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航母时代的号角——中途岛海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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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航空兵力枯竭(2)

尽管进行了多次空中攻击,美军的进攻根本没有减弱。有鉴于此,11月14日,古贺大将命令在新加坡进行训练的第二航空战队在12月上旬以前反复向特鲁克出动。

彻底改编的飞行队自组成到现在只不过1个月的时间。飞行队经过一番猛烈的训练之后,刚刚进入正规训练,实际上早就应该准备基地转移了。即使今后再训练2、3个月,面对羽毛丰满的美国航空母舰部队他们恐怕也不是对手。我心中拿不定主意。

飞行员是这么个情况,飞机的情况也并不妙。自开战至今早已2年过去了,可机种依然是零式战斗机、九九式舰载轰炸机、九九式舰载攻击机。

这一期间唯一可以信赖的是新飞行员比起他们的先辈来并不逊色。

腊包尔方面的空中攻击接连不断。自从古贺大将把马绍尔方面的一部分航空部队调到腊包尔以后,从11月17日开始,前来袭击马绍尔群岛和吉尔伯特岛方面的美军机比过去增多了。19日前来袭击塔拉瓦的飞机竟达900架次。形势异常严重。在这种情况下,当天古贺大将下达了“捷号作战准备”的命令。大将鉴于美军在这方面登陆已迫在眉睫才下达了决战命令。21日清晨日军驻马金和塔拉瓦两地的守备部队报告美军登陆。马金于当天上午4点30分,塔拉瓦于翌日(22日)下午1点半通信中断。综合以后的各种情况,做出了该方面已于25日完全落入美军的判断。

停泊在特鲁克的联合舰队因为缺乏足够的兵力,即使是大舰巨炮也没有用武之地。人们只有向着东方仰天长叹而已。

要说灾难,应该既是我们自己埋下了灾难的种子。不知人们是否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机动部队的飞行队是在航空母舰上使用的。为此,好不容易进行了专门训练,可是训练水平稍一提高,就投到基地空战中去。这一点尽管可以找出理由,但面临危机,对于这种权宜之计联合舰队司令部不知是怎样看待的。

三、腊包尔航空队不复存在

12月10日,第二航空战队在城岛少将指挥下从新加坡出发,

按直线航路飞往特鲁克。

经内地到达特鲁克时已经是19日了。小泽部队的大部分人员从特鲁克又员从特鲁克启航,正在回往内地的半途上。因为联系工作而留下来的航空参谋青木中佐谈了些情况,他说这回该由第一航空战队在新加坡方面进行训练了。

城岛部队一到特鲁克,四面八方就向其求援。失去了相邻的吉尔伯特岛的马绍尔群岛,危机迫在眉睫的腊包尔,到处都急如星火地告急。12月15日,美军在新不列颠岛西端的马卡斯岬登陆。腊包尔岛上也燃起了战火,确实令人惶惶不可终日。

25日,美军机动部队第一次袭击卡维恩,腊包尔背后也受到了威胁,特鲁克也不得安宁了。人们痛切地感到战局突变。古贺长官看来也要把城岛部队置于身边。

昭和十九年1月初,为了加强卡维恩附近的防御,决定主要用大型巡洋舰向该处运送陆军部队。为了掩护这一军事行动,城岛部队大部一时被派往卡维恩。据派遣指挥官近藤三郎少佐报告,1月1日、4日两次阻止了美军机动部队的进攻,圆满地完成了援护任务。但美军确实成了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进入1月以后,美军攻击腊包尔的规模越来越大。1月1日100架,7日230架,14日160架,17日206架,18日110架,一刻也不容松懈。19日当天我实际动用的飞机数是:

