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其实只是咫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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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带薪休假

再次醒来那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的事了,而且是在医院里。柳含、成圆还有王凯也在。

我只记得参加庆功宴喝高了,趴在李工的背上,然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后来感觉渐渐的有了一些意识,我的周围出现了好多人,我的家人、朋友、同事他们都在对我说着什么,我却一个字都听不到,这种感觉像是被活埋了,呼吸困难。我使劲的挣脱像是缠在我身上的束缚,我挣扎着,突然我的胳膊能动了,我用力的挥动了一下胳膊可是传来的却是一阵疼痛,这时我一下睁开了眼镜,也听到了声音,原来只是一场梦。

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带着护士帽,穿着白大褂,这时候我的脑袋是混沌的,在反映了五秒钟之后才意识到我这是在医院。

再看向周围,柳含、成圆、王凯都在,我想说话可是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我失声了?

柳含她们急切的问护士我怎么样了,护士说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别让他喝那么多酒了,再这么喝非得酒精中毒不可,今天在观察一天输完液就出院吧。几个人听完连忙道谢,送走了护士围到了我的身边。

三人各自的表情都不一样,王凯一脸的爱莫能助,成圆则是一脸的担忧一边看看我,一边看看柳含。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柳含,哎呦我去,这小姑奶奶杏眼圆瞪,满脸阴云密布,我顿时感觉情况不妙赶紧把脑袋躲进了被子里。要不是还在输液我感觉我这回早就跳下床跑了。

我躲在被子里把全身活动了个遍,发现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活力,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脑袋也不像上次喝多了好几天都昏沉沉的,胃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这次喝大酒,本人因祸得福获得了什么神秘的力量。以后维护地球和平的重任可能就要交给我了。心中突然冒出一种强烈的责任感。

正在我为维护地球和平制定美好计划的时候,我盖在脑袋上的被子被无情的掀开了。

柳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举起双手就要掐了,我赶紧求饶,可是不管怎么样发出的声音都特别小,而且嗓子有种撕裂般的疼痛,开始他们以为我是装的,直到我急的满头大汗,王凯才急急忙忙去叫大夫了。

大夫来到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按了按我的嗓子,又拿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率,又让我试着发声。这位大夫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告诉了我们一个结论,我可能是因为喝酒太多,酒精烧坏了声带,这还算好的,以前还有彻底成了哑巴的。不过还得去拍张x光片才能确诊。

我一听这个,想到我以后可能也就这德行了,才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身体健康的活着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顿时心中感慨万千,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主要是我以后这媳妇从哪找啊,想我张杨相貌堂堂,聪明智慧,这下可好下半辈子估计就废了,回头残联再给半个残疾证,每年可能还给发点油、米、面什么的。以后上公交都不用掏钱了,一亮证件立刻放行想坐几站就几站。享受各种残疾人福利待遇。

想着想着心中更加难过,我那可怜的爸爸妈妈看到我这样让他们怎么办啊,我这一不是见义勇为,二不是为挽救国家财产,就算是个工伤,可是传出去一说是喝酒喝的,让他们出门怎么抬头啊。

柳含听完大夫说我可能永远都这么着了,顿时眼泪就开始在眼里打转了,苦苦哀求着大夫让他帮我治好等等。

王凯则在旁边劝她说:“没事,肯定能治好的,再说了治不好也能有别的方法让他说话声音正常点,你们看电影上一弄就演个什么反面人物,在脖子里按个什么按钮一样的东西,想说话了按住然后就可以发声了,多酷是吧,实在不行咱们就送个那玩意给张杨当礼物。”

王凯刚说完,成圆一把揪住了他耳朵说:“你说的还不如不说呢,你这幸灾乐祸呢是吧?”王凯吃痛不住赶紧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去找大夫开单子,拍片子去。”成圆这才松开手,跟王凯一起去找大夫了。

柳含这时候呜呜咽咽的坐在我身边说:“张杨,你放心你肯定会好的,要不然以后谁跟我斗嘴啊。就算你好不了,以后找不上媳妇了,那我就嫁给你,谁让咱们关系这么铁,本姑娘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谁让咱们是好哥们啊。”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我听着柳含这么说,心中前所未有的感动,虽然知道她那是在安慰我,可是有这么一个朋友此生足以,我用手帮柳含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原来她是如此的脆弱,心中不免阵阵酸楚,在我记忆里柳含屈指可数的几次哭泣都和我有关系。

心中酸楚难耐,眼睛也慢慢模糊了,怕她看到我流泪便将她搂在了怀里,平时对我经常横眉冷对的柳含,其实心思细腻,她在乎着身边每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我们就像两个融入大海中的水滴一样,那样的脆弱,人海之中能相互依偎的朋友少之又少。

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王凯和成圆推门进来了,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成圆瞬时趴在王凯身上哭了起来。

那是我们的眼泪包含了太多的辛酸苦辣,每个人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如果在父母身边,可能还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是我们呢?在这个城市中努力的寻找着自己的梦想,受人冷落,造人排挤。

