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度听到房屋外面有人说话,醒来发现秦岚已经起来了,这他早已习惯,他也知道秦岚睡觉不多。他走出房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头,自远方传来耀眼的白光,虽说已到秋季,可这阳光却还是那样耀眼。
秦岚站在院门口,愣愣的向外望着,秦度走上前去猛地拍了一下秦岚的肩膀。秦岚吓得一趔趄,身子自然得向前一弯,勉强保持平衡。
“阿岚,你在看什么啊?”
秦岚把村长交待的事情告诉了秦度,自然没有说气体的事情。
“阿岚你也是的,老爹要走你也不叫我一下。不过老爹一走这一个月咱不就自由了,也不用听老爹絮叨了,哈哈。走阿岚,咱去李婶家吃饭去。”
李婶家就在村长家的隔壁,李婶一家膝下无子,对待秦岚秦度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也可能是他们对后代的爱的表达方式吧!所以秦度两人也很喜欢去李婶家,在李婶身上他们也能寻回一点难能可贵的母爱。
离开村子几日以后,村长到了玉森城,他匆匆到一家客栈落脚,然后要去马市买马。客栈是两层建筑,楼下是吃饭的地方,提供简单的食物和酒水;楼上寄宿,被分成一个个四五张床大小的小房间;客栈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主人与仆役便住在那里。
村长走出客栈,来到马市。马市位于玉森城西侧,而与马市相邻的便是些铁匠铺,奴隶市场所在。如今商国并不算太平,常与邻国发生摩擦,这些奴隶很多都是战争的俘虏,在他们的脸颊上烙刻着一个“奴”字,约一寸大小。在商国,奴隶是没有自由的,为了防止奴隶叛逃,没有主人准许证明,奴隶是不能离开主人的,如果一个奴隶没有证明而离开主人,士兵看到是可以击杀的,一旦为奴,终生不得自由。
因为这样的制度,才有了奴隶市场。村长从奴隶市场经过,地上黑色的血液凝块处处可见,空气中散发着酸臭味。奴隶们有的被关在笼子里,大点的笼子盛五六个奴隶,小点的只能勉强盛开一个人,笼子都只有半人高,奴隶们只能坐着或蹲着;有的被锁在柱子上,身体上有一道道鼓起来的鞭痕,铁链捆绑着奴隶的一脚,捆绑处泛着淤青。奴隶看村长的眼神或空洞而无情或充满仇恨,他们被当作物品买卖,有的也渐渐接受这样的命运,而还在抗争的那些身体也在经受着不断的摧残。
不足一里的街道,村长感觉像是走了一辈子一样,他在不断的接受着内心的拷问,锁住的奴隶被困在笼子里,而村长的灵魂似乎也被困住了,而要斩断这牢笼又谈何容易。
村长在一匹马处停了下来,卖马人见有客人,立马迎了了上去。
“老先生是要买马吗?”
“嗯,这匹马什么价钱?”村长指了指他身边的那匹马。那匹马体态健硕,身高到村长肩膀,棕色的毛光滑油亮,脖子上长长的鬃毛披散着,随着马摆头而摆动着。
“老先生好眼力,这马是从战场上俘虏来战马,说不定是哪位将军的坐骑呢?你看着肌肉,这毛色发亮。虽说是战马,可这马可一点没受罪,你看看这身子上哪有一点伤痕。在这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它,就指着它给卖个好价钱呢!你看我也不漫天要价,您就给个整儿,二十两银子你就骑走,这马身上的鞍辔我就算送你了。”
在这个市场上,一匹马正常的价格在十五两左右,且不说这马的来历是真是假,单看这马,确实也值这个价钱。村长也不犹豫,掏出银子便给了卖马人。
在玉森城,除了城主和另外几名官员,大多数人是不准在城里骑马的。村长牵着马再一次走过奴隶市场。也许是这匹马的缘故,村长看起来虽说不像有钱人,也像个看家护院的管家了。奴隶贩子有的也向村长搭腔了,“老先生,买个奴隶回去吧!一个才二两银子,劈柴打杂还不用付工钱……”
村长没有理会这些人,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一匹马卖二十两银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只值二两银子,他可以买下很多奴隶,可是他却给不了他们自由,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他无法拯救他们,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
这些奴隶里面说不定就有你的主人啊!村长看着马,心里想着:你比他们幸运,只因为他们是奴隶,你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