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逍遥自在的生活是每个人的天性,但真能做到这样却很困难。生活中的自由是有条件的,如果能尽量减少欲望、淡泊名利、心胸豁达,即使做不到心静如水,也能给自己增添一份洒脱,给人生增添一份真趣。
3.淡定是一种生活态度
一个人要挣脱这个纷杂喧嚣、物欲横流的社会,的确很难。但是,每个人都是别无选择,如果你要幸福,你的心灵就必须拥有一份淡定。唯有淡定,才能让你的内心安静下来,才能细细品味生活的万千滋味。
大才子苏东坡原来是一个翰林学士,但因为政治原因,朋友都躲他远远的。当他经历人生万般劫难后,终于领悟到生活的真正味觉是:“淡”。他说:“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骑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生活中,我们总有太多的抱怨,太多的不平衡,太多的不满足,犹如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总是向生活不断索取着。越是拥有,越是担心失去。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便不容我们找寻。
有时幸福就像手心里的沙,握得越紧,失去得越多。有时幸福就像彼岸的花朵,隐约可见,却无法触摸。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对和错,更没有太多的仇和恨,何不看淡这一切?或许付出真心的人不一定能换来真心,但是你无须后悔,能够拥有一颗平静的心,未尝不是好事。
或许明天还是未知,但这又何妨呢?相信明天不会是最后的,相信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很公平的。
有一个小幽默非常有意思:“黄忠六十跟刘备,德川家康七十打天下,姜子牙八十为丞相,佘太君百岁挂帅,孙悟空五百岁西天取经,白素贞一千多岁下山谈恋爱。”
淡定不是平庸,而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人生境界,是智慧的不争,是宠辱不惊,是对简单生活的一种追求。
人们常说“无欲则刚”,“无私无畏”,“无官一身轻”。我想,这里确实有它辩证的道理和生活的真谛。
“欲”即是欲望,是人的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要求、期望和需要。通常这种需要表现为一种对自我满足的锲而不舍。
在社会学意义上,这里的“欲”,不是食欲,也不是色欲,而是一种自我渴求,是一种“总想得到”和无止境的需要的循环往复。于是,在仕途上,渴望升迁;在经济上,渴望发财;在精神上,渴望荣誉;在事业上,渴望成功。总而言之,渴望不同凡响,渴望高人一等,渴望“心想事成”。然而,所有这些渴望都是常人极易产生的,也是常人极难实现的。大家都想得到,就总有人得不到,这就增加了这种实现的难度。若大家都能得到,这实现就无任何意义可言,就会有新的“欲”产生。所以,要实现“欲”就必须付出,必须牺牲,必须使自己的一切符合这种实现的需要。而这也是常人所不能完全做到的,否则,这实现也就太容易了。要做常人所不能做的事,就得有极大的忍性和韧性,而“忍”和“韧”又都是对自我的一种约束和强迫,使你必须“克己”以“复礼”。如此,你也就丧失了人的自由,失去了潇洒的权利。有“欲”则不自由,不能有坚挺而独立的人格,更别说“活得潇洒”了。所以,人们对此常怀惋惜之情,发出“无欲则刚”的感叹。要想在乐生中找到位置,活得洒脱,淡泊功名,清心寡欲恐为必需之前提。
“欲”、“私”、“官”在这里都是人生的一种“身外”负担,它们使人格处于相对平衡中。
在我国,大多数情形是,人们在青壮年时期,儒家思想占主要地位,而到中老年时期,道家思想又渐次浮出水面;文化层次较低的人更多地信奉儒教,而文化层次较高的人则常呈现出道学渊源。例如,年少时都“大鹏展翅恨天低”,要“学成文武艺,贷与帝王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年老时又都“人到中年万事休”。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大家都熟悉的“铁杵磨成针”的故事,多少年来,一直是小学课文中的重要篇章。文中说李白少年时学习不努力,有畏难情绪。后来偶见一老妈妈在河边蘸水磨一根铁杵,遂好奇地问其为何。老妈妈告诉他要把铁杵磨成针。李白惊讶,这么粗的铁杵,何时才能磨成针呢?