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其实只是咫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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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遇

跟随李工步行大概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大片开阔地,在这片开阔地里有六个深基坑,各个基坑周围都用混凝土硬化了路面,路路相通,施工人员来来往往,机械设备阵阵轰鸣,一片繁忙生产的大好景象。

然后李工又介绍了几个同事让我们认识,这几位与我们年龄相仿都是来实习的,同时又介绍了几个现场负责的领导们。这些事做完时间不知不觉已近中午,我和王凯早上出门就没吃饭这会我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好不容易熬到饭点跟着另外几个实习生向食堂一路小跑。到了食堂发现这个食堂的规模相当不小,由两层彩钢房跟房前一个大棚组成,彩钢房每层六间,大棚里摆满了桌子板凳,看意思应该是在这吃饭的,一楼全部是打饭口,现场所有的工人、管理人员都全部在这里吃饭。

另外几个实习生说这一楼及外边的大棚都是工人们吃饭的地方,所有管理人员在二楼,我心想这还不错,有小灶可以吃。心里想着我们一行几人已经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内摆着两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都已经放了饭菜,我一看还不错荤素搭配满合理的。吃饭期间我和王凯便问了这些同事几个问题,毕竟人家比我们早来几天也都算是前辈了,因为年龄相仿而且都是刚出校门的很快我们便打成了一片,一边吃饭一边相互了解。我很纳闷怎么看不到领导们呢,我把这个疑问告诉了身旁的一个同事,他说食堂是有规定的,领导们不在这个房间,上边六间房子依次为项目经理等一些高层领导们,然后下一间是技术员、施工员、预算员、资料员等等,再然后一间才是我们这些实习生。在后边的房间门卫啊、零工什么的。当时我和王凯对望一眼,心想这等级还挺森严。随后一想管他呢,反正也就是个吃饭的地方。可是这个想法在实习了三个月后彻底颠覆了。

吃完饭领导给安排了宿舍,这种宿舍跟我们上学时期的差不多,都是上下铺,每个铺位都有被子、褥子、枕头,并安装了空调,每间宿舍里八个人。不过这间临时就我跟王凯,因为别的宿舍都满了,这样也好我俩乐得自在。这位领导告诉我们下午两点上班,可以宿舍休息会。上班后去找李工,他会给我们安排具体工作,我和王凯随每人找了一个床铺躺了下来。迷迷糊糊我被叫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李工来叫我们上班了。

那时候7月份正值伏天,下午两点正是最热的时候,一出门迎面扑来的热气差点把我和王凯掀一跟头。李工告诉我们,这个项目一共六栋高层住宅,每栋楼都有一个技术员,他负责的是6号楼,6号楼的技术难度比较大,楼层最高、建筑面积大、结构复杂等等。那时候我们一个个跟白痴一样哪听得懂他说什么,李工说以后我们两个归他调遣。每天早上7:30必须到现场,下班时间根本没点,工人什么时候下班我们什么时间下。没事少请假,因为人员很紧张。等等等等。我和王凯一一应下。

李工手里拿着几张图纸,并不是我们学校哪样订在一起的而且每张图纸正反面都用宽的透明胶带沾上了,我很好奇便问李工这是为什么,李工告诉我们这样为了更好的保护图纸而且不影响使用即防水又防晒。李工的这个办法直至现在我还在使用。

随后我们下到基坑最底部,基坑底部是一大块整体的混凝土块,厚约1.2米。很多工人在上边绑扎钢筋,当时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李工告诉我们这叫筏型基础,基础类型分好多种并且让我们回去好好再查查资料。跟着李工穿梭在工人中间,不时会有工人问他问题他都一一解答并加以指导。这时候我忽然感觉知识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工人们纷纷离去,我们也该下班了,离开工地的时候李工将他手中的图纸塞给我们,让我们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千万别损坏更不能丢失,回去再看看上学时候的书查查资料什么的,明天来了别跟个白痴一样一问三不知,这话说的我和王凯一阵脸红。告别了李工便踏上回租住房的公交车,这时候的我和王凯已经不再是早上那般精神的模样了,浑身是土满脸是灰,王凯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刮了个口子,我的T恤不只在哪弄坏了袖子。而且几近虚脱。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的窘态相视一笑。

