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枫国大乐月典,时值夏,八月。
荷花满池,粉浅相交,丝竹管乐,余音绕梁。
本是盛事相举,却不想——
“啊——”
随之一声噗通,麟德殿西侧荷花池,水花飞溅,惊起四座。
“怎么回事!”
西枫国右相,同时乃是太师的江权立刻起身。先是安抚身边的小皇帝,“皇上,臣去看看。”
随后一转身,目光威严扫过四座,愣是让所有的讶异声憋在口中,没人再敢出声。
“全公公!”
小太监立刻得令,一声暗叫不好,这回惹毛老虎了!但谁也不敢懈怠,小太监立刻跑到江权跟前,谄媚一笑,“太师,唤奴才何事?”
“去,看看谁敢在盛宴上捣乱,皇家威严,谁敢罔顾!”
小太监立刻点头哈腰,一串溜蹭的跑了,余下的所有人仰着脖子,看着出事的地点。
半响,小太监一脸苍白的跑回来,边跑边开始想着如何组织语言,才不至于得罪人。
“太师!太师!”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在皇上面前,如此不懂礼数!”
小太监立刻摆正态度,伸手抹了把额间的汗水,说道,“太师,是三少,三少落水了!”
一阵风呼啸而过,大殿之上哪里还看得到江太师人影。小太监这才回神,有些心有余悸的望向他的主子,皇帝。
“皇上,是太师的公子落水了,侍卫已经下去救人。”
“江黎?”
“是。”
小太监吞咽着口水,不敢多加描述,面色憋得犹如吞了几十只苍蝇一样恶心。皇腾少谦不由得挑眉,“怎么?还有下文?”
“是。边上站着左相大人,只是。只是……”
“去看看。”
于是,继太师之后,皇帝领着一众大臣,浩浩荡荡的往西侧荷花池前去。
“咳咳~”
江黎感觉耳边嗡嗡作响,急促不断的脚步声充斥着,胸腔郁结难受,口腔更是犹如被掐住的难以呼吸。
不一会儿,只感觉后背被人重重一拍,呛在喉咙的一口水这才噗的吐出,脑子慢悠悠转醒。
眼皮晃啊晃的终于扯出一条缝,还没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景象,就听的头顶一声低沉的怒吼。
“江黎!即便你爹贵为太师又如何,即便他位高权重又如何!想我彦司明以身体换取偷安,和你这等****之人一起,断袖之癖,行风不正,你休想!”
江黎一口水吐完,扒拉开嘴角还挂着的几把水草,心肝颤的厉害。
但是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脑中大量涌进来的信息,不属于她的记忆,却同样是和她一样的名字,江黎。
穿越?
权相之子?
居然还女扮男装,****成癖,好男色!
尼玛,这是怎样的恩赐,才让她如此连连中得头奖。上辈子买彩票都没这么精彩过!
等信息消化完毕,江黎倏的抬起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的男子,眉宇俊朗,肌肤细白,面若玉冠。可偏偏,却夹带薄怒,神色阴厉。如此面貌如此表情,两种极端,更显眼前之人妖冶动人。看得她心中一动。
这就是那前主觊觎许久,终不得下手,今日难得想要偷袭却不慎因此命丧黄泉的男人?
真真是,世间绝色,第一美男!
“彦司明?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模样,实在撩拨人心。”
江黎瞅了眼彦司明有些凌乱的衣衫,一只袖子几乎被扯烂了,胸前的衣襟还有几处开裂,沿着脖颈往下,水珠滴滴滑入,顺滑的肌肤纹理,清晰可变。
引人犯罪啊!
彦司明见江黎一直盯着他瞧,低头一看,顿时脸色漆黑一片。
之前江黎想要偷袭,他奋力反抗。却又碍于大庭广众不敢有大动作,这才被撕开了衣服,如今,却是被眼前之人当作风景欣赏。
心中一口气再也咽不下。
“你妄想!”
有时候,人的****不是被撩拨的,纯粹是被激的。江黎这会儿还没从穿越这件事回神,对面的美男喋喋不休,让她心中的那只蚂蚁爬啊爬,突然掉入了油锅。嘶的一声……
她眼前一片清凉,望着彦司明的唇,玩心大起。原本的江黎就是男色****,她如今做什么都不需要借口。
“断袖?左相大人知道断袖是如何吗?今儿小爷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断袖,什么叫做,美色当前,拒之有愧!”
“吧唧——”
四周一切声音都似乎死寂一般,只听得到倒抽声一片。太师大人站在栏杆前,看着自己的儿子轻松上前,伸手拉下彦司明的脑袋,凑上前就是大大的一个吻。瞬间僵化!
站在太师身后的帝王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感言。于是一个个别过脸,不忍视之,却又偷偷的扒拉开手指缝,时时关注着对面的情况。
人也亲了,戏弄也完了,江黎拍拍手,朝着还处于石化中的彦司明抛个媚眼,然后潇洒风流的越过他,离开。
走近了江权,江黎发觉那个自己的所谓老爹连眼珠子都直了,不知道是看得赏心悦目,还是内心气的悲愤交加。于是赶紧的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溜之~
肇事者一走,一众人这才回神,将目光齐刷刷放在被吻的人身上。
彦司明,西枫国最年轻的左相,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十六岁中状元,八年为官,凭着一身毅力周正,成为臣子中的楷模。
而今,居然被人强吻了?
还是京城****成性纨绔不羁的公子爷,江家三少,江太师之子,江黎?
浑身一个激灵,一众臣将目光移到江权身上,忽见江太师浑身一抖,紧跟着大步朝着他们走来。
难道看了不敢看的,太师大人要兴师问罪?还是……
背脊一片冰凉,所有人脸色不好看,开始缩在一处,目光畏惧。唯独最前面的皇帝,皇腾少谦,含着微笑看着来人。
“皇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