老妈妈于是说了“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的道理。从此以后,李白学习倍加努力,终成千古诗仙。然而,就是这个“久有鲲鹏志”,要“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李白,到了晚年也一改当年写清平调词,要对皇家投怀送抱的初衷,发出了“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誓言,做出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的放浪反常之举。大有惊世骇俗之状。白居易这位曾经写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饱含生活激情诗句的诗人,到晚年也道出了“浮荣及虚位,皆是身之宾”的避世之念。至于苏东坡、徐文长、曹雪芹,哪个不是年轻时“惊涛拍岸”、“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而到了中年以后又发出“人生行乐耳,安用声名藉”,“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万事惟凭酒一杯”的慨叹。大有“怅然若失”之忧。这里有中国农业社会耕种文化给人们带来的思维印痕,即认为“春耕、夏锄”是应当和必需的忙碌。待到秋来,就应当是“收获”和“冬闲”了。所以,中国人一般都认为年轻时应当吃苦,而老来就该安享晚年。这种解释固然有充分的道理,但并不尽然。若是认为老年该安享,那也只是在自认为已在中年以前做了足够的付出,是一种心安理得的休憩。问题是,我们所看到的“千古风流人物”们并不是在肯定中年以前的“忙碌”的基础上,表示“出世”情绪的,而是大都把那种“忙碌”看成荒唐和虚无,基本持有否定的态度。是觉得“回头试想真无趣”的一种自我检讨。这或许就在于当他们到了人生的中年以后,蓦然感到生命无望,而由于当年这样或那样的“追求”、“忙碌”,使它们的生命过于沉重,未曾活出人的滋味、未曾活出人生的潇洒。所以,他们才立即调整人生方向,走出世俗之路,淡泊功名,争取补上“潇洒”之课。由于他们的人生轨迹渐次成为一种文化构成,中国人青壮之年求“入世”雄心勃勃;中年以后又“出世”淡泊功名便自然定型,并成为后人的一种人生比照。“入世”者,效法其前半部人生;“出世”者追慕其后半部人生。因此这种现象是在人生的成熟期“否定”初始期,故而更具正确性,更有实用依据,也更具借鉴价值。
另一种情况是,文化层次较高的人往往也较信奉道家思想。远的不说,只谈近百年中,就有林语堂、沈从文、钱钟书等大师堪作证明。林语堂不要官,不慕名和钱财,只爱修身养性,讲究悠闲,并且潇洒地说:“人世间倘有任何事情值得吾人的慎重将事者,那不是宗教,也不是学问而是‘吃’。”沈从文却把学问、写作看成是自己“寻乐”的手段,从不接受任何“文学评奖”,也不要求任何物质待遇,把功名淡泊至极点。这些都说明,淡泊功名,是人生的最高状态,也是人的最高状态。如能行之,不独人生可以潇洒,人格也可升华。人自身也将成为“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这样说,并非教人胸无大志,浑浑噩噩,整天只是游手好闲,嬉戏不断。从以上所列举的这些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绩的人物看,淡漠功名其实并不意味着人生的负效应,相反,由于能腾出必要的心理空间,有效地实行自我驾驭,摆脱精神枷锁,不人为地苛求自己,反倒使他们获得了成功,赢得了人生的辉煌。故此,“活出潇洒来”是对人性的一种顺应,它会极大限度地助你成功。
以明代才子徐文长为例。早年他曾投笔从戎,志在报国。结果未建寸功,反倒“树大招风”,罹难下狱。后来,也就是他中年以后,翻然醒悟,决定跳出三界外。别人也以他这种反常行为认定他“发了疯病”。而恰就在这一段,他成就了决定他终生地位的大业。他在艺术史上的影响也是在这个时期建立的,人们仰慕和肯定他也多始于此。有“晚年画愈奇”、“晚年作品登峰造极”的评价。故此,我们说淡漠功名,实质上是一种自我解释,或自我拯救,使你获得较大的人生回旋余地。让心性得以自由,心灵得以快乐:而活出潇洒来,实质上又是一种自我释放,自我潜能的掘发,使你的创造力得以激发,生命的光芒得以闪耀。在潇洒之中,在快乐的不经意中完成你的创造,显现你的能力。人们常说“许多大成就都是在不经意间完成的”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