精彩的开场白。文怀沙引经据典,妙语如珠,忽而说起家乡话湖南方言,忽而一口正宗“上海闲话”,给观众带来了太多惊喜。
文怀沙幽默地说:“一个人要有平常心,不要骄傲。谦虚是丰满的表现。也要自信,自信一过头就变成骄傲。但是一个战士在冲锋的时候太谦虚不行,应该锋芒毕露,舍我其谁,如果冲到一半对敌人说‘您请’,那就完了。”
文怀沙说人过七十要改制,70岁后要改私有制为公有制,年龄要以公岁算,即每两周岁算作一“公岁”,这么一来,他得意地宣称自己还不满“50公岁”。他幽默地说:“你不要倚小卖小,我也不能倚老卖老。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但是,有些老人就很不像话,见到年轻人就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这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你可以把我当成老头儿,如果你在我身上发现了骄傲,我就是不要脸的老头。”演讲结束时,文怀沙感慨地说:“想当年,我也是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如今,我只能用我青年时代写的一句诗来形容:‘老来犹剩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从酒痴到茶痴
很多人知道文怀沙平素爱喝茶、爱女人,却不知他曾经有过一段爱酒如妻的经历。那段日子是在抗日战争初期,文怀沙以钟情于酒而知名。结果有一天,他喝酒过度,摔到了阴沟里,不仅摔断了腿,而且因为酒精中毒,不省人事。医院都无法唤醒他,一位好心的江湖郎中把他带到酿酒的地方,将他赤身裸体地放在酒曲上,用农家的臭棉被捂在身上。这样整整过了三天三夜,他终于活过来了,却看到酒就头疼,从此移情于茶,由酒痴变成了茶痴。
有人笑他,酒是妻,怎可弃?他笑说:“酒都谋杀亲夫了,第一个文怀沙都没有了,第二个文怀沙娶的是茶。”为此,他还特意写了一篇文章,说明茶的好处,令人清醒;酒的坏处,令人糊涂,只听说酗酒闹事,未听说品茶打架。
晚年成了“四陪老郎”
文怀沙坦率的个性,在文化圈是极有名的。他说,有时感觉自己这块“活化石”确实有点活得慌,对于内心的困顿,“知我者,其在谁乎?”“有时感觉很悲哀,不期老大嫁作商人妇。比如我的字,有的写得好,有的写得不好,但市场上不管这些,人家出一万块钱要我写一个字,我说给一千块,不署名行吗?不署名我就可以不负责嘛。人家说,不署名,一百块我也不要。看来,我的名字不过是个虚名。”这明显是他的自谦,但他纯真的品性与人前不避讳的脾气,由此可窥一斑而识全豹。
提起这些,文怀沙不忘幽了一默:“现在买东西都讲个商标,我也算是中国的皮尔?卡丹吧?”一时满堂大笑。当记者争相提出要与他合影时,他的适时“牢骚情绪”又来了:“我是很可悲的,老了以后,竟成了四陪老郎,陪照就是其一。”
不老顽童要面子
常人70来岁手、脸皮肤下就会出现“寿斑”,而在文怀沙先生身上完全看不到,他面色红润,皮肤细腻,看不到老年斑,甚至看不到毛孔。拥有这样青春不老的容颜,让人怎么也不敢将他与一个百岁高龄的老人联系起来。
文怀沙如此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得益于他青春永驻的良好心态,也得益于他经常做激光美容。“美容不是年轻人的专利,年轻人爱美、做美容,老年人也要爱美。老人要美,这叫‘要面子’,而老人不要美,就是‘老不要脸’。我之所以做美容,是要面子、是希望自己好看,因为美容能让自己好看。”文怀沙诙谐地讲他美容的初衷。从2005年开始,他就经常去住所附近的医院做激光美容,他得意地说,每次做完都会觉得很自在,很舒服。手舞足蹈之处让人捧腹,俨然一个不老顽童。他对激光美容有着独特的解释。他说,激,就是激情,没有激情一切就没有意义、没有目的、没有快乐;光,就是光明,所有爱美的人都喜欢光明,长得歪鼻子竖眼的人才喜欢朝黑暗处躲;美,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人人都要爱美;容,有容乃大,不能以貌取人,容颜举止对人影响很大。这般幽默的解释,不得不让人承认他的道理确实存在。
文怀沙爱美不仅表现在面子上,着装也有自己的风格:脱去风衣,以西装示人,西装下却是汉服。他将其归纳为“不中不西”。
死后愿作“老玉米”
