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近来……”
啊,说到文绉绉,她家的父亲大人才是真正的斯文好嘛,刚穿过的那几年更夸张,都想回学校重新学习文言文去了。后来还是她总是大白话,大白话的讲,把他给带的不那么正经了。
大致意思,老爹我很担心,现在已经赶过来了,路上也会给她留意需要的材料。
“爹真是洋洋洒洒一大篇啊。”但是中心意思却很简短,我很关心你,但是不要害怕,有爹在。
“阿水挺幸福的。”
“那倒是,我人品好,哈哈,所以生活也就好喽。”
“是指气运值嘛。”
“当然,呃,可能是。”深水又想起大家对素问花的评价,说是很幸运的花,哎,搞的什么好运气都算到这个头上了。
接下来还有沕玺的,姚师兄的,阮柔的,梅普的,王宫雾那小子也说会帮她留意,嗯,还有易姿玉,表示她已经突破到结丹九层了,真是个好事,离元婴不远了,自保能力也就大了一分。她表示要来看自己。深水忙回了她,不要,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看的,最主要是,她也不想给别人看啊。那姑娘好像觉得是自己让雪乌保护了她,自己才会遭袭的。真是个傻姑娘,她答应照顾她,不说这是遵守诺言,就说这在能力范围内,举手之劳,当然会照顾啦。被人偷袭只是巧合,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不过,这对方记不记得你的情又是一回事了,总之还是觉得自己值了。
心里一番感慨不说。
“哎,还有一个包裹?”
“里面是火之雪。”
“啊,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还是冰属性的。”
黑色的包裹上大刺刺地画着一把雪色的刀。雪刃。
“他怎么也知道了。”感觉眼前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您受到了反派的礼物,请问是否接受?
“有了这个,你的身体整合度会更高。”
“收下啦。”不管什么,现在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包裹是收到离瑜手软,虽然有好多的,根本不算。深水乐颠颠地看着离瑜拆包裹,“果然生病什么的才是最幸福的时刻啊。”
“你这想法倒也独特。”
“东西都齐了吗,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马上就要有身体了诶。”
“还差,火之金和金之火都没有。”离瑜眉头蹙在一起。
“不是还有明天嘛。”
“你没发觉你的脑袋又开始长蛆了吗。”
长蛆了,长蛆了,长蛆了……
没办法,之前是她就一具尸体,所以随便泡在莲池里都没有事,现在她需要呼吸,所以泡在水里并不合适,而且她要接收讯息,还有想和离瑜待在一起,所以,很恶心的,她腐烂了!
反正在正常人眼中,她现在上演的就是丧尸腐烂ing。
“还有,我们今日便要动身去虚宿宫了,那里有你需要的泥土,在那里我好引星辰之力帮你筑体。”
“我知道了,”深水点点头,然后火速给各位亲友发了一遍讯息,“大家,快点救急啊!我脑袋已经长蛆!!!如果你们不想出现在一颗长蛆的脑袋的葬礼上,那就加把劲吧,我是真要不行了……”
当夜,离瑜带着深水往虚宿宫赶。
“咦,这个大门怎么自己就开了?”这人还没到门口呢。
“他认识你。”
哦?是一个门精?
离瑜又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整个城墙都是它。”
“厉害。”墙精,这个真的很稀少!深水深以为然。
天垒城可不知道虚君现在是这种想法,他只是觉得有点难过,看看他们虚君出去一圈,竟然只剩一个脑袋回来了,真的好惨啊,嘤嘤嘤~
“怎么好像城墙在晃动?”深水吃惊道。
离瑜安慰道,“是他太激动了。”
等看到那个破败的臼,深水又好奇了,“这装修风格,是我前世的?”
“唔,这个,问你自己了,我也不大清楚了。”离瑜含糊道。
败臼不爽,什么不清楚,就是你嫌弃我,把我放到这个地方来的,虚君,你快把我放到屋子里去,这风吹日晒的他好可怜啊,嘤嘤嘤~
“咦,怎么这臼也抖了起来了?”深水眼尖。
“他也太激动了,大家都很欢迎你回家。”离瑜微笑道。
“这样啊,嗨,大家好!”深水开心地打了个招呼。
继续前进。
“这里漂亮,我喜欢。”
“嗯,本来就是你家。”
“哦,对了,刚才那两个小孩子的石雕是有什么含义的吗?”
