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叫“回身”,就是先清清白白地混进去,让人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然后从其他防备薄弱的地方溜出来,或者通过其他手段送进来,最终把工具拿到手。有大盗养了一只八哥,无论他在哪里,这只八哥都能找到他,于是他做了一个定时器,时间一到,八哥就能放出来,八哥脚上带着工具。他混进去后,找地方等着八哥来寻他,便就拿到了工具。还有用射箭等方式的,这些方法都叫“回身”。
其六叫“过脉”,就是命一人携带全部工具,冒死冲入,或者制造不大不小的混乱。借着混乱之际,将其他人的工具放入合适的位置,甘愿自己被抓。这种方法虽说鲁莽简单,但直到现代,许多贼人也是这么做的,找一两个人裸奔,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其七叫“泊血”,此法比较残忍,多是用自残的方式,将一些工具埋在体内,如大腿根部,阴部,臀下,小腹,肠胃,下额,头皮,最极端的有将手臂长的一把利剑,从肋骨处刺入,藏在胸腔内。大盗很少这样做,不必痴心偷窃到这种程度,都是些极端之人,不择手段才会如此。
其八叫“钱谋”,这个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拿现代的机场安检做个比方,彪悍的做法就是把机场安检人员统统收买,一收买就是一大串,本来赚二亿,拿一亿来分,几乎没有用钱砸不动的人。这都是顶级的金行世家大盗会干的事情,寻常小贼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匍物”简单说只有八法,但并不是只能单用,复用起来效果更佳。
火小邪他们一行五人,没有时间准备,按目前火小邪盗术,自觉带进去猎炎刀、乔大的钢板、乔二的爪子都不是问题,麻烦在潘子和田问。
正当火小邪思量之际,一偏头已经却不见了田问,火小邪心想:“只怕田问不愿脱衣服,先溜走了,他藏在暗处,想进这个破寨子不是易如反掌。咳,这个田问,连声招呼都不打。”
潘子还没有注意到田问不见了,拉住火小邪问道:“奶奶的,我这可是个大包啊,不好藏啊。”
由于寨门口一个一个地搜查放行,速度极慢,所以这一众劳工乱哄哄地堆在门口,与后面的牛马车混在一起。后面不着急进去的劳工,或靠着树木,或坐在石头、木桩上休息,有人在清点自己身上的东西,也有不少人依然对路上发生的两人失踪一事交头接耳。十多个持枪的日本便衣守在四周,多为监视着更远处的动静,倒不是特别注意这群劳工的一举一动。
火小邪也并不着急,四个人懒洋洋地退到一辆杂物车旁休息,他们偷东西的手段高明,藏东西也不在话下,几眼就看出最妥当的地方。乔大身躯庞大,做了个掩护,火小邪的猎炎刀和乔二的爪子已经塞进车内不见了踪影。至于乔大背上的两块铁板,更是简单,胡乱地往车下一塞,只当是垫车板的,便就成了。
正当众人要处理潘子的挎包时,田问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轻轻把潘子一拉,指了指潘子的背包。火小邪见田问突然又冒出来,估计是他已经有妥当的办法,就没有再问刚才他的去向。
而潘子赶忙问道:“你帮我藏?”
田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潘子一边把背包取下,一边说道:“那你可不能丢了。”
田问微微一撇嘴:“放心。”
田问将背包拿到手中,转头就走,在人群中钻了两钻,走到一棵树后,那棵树才小臂粗细,怎么藏得住人,而田问就眼睁睁地不见了,好似树后一扇门,他径直走进去了。火小邪在三宝镇见过田问躲在树后,就不见踪影的本事,倒不奇怪。潘子的眼睛都瞪圆了,看了看火小邪,火小邪无奈地笑了笑,耸肩不语。
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四人先后通过检查,进了寨门,劳工们在此集合,等着所有人进来。不多时就看到田问背着潘子的挎包,在寨门口让人搜遍全身,还打开了包看了看,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这就走了进来,与火小邪等人相会。
潘子急匆匆的上前低声问道:“我的东西呢?”
田问答道:“埋了。”
潘子一愣,说道:“啊?埋外面了?刚才多大一会工夫,你就给埋了?是晚上去取回来吧?我老天,那里面的东西都是我身家性命啊。”
田问说道:“现在取回。”说着转身又往人群外走。
潘子还要追问,火小邪一把拉住他,低声道:“田问可是土家人,他的手段我们猜不到的。”
潘子说道:“田问肯定把东西埋在外面了,难道他现在刨个洞取回来?老鼠打洞也没这么快啊。”
火小邪说道:“说不定田问比老鼠还快几倍呢,等着吧,别吵吵。”
眼看着这批劳工全部进了寨子,车马也都拖进来了,冯保长吆喝着让众人站好了,站成几排,以便清点人数,却还是不见田问。
潘子急道:“我说他一下子回不来吧。”
火小邪四下张望,也是不见田问,不免有些紧张,但火小邪安慰道:“没事的!”
有工头拿着花名册点名,火小邪等人的“化名”一一被念,四人一一答应了。
“张问!”工头叫道。
“在。”队伍第一排最顶头有人回答。
火小邪、潘子都是一喜,向后退了半步,才看到田问果然老老实实站在第一排最顶头,潘子的垮包正安安稳稳地背在田问身侧。用潘子的这双贼眼一望,就知道里面已经装了东西,不再是田问刚进来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
潘子又惊又喜的嘀咕道:“这家伙怎么做到的?神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