我这次的事情触动了我们每个人心中那根最脆弱的神经,每日我们强装笑脸,将所有的个人情绪埋葬在心灵的最深处。

十几分钟后,大家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去拍了X光片,大夫看完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一堆药让回家静养,定期到医院来复查,听完大夫的话,大家心中的一颗石头终于放下了。

大夫当下给我们办了出院手续,并告诉我们说医院现在病房紧张,我住的还是个特护病房。我们也比较理解,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呢,拿过单子下楼结账,押金是公司垫付的,而且数额不小,总共垫付了3万,拿过退回来的钱和票据我们四人离开了医院。

虽然已至深冬,但是外面阳光明媚,再次走进阳光里顿时感觉活着真好,出院前大夫医嘱很多,不让喝酒、抽烟,不可大声或者过多的发声,尽量不要说话。一周时间内只可以吃流食,一周后来医院复查等等。

大夫还特别给我开了一张病情说明的单子,说拿着这个可以去单位开假条。建议休假20至30天。

我嗓子并无大碍,虽然还要慢慢回复,可是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刚才那抱头痛哭后,每个人心中压抑的东西也释放不少,在这不得不说眼泪是人解压的最好方式。

出了医院大门先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三人大鱼大肉海吃一通,我多次表示想吃点脂肪类的实物,可是每次王凯都把医嘱拿出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在我喝完第三碗米粥的时候,他们三人才一个个心满意足的结账走人。

因为身上带着医院退回来的两万多押金,我们不敢在外逗留,我和王凯去了工地,柳含和成圆则回去上班了。

来到工地找到李工,王凯跟他说明我的情况后,李工又带我们找到了董经理,随后董经理派车将我们送到了公司,并让李工陪同。

在车上我用手机打字的方式问李工我喝多后发生的事情,李工先是哈哈大笑了十几分钟后才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李工看我喝的已经真的不行了,在我要钻到桌子下面的一刹那搀住了我,要是不搀住我可能就出笑话了。随后他借口说带我去醒醒酒,除了包厢门我彻底已经摊在地上了,这时他从另一间屋里叫出闫总的司机小王,两人想共同将我抬到了车上送回工地,可是我完全不醒人事而且大吐特吐,后来小王说去诊所让大夫给我来点解酒药,估计能好点,幸亏小王这一句话才救了我一命。

原来将我弄到诊所后,大夫一看我这情况说是显酒精中毒得去大医院,要不然会出人命的。李工和小王一听这话,在那给我简单处理了一下将我又抬到车上一路狂奔将我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不知道是我吐的太多还是中毒反映,我都出气多进气少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把李工和小王都吓坏了。

然后在医院又是一系列的打针输液检查。然后李工给闫总打了电话,说明我的情况后公司会计来到医院给交了押金。

大夫说我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李工把王凯叫了过来,并嘱咐他让他照顾好我,因为工地还有一堆事,而且我的情况得向闫总说明一下,所以李工就走了。

王凯在医院陪着我的时候柳含打来电话,王凯便将我的情况告诉了她,然后她和成圆也来到了医院。

李工说完这些我们已经到了公司门口,随后我们来到闫总的办公室,闫总看我们进来,笑呵呵的说:“小张这么快就好啦?看来还是年轻人身体好,要是我们这年纪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李工看闫总还开玩笑,便把我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闫总说完从王凯手中拿出病例及医生开的假条,看完后一脸的严肃说:“小张这是工伤,而且那天在酒后各位领导都对咱们公司员工进行了表扬。并表示很愿意跟我们这样的单位合作。我决定给小张带薪休假至年终放假,而且工资还得调整,调整到3000块每个月。”

听完闫总说的话,我心中是酸甜苦辣啥味也有,也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不过带薪休假和涨工资的事还是让我高兴的,我转正后工资1800,这一下竟然涨到了3000,这跟其他干了多年的同事持平了。心中难免兴奋,一兴奋便想大声说声谢谢,可是刚说了一个字,感觉声带要撕裂了,疼得我直冒冷汗。

闫总看我这样,关切的说:“回去多休息,安心养病,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工地的事让李创业安排就行。”说完这些闫总拿出两张表格,填好后交给李工,让他带着我们去办手续。临出门闫总大声说:“小张,赶紧养好啊,养好了还得陪我去找尚市长喝酒呢。”说完还笑了起来。

闫总本来就大嗓门,他这一声说完差点让我摊地,我心想您这还有下回?下回非得要了我小命不可啊。我回头对闫总笑了笑,便被王凯搀着走出了办公室。

将剩余的钱推给财务,又填了很多表。办完一系列手续,我和李工离开公司,王凯则去设计部上班了。

李工在工地下了车,让司机将我送回了我们租住的小屋。

在我转正以后。我大部分的时间是住在工地的,王凯呢和我差不多,公司也有宿舍,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也住在公司。

这半年来我们见面极少,回来的时间也很少,所以屋里很乱很多灰尘,屋子不大,很快便整理完了,看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要是放平时我这会还在工地现场呢。

这时候房东推开了房门,我本来想问有什么事的,可是嗓子的确不给力,索性就那么看着他。房东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才说我们两个月的房租没交了,我把房租给他后打了条他便走了。

上班以来难得的清闲,这会我躺在床上,回忆着参加工作以来遇到的事情和各类各样的人,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