就这样我们在公交车上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们吵醒,中间不乏一些难听的辱骂声,我叫醒坐在前面的王凯,向噪声的源头看去,我的位置被人挡着了,王凯告诉我是一对中年夫妇在辱骂一个女孩子,被骂的女孩子含着眼泪一直没说话,可是这对夫妇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漫骂,周围的人忍不住劝说无果。根据他们漫骂内容好像这女孩子是小偷并且偷了这个妇女的手机钱包一类的,向女孩子索要可是这个女孩一直不承认。公交司机这时候决定把车开到派出所了。可是很多人着急回家都要下车,有人说反正矛盾就在这对夫妇和这个女孩子之间,跟其他人也没关系,带他们去派出所就好了,司机一想也对就开门让要下车的人下车去转乘别的公交车了。

一看这情况这公交车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我和王凯便跟随人流往下车门走去,中间路过这对夫妇和女孩的位置,中年夫妇的谩骂越来越难听,我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对夫妇一看就是小市民那种德行,随后看了看那个女孩子。不看不要紧,一看这女孩子我认识啊,而且相当熟悉,我一把拽住走在前面的王凯,告诉他我认识那女孩,王凯看了看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想英雄救美啊,这姑娘可不好惹没准真是小偷,可别招惹,哪天把你卖了都不知道”。我说:滚蛋:这是我中学同学。王凯一脸惊讶不相信的表情。我告诉他回去了再好好跟他说明白。现在得帮我个忙,我和寝室的几个哥们这么多年早就磨练出常人无法赶超的默契。我这么一说王凯立刻明白了,随后我两个朝那对夫妇走了过去。

我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摆出一副街边小混混的样子对他说:”怎么着这位大哥,我跟我兄弟都看不下去了,有这么欺负女孩子呢吗?”我们平时和李文壮在一起耳睹目染学到了很多这种所谓的不良思想及行为,而且眼下形式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们说完这句话立刻引来了包括公交司机和其他还没来得及下车的乘客们的目光,也包括那个我认识的女孩子。我们四目相对,我能看出她眼中的惊讶,她想开口说什么,我对她点点头让她保持安静。然后我和王凯在众人的注视下唱了一段双簧。

那会身上的衣服邋邋遢遢,灰头土脸的我们两个人,又是壮小伙子。我说完上边那句话那个男人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很不屑一顾,随口说了一句滚开,我这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头发往座椅的靠背上砸了下去,那女人看有人打抱不平也来劲了,一边撕扯我的衣服一边漫骂还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王凯平时看着文文静静,不过肚子里的坏水可一点不比我少,这时他假装拉着我一边很隐蔽的帮我按着那个男的,一脸担心的大声说:“哥,咱别打了,这刚出来还没一个月呢,再犯事就不好弄了”。

我一边死按着那男人的脑袋一边恶狠狠的说:“兄弟你别拦着我,我就看不得这样仗势欺人的主,有事说事别骂人,反正都有两个重伤了,哥哥我再进去坐两年也不在乎了。”

听到我们两个的对话,加上我们凶狠的样子这对夫妇刚才的嚣张气势一下子没了。那女的说:“这位兄弟可能是误会了,我们的钱包手机丢了,结果手机从这个女的身上掉出来了她是小偷啊。”

我回过头看这那个多年不见的女孩子,她冲我摇了摇头。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虽然多年未见但是相信她是清白的。听着那个妇女在我耳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唠叨,我的手不禁又加大了几分力气,那男的吃痛不住赶紧求饶说:“这个小兄弟,这事就算了也没几个钱丢了就丢了,我们不追究了。

这其实就是我和王凯想要的效果,王凯见时机成熟假装急切的跟我说:“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别闹出人命来了。”我听了这话将那男人放开,王凯跟那妇女说你们赶紧走吧,待会真出了事咱谁都不好看。那对夫妇一看可能真碰上亡命徒了,用力的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去,转眼不见了。

我拉过那女孩子叫上王凯刚要下车,那公交司机喊住我们不让走说已经报警了,我和王凯一听这话顿时后背一层冷汗,使出吃奶的力气冲出人群撒腿就跑,身后不时传来公交司机让我们站住的声音。我感觉那会百米的成绩肯定12秒内,况且还托着一个女孩子。从那次后我相信了狗急了能跳墙这是真的。也明白了为什么以抓贼心态与贼拼速度永远追不上贼。当然我们不是贼,只是时不时有点坏点子的社会普通青年。真的是形势所迫。

就这样我和这个多年不见,以后很多年相处的日子里,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很多回忆的女孩子如此戏剧性的重新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