对待人生中之死,国学大师文怀沙坦然而幽默,他与众不同的遗嘱简单至极。前几年,文怀沙病重曾留下遗嘱,要求家人把自己的骨灰全部拿回来,用抽水马桶抽掉。夫人问他,青山绿水都可埋骨,为何要做这种选择?文怀沙风趣回答:“骨灰与粪便合成有机肥料,可以肥田美地。”他儿子听了一愣,问他以后往哪上坟。文怀沙幽默地说:“其实有两种最好的肥料,一个是粪料,还有就是骨灰。当生命变成了一颗老玉米,那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你到田里看到结得最好的玉米,向它鞠躬就行了。”
你们制造了我的落后
在接受某报独家专访时,文怀沙思维敏捷,谈吐幽默。记者一行到了文怀沙寄居的旅馆后,门刚一打开,就见一位留着长长银须的老先生站在玄关处,戴着一副大框褐色墨镜,露出一排齐整的白牙,笑得慈祥可爱。在客厅的沙发坐定,记者先向文怀沙表达敬意。听罢,文怀沙抬手捋一捋蓝布衣裳,摘下大墨镜,不紧不慢道:“你们讲了这些溢美之辞,很容易使我骄傲,你们这是制造了我的落后。”一句话惹得满堂笑声。笑声中,文怀沙又用略带湘音的普通话补充道:“当然,这点清醒我还有。‘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睿智,幽默,谦逊,这就是百岁顽童文怀沙。
李丁:快乐老爷子的幽默(天意斯然)
2009年7月29日,著名表演艺术家李丁因病医治无效,驾鹤西行,享年82岁。李丁,人称李老爷子,在话剧、歌剧、电影、电视剧等方面成就颇丰,特别是涉影视作品后,他演绎的一系列配角形象更让观众记住了他。从《宰相刘罗锅》中的六王爷、《洗澡》中濮存昕和姜武的老父亲,到《福贵》里的徐老爷……李丁饰演的许多配角形象都深入人心,因此,李丁也成为业内有名的“老戏骨”,众多影视作品中不可或缺的“绿叶”。
说到李丁,很多观众都会情不自禁地想笑,老爷子实在太可爱了!除了他那张生动逗趣的脸,还有他精湛的演技和幽默的笑语。老爷子生性幽默开朗,总用很诙谐风趣的语气来调侃人生,谈笑间幽默智慧的火花四溅,经常让人捧腹大笑。
改名字趣事
李丁1927年出生在河北石家庄,原名叫李守海。李守海追求进步,在1947年就加入中国共产党,把李守海改名为李丁就是因为革命的需要,这里面还有段有趣的故事。
1948年,上级组织通知一部分地下党员去解放区石家庄,由李守海担任组长。那天晚上领导对他说:“李守海,为了工作的需要你们要改名字,你的名字改成什么?”李守海说:“我再考虑考虑。”领导说:“不行,明天你们就要走了,必须现在把名字改了。”李守海犯愁了,改成什么名字呢?突然,他发现桌子上有一张《晋察冀日报》,就说:“这样吧,我闭上眼睛,我的手指到哪里就叫什么。”
于是李守海闭着眼睛,心里祈祷着赐给自己一个好名字。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手指落在了“肉”字上。李守海暗暗叫苦,但当时年轻气盛,说话算话,就说“我就叫李肉吧”。领导说:“李肉?太难听了,换一个吧。”这时与李守海一起去的曹用礼笑着说:“李肉?你干脆叫李肉丁得了。”说罢哈哈大笑。李守海突然灵机一动,李肉丁?何不把肉去掉,就叫李丁好了。李丁这个当年为了革命随意而改的名字,没想到伴随着他走过了60多年的风风雨雨。1998年李丁还专门庆祝他的名字“诞辰”五十周年。
幽默做客《艺术人生》
2004年8月17日,李丁做客《艺术人生》栏目,大热天的,老爷子还穿着衬衣、西装背心、外套,扣子系得严丝合缝,颇为认真,而且神情严肃。当有人问老爷子今年高寿的时候,李丁才眯着眼,笑嘻嘻地说:“还小呢,才77!”
有记者问他:好多人看了您就想笑,觉得您特年轻,有精神。
李丁:是吗?我告诉你,我26岁的时候,和我爱人谈恋爱,我们家住在颐和园,坐车到城里去逛公园,一上车,售票员看见我,一愣,马上就说:“哪位给这位老大爷让个座?”那时候人也热情,结果立马呼啦站起一大片,我和我爱人当时就傻了,哪见过这阵势呀!更让我难堪的还在后头呐,一个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把拉住我:“大兄弟,坐我这儿吧。”弄得我爱人都不愿意跟我约会了。67岁的时候拍《宰相刘罗锅》,坐剧组的一个车,司机问我:“您得有80吧?”我那天心情好,顺口说:“哪儿呀,85了!”司机说:“保养得真好。”73岁和文兴宇去天津拍《活个精神头》,也是坐车,我坐司机旁边,天津司机开着车,一歪头问我:“90几了?”当时我特生气,没好气儿:“我73!”那司机一撇嘴:“73?不能啊!”
搞笑“老顽童”
在众人眼里,李丁是个幽默感十足的智慧型老人,尤其在表演上有思想。和他搭过戏的人都有这么一个感觉,老爷子演戏特别棒,常常是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急得两手都冒汗了,还是演不好,可他老人家倒好,背着手慢悠悠地就把角色给演出彩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