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大着嗓门喊道:“今天是给我儿子庆祝的,来的都是自己家亲戚,大家随便坐。另外。”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家店是我妹妹开的,以后大家没事来捧个场,我让她给你们多打点折。”
这小心思,既夸儿子又替自己的妹妹做宣传,还真是一个热情外露的人。
闲着聊天的功夫饭菜就开始往桌上摆,闻起来味道还是挺香的,等到饭菜上的差不多的时候,老张同志挨着桌打招呼:“都是自家人,吃起来别客气啊,一定得吃饱。”
真等到动了筷子,夏琪才明白为什么这家饭店只有她们这一帮客人,原来不是包场,是因为这饭菜做的实在是不敢恭维,一样尝一下就可以,再吃第二口就咽不下去了。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清汤寡水的吃起来实在是没滋没味的。
坐在那里实在是很无趣,夏琪看看身边的小张同学,和颜悦色地说:“你这次考的是第几啊?”按照正常心理来说,最起码模拟考试得在全市、全区或是全县排个前几的,家里才会搞的这么隆重的提前庆祝吧。
等了一会,小张低着头说:“不是第几。”
不是第几那是十几还是前一百?夏琪有些好奇地想。
“那是多少啊,你爸只说你这次发挥的很好,你总得给我们透点底吧。”说话的是尤勇舅家的二嫂
“反正还行吧。”小张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还行是几个意思,夏琪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招人嫌的人,怎么和这小张说话就那么费事呢,他怎么就不能痛快点的给个准话呢,这还是个大老爷们吗?说话费心费力的,累。
二嫂的心思更灵活一些,笑眯眯地说:“那肯定得能上211学院才行啊。”
小张还是不抬头,低声说:“可能吧。”
“那以后上大学都得住校,你妈没提前把被褥给你准备好啊?”二嫂见缝插针的说
“可能吧。”小张还是惜字如金
怎么和长辈说个话这么费事呢,就差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了,不能说点重点吗,非得挑些模棱两可的词,累不累心哪?就算她是远一点,可那二嫂可是小张的亲婶子,怎么他说起话来也是爱理不理的?
不知道这孩是天性如些,还是上学念书的读傻了,怎么连个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呢。和人说话最起码得抬起头来正视着说吧,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在吵他呢。像刚才尤勇送给他东西,这货接过来连声谢谢都不会说,以后这要是踏上社会,也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主。
二嫂问了几句,小张都不怎么吭声,最后二嫂也放弃了,实在是不好沟通。知道的这是给孩子庆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犯了什么错大家一起来搞批判的呢,看他那头低的不敢见人的样子,可不就是会惹人这么想嘛。
饭菜不好吃,屋里的人也是没什么意思,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夏琪轻轻起身到外面去活动活动,顺便散个心什么的。
刚到厨房旁边就听到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说:“这个里脊时间比较长,抓紧加上点料做好以后端上去,咱好清清库存。”
紧接着听到一个男人说:“稍等一下,我记得咱家那个羊排时间挺长的,等会也多加上点辣椒和孜然,那样就尝不出有什么异味了,等会一并做好端上去。”
夏琪皱了皱眉,初次见这大嫂家的人就觉得人品一般,现在看来她这妹妹家也是一路的啊,难怪开的饭店都没有人来啊,饭菜味道一般是一方面,连亲姐姐的场都惦记着把不好的东西顺便清理一下,也是不容易啊,自家人都得成天算计着,不知道这日子能不能过好?
轻哼一声,爱谁谁去吧,反正她是不会带着熟人往这里来的,来干吗呢?钱多了没地方花送过来挨宰吗?
很快,厨房里就把菜做好端到各屋去了,那个男子临到门口还大声地说:“这是我们店的特色菜,香辣羊排。”
是挺有特色的,都不知道放了多久没人吃的东西,今天可是找着人多的时候给推销出去了。还真是买家不如卖家精啊,听听人家做生意的多会说话,说的跟真事似的,眼皮都不带眨的。
只是回到家夏琪就觉得肚子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饭菜质量真的不过关,还是因为心理作用,反正一晚上的功夫她没干别的,净上吐下泻的闹腾了。直到折腾到肚子里面清空了,这才沉沉睡去。
尤勇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可是看到自家媳妇折腾成这样,心里也挺不是个味的,谁知道他那哥哥会找这么个地方。不用动脑也知道,平时店里没人,这回肯定是趁着人多,把店里积攒下来的不新鲜食材都给用上了,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这种店以后贵贱是不能去了,不然一不小心会把小命给交待上的。
折腾了一宿,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夏琪又觉得肚子有些不适,腰身也有些酸疼,看看日子,离预产期也没有几天,估计着这可能是前戏。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夏琪的精神就有些不振,身子重了不怎么禁的住折腾。就是有点身子乏,到是不影响正常工作,只是不爱动罢了。
刚刚闭目养神了一会,夏琪就感觉到眼前一暗,有人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站在她的面前却不开口说话呢?
睁眼一看,原来是杜琦。这孩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夏琪回想了一下,最近零花钱也给的挺足,时不时的还给她送个饭捎个菜的,学校的学费也给交上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啊。想了一圈,没有什么问题,张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到了这时杜琦才有些扭捏起来,用手抠着眼前的纸,一下一下的用指甲在那里划,就是不开口。
这可把夏琪给闷坏了,既然来了,有话直说就是,怎么还让人在那里猜心理呢,她又不是蛔虫,怎么会知道这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