战斗机80架,舰载轰炸机15架,舰载攻击机11架,陆基攻击机32架,合计138架。

在这种情况下,古贺大将不得不满足东南方面舰队司令长官草鹿任一中将的强烈要求,再次将第二航空战队的飞行队派往腊包尔。

1月25日,由69架舰载战斗机、36架舰载轰炸机,27架舰载攻击机,共132架飞机组成的飞行队在城岛少将指挥下,向腊包尔出动,跟经过连日苦战,疲惫不堪的基地航空部队换防,再次守卫在最前线上了。到了这一期间,由于美军不分昼夜连续轰炸的结果,腊包尔已到了无法安眠的地步。

美军可能得到了日军部队出动的情报。26日约有200架飞机袭击腊包尔。城岛部队跟留下来的墓地航空部队的部分飞机合在一起,一共92架飞机迎击敌军。第一天战斗中就损失了十多架飞机。由此看来,还得使用舰载机在陆上基地苦斗。

28日约有180架,29日约260架美机连续袭击。到了30扫,美机终于攻击了马绍尔群岛的中心夸贾林环礁,31日开始在该环礁北端的鲁奥特陆基航空基地登陆,2月1日又开始在夸贾林登陆。在一个没有航空兵支援的孤岛进行防御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据判断,6日,鲁奥特和夸贾林已完全被美军占领。

这一期间美机对腊包尔的攻击没有间断过。现在美军已准备好足够的兵力,在2个或3个不同的正面上,无论选择哪一个,对付日军兵力都绰绰有余。2月3日,220架飞机,5日200架,9日214架进行攻击,攻击依然很激烈。城岛部队的战斗机数量一天比一天少,看起来有组织地防空战斗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了。

2月21日以后,美军对卡维恩的空袭非常激烈,与此相反,15、16两天对腊包尔进攻的飞机数却急剧地减少了。

人们想,这有些可疑。果然,第二天,即2月17日,美强大的机动部队出现于特鲁克东北方,该岛于当日上午5点以后遭到约200架舰载机的猛烈攻击。收到这一电报之后,腊包尔驻地的官兵大为震惊。

美军果然打上门来了。人们过去总是把防御重点放在腊包尔,如今不得不采取决定性的新措施了。

驻特鲁克和提尼安的航空部队迎击了来犯的美军,但似乎未取得多大战果。18日美机继续空袭特鲁克。

到了这一期间,美军根本不把日军放在眼里,其行动非常大胆。17日夜,美军驱逐舰竟然出现于腊包尔港外,甚至于对市内到处进行炮击。然而日方既没有迎美的舰队,又没有能在暗夜中捕捉美驱逐舰的技术熟练的飞行员。

美军空袭了特鲁克之后,又恢复了对腊包尔的攻击。18日以164架,19日以161架飞机空袭该岛。美机在数量上依然具有压倒优势,日迎美的战斗机的损失数目又开始增加了。截至18日,日方飞机已减少到不足50架的数字。

古贺大将改变了作战方针,从腊包尔撤退全部航空兵部队,在即将到来的舰队决战中,决定日本海军的命运。

2月20日,在城岛司令官乘坐的陆基攻击机的引导下,飞离腊包尔的有战斗机37架、舰载轰炸机4架、舰载攻击机5架。这同1个月前出动到此地的机数相比,确实显得凄怆寒酸。就是这么少的飞机里面还包括有一部分基地航空部队的战斗机。后来,在现场修好的飞机虽也返回特鲁克,但数量极少。

“腊包尔航空队”以及为国民所热爱和倍感亲切的外南洋海军航空部队就这样在国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蹑迹消踪了。自从昭和十七年(1942)1月22日占领腊包尔以来,到现在的撤退实际上是2年时间。

其间日军在所罗门、马绍尔、吉尔伯特,特鲁克等几个主要战场损失的舰艇有轻巡洋舰4艘、驱逐舰28艘、潜水艇21艘,这损失相当严重。特别是为期半年的瓜岛攻防战中飞机的损失更为严重,对于我国海军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所有这一切,究其原因全在于日军航空部队的质与量都严重下降,同美军相比明显不如。

日军撤退以后的腊包尔,在旁若无人的敌机袭击下,山容市貌都将面目全非吧?留在当地的十万陆军官兵的艰难困苦是不堪设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