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所看的是谁的画像，明知道他深夜不眠心里想的人是谁，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大声吼了出来：“祈洛寒，你这个疯子！你每天都对着这幅画像，每晚都看着这幅画像，你跟一副画像谈情说爱，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此时的慕容雨嫣，说话中气十足，面部表情狰狞，加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哪里还有半点“病西施”的感觉？
祈洛寒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抬眼看她一眼，视线依旧停留在画像上面。
似乎已经习惯了祈洛寒这个样子，慕容雨嫣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眼一张脸又变成平日里的楚楚可人。
“洛寒，难道你宁愿对着这张纸，也不愿意看我一眼么？”慕容雨嫣满脸的期待，眼里是无尽的凄凉。
祈洛寒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我曾经做错了事，可你知道那不过是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才那样做的！”慕容雨嫣继续说，“这么多年来，你都视我为无物。不管我怎么做，如何讨你欢心，你都不肯原谅我，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不管你做什么，倾城都不会回来；不管你做什么，洛馨还是会在月圆之夜经受痛苦——”祈洛寒终于开口说话，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看慕容雨嫣一眼。
“可我为了减轻洛馨的痛苦，也要经历绞心般的痛——”
“那是你应该做的！”慕容雨嫣话未说完，祈洛寒就打断了她。终于看了她一眼，但那种眼神，冷得让人心寒。
原来不止冷辰枫的灰眸慑人，连祈洛寒这种温婉如玉的男子也可以有这样吓人的眼神。
面对祈洛寒冷如冰山的眼神，慕容雨嫣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幸好他只看了她一眼，只有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看他的画像。
猛然间想到刚刚冷辰枫也在看同样的画像，慕容雨嫣顿时怒火冲天，趁祈洛寒不备，径直抢了桌上的画像拿在手中。
“慕容雨嫣，你要干什么？”祈洛寒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雨嫣手中的画像。
“你的眼里没有我，只有这幅画像。好，今天我就要撕碎这幅画像，看你以后还看什么！”说着，慕容雨嫣就要动手。
“你要敢动这幅画像，我绝对会杀了你！”祈洛寒的眼里慢慢的杀机，深深地刺痛了慕容雨嫣的心。
心已经被伤透，多这一次算什么？慕容雨嫣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杀了我，那祈洛馨怎么办？你忍心看她在月圆之夜被疼痛折磨而死？”慕容雨嫣的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洛馨——”祈洛寒眼里的杀机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心疼。慕容雨嫣抓住的，是祈洛寒永远的软肋。
慕容雨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祈洛寒，你的心里不仅住着一个冷倾城，还藏着一个祈洛馨，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是的，我不能杀你！”祈洛寒苦笑一下，继而一张俊脸变得决然，“可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说完，便拿起桌上的剑直抵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