离瑜这回倒没有含糊过去,“那个就是哭和泣,双生子。”
“诶?”深水瞪大眼睛。
“还有司命,司禄,司非,司危,他们六个都无法归位,除非你召唤他们。不过,现在你不行,星辰之力都没有。”
“来这里?这里只有莲花和莲叶,还有水,”深水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一湖白莲,“难道是我要这里的淤泥。”
“当然不是。”离瑜腾空而起,落到了那出湖心土地。
“有岸!”还有一朵盛开着的昙花。真是奇怪的景象,谁把昙花种在这里啊。
离瑜解答了深水的疑惑,“就是你种的,听闻危宿宫宫主喜欢昙花……”
这虽然没讲完,但深水感觉信息量好大的怎么破?!
什么叫危宿宫宫主喜欢,她就种了,还让层层莲花来保护它,简直像是什么暗恋手法啊,最最主要的是,她没忘记的话,她前世特么是男的吧,然后离瑜说北方七宿的星宿宫主都是性别为男吧!
尼玛,这么超前,男的喜欢男的?!
难道一本耽美小说里面的人都是奉行男男才是真理的准则?
“不过,阿水,你现在不必担心了,你现在是女身了。”离瑜微笑道。
妈蛋,我是该摆出一个好幸运,好幸运,好幸运的表情嘛,庆幸终于可以正常暗恋了?
“呐,这个不说,我们还是现在就开始吧。”深水做了个鬼脸,最后两样东西也在他们来的路上收到了,都是容净云大力赞助的。
深水还在思索那个问题,危宿宫宫主长得如何?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宫主?那个宫主知道自己喜欢他吗,然后接受自己没?
等回过神来,离瑜已经捏好了一具小小的身体了,正在询问她有没有别的问题。
深水一看,直接脱口而出,“卧槽,你是看过裸女吗!?”这么仔细!就连那些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部位都捏得很仔细。
离瑜正在洗手,回头答道,“这个……”
总感觉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了。
“被危宿宫宫主拒绝后,阿水你去劫了一个女子观赏过。”他身为玉佩,自然是挂在他身上一起看的。
卧槽槽!
“日后,我就不要见危宿宫宫主了吧。”他上一世一定是个弱受,还是被一个正直的直男给拒绝过的弱受。
离瑜给了个“你确定?”的眼神。
“嗯。”深水深沉地点了点头。
“好吧,其实七宿都下去了,他也有可能变成女的。”
“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啊,管他是男是女呢。”这个才是重点。
“也是,没问题,我就开始了。”
“嗯,好。”这具身体看着就很完美,********,哈哈哈,离瑜手艺不错,日后还可以去捏泥人卖艺。
随着离瑜繁复冗长的咒语念了起来,深水开始觉得昏昏欲睡。只记得归来兮,魂归兮这么两句话在耳旁萦绕。
“你叫什么名字?”林洛桥站坐在石阶上,旁边忽然有人坐了下来。
林洛桥第一想法竟是好一派风姿。
白得透彻的长发,竟是连发根处都是白色,高高半冠起,那冠也别出心裁,竟是两把粉红色的小扇子,一左一右,配上那面若敷粉,白里透红的脸庞,精致的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的眉眼,整个人有一股说不出的春意。宽袖大袍的桃红色外衣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吹弹可破的肌肤悄悄露出一部分,右胳膊却是大大咧咧露出来,撑着一把同样精巧的粉色绸伞。风一吹,便是一阵香风。
桃粉色的男人。
“林洛桥。”
“奴家,夭儿。”说话间又是一阵香风。
林洛桥没回答,连蹙眉都没有,他自从决定追随严梓后,很多表情都不会直接表现出来了。
“哎,我说,你是在这里等严梓。”是肯定句。
见林洛桥没说话,他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我还以为就我们妖追求欢愉享受呢,没想到你们人修也差不多嘛~”
林洛桥身侧的手指缓缓揪住了自己的衣袍。
对方轻笑着看了过来,“哎,我说,如果我说我也是他的男人,你信不信?”
林洛桥忽的睁大眼睛看向他。
对方忽然收了笑,眼神轻佻,“呵,就算你不信,我也只能说,你爱信不信了。”他自然也是严梓的男人。
最后那个自称夭儿的男子陪着他坐了半天,那天夕阳照着他的白衣,映得他脸颊红彤彤的,最终也没等到说只是去陪小师弟取个东西的严梓。
天边被人遗忘的晚霞,美丽,却没有多少人为它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