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妖之森的外围,一块较平坦的地方,十几个侠客驻扎在此。
“妈的,吵什么啊!”一名身高九尺的大汉从帐篷中走出来,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大哥,我们抓到只鹿,今晚烤了给大哥打打牙祭。”一个壮汉一只手提起小鹿,有些炫耀的对着九尺大汉讲。小鹿在空中翻蹬着腿和身子。
“这鹿踩了陷阱,算是便宜我们了。”
大汉走近看了看这鹿,见小鹿眼中似有泪水,摆了摆手,“如此小鹿,倒也可怜,几块肉而已,放了罢。”
那提鹿的大汉虽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嘴的肉咋就给放了呢?但想到眼前之人的各种传说,也只能作罢。
秦度一看他们要放那小鹿,他可不愿意了。也不再考虑什么敌众我寡,羊入虎口,上去就去抓小鹿。
原本坐着休息的侠客,见突然有人从树林里冲出来,霎那间就起身握刀剑,准备迎敌。
秦度哪见过这架势,抱着小鹿就瘫倒在地上。
十几人围上前来,一看是个毛头小子,也不再紧张。先前提鹿的壮汉,走上前来,一把把秦度拉了起来,就像是拽一块手绢一样轻巧。
“小子,你来这里作甚?这万妖之森可不是你能应付的地方。”
“我……我是追着这只鹿来的,你们既然不要,那我拿回去了。”说着秦度趔趔趄趄的就想走。
“等等,”从人群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鹿是我要放生的,小兄弟这是不给陈某面子喽!”
人群从中间闪出一条一人宽的道来。而站在这条道尽头的,正是昨日拜访村长的九尺大汉。
只见那人留一头短发,这短发也不甚整齐,说句不好听的话,就如狗啃一般;着一身灰白色侠客装,说不上干净,但剪裁工整,也算得体;腰间系一条靛青色粗布腰带,足下登一双青履。颜面似有凶狠像,却使人不觉可怕:而最让人记得的是他那双明明很大,却感觉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
而在陈空儒(也就是那名九尺大汉)眼里,眼前的黄毛小子也着实怪哉:一身农家少年打扮,个子只及他腰间。若旁人见他们这些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作声,而这少年却从地上爬起,还问他要鹿。最特别的是少年的眸子,清澈如水,不带半丝杂质。陈空儒半生沉浮,阅人无数,可这样纯粹的眼睛仿佛能洗涤灵魂一样,吸引着他、凝视着他。
陈空儒思绪飞转,一晃神功夫缓过神来。见秦度没有言语,愣愣得盯着他看。
“有意思!”陈空儒抿嘴一笑,随后又好像想起些什么,再一次沉下脸来,“小子可知我们是谁?”
“我见过你,昨日在村长老爹房间里……”
秦度还没说完就被陈空儒打断。“那你我也算相识,你且过来说话。”秦度引着小鹿与陈空儒走进一个帐篷。
帐内无人,陈空儒走到一草席处坐下,“小兄弟你也过来坐。”秦度便坐在陈空儒对面。
“我与前……不,是你们村长,以前曾有过交集,昨日到此地听说他的消息,冒昧叨扰,小兄弟今日回去告诉村长,我陈空儒今受命于王,实有难言之隐。在下早已写下一封书信,只是不便传达,今日你来此处便是天意,我将书信传于你,切记小心,除去村长,不要交给任何人。”
秦度拿着书信发愣,一时间变化太快有些反映不过来。起先这名大汉怒气冲冲,现在不但客客气气的,还要让自己给他传信给老爹。
老爹整天也就料理那片菜园,不是村民有事很少迈出家门,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诸多疑问还不等他想清楚,便被来人惊起。秦度赶紧收起书信。
“我听说有鹿肉吃,陈空儒你可别偷着吃啊!唉?这小子是谁,你的属下没有这号人吧?”来人也是一名九尺大汉,身高看来还比陈空儒高上一点,也比陈空儒壮实的多,一脸凶相,细看正是那日找村长的另一人。
“这鹿是这小子先打到的,却被外面那群狗崽子给逮住,这小子追着这鹿过来的。”陈空儒解释到,却有意回避村长之事。
“妈的,还有人敢跟咱抢东西,小子还想活命就把这鹿孝敬给老子,速速滚蛋,哈哈,速速滚蛋。”
秦度也知此人不善,再加上有关系老爹的事在身,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要走。临走,有意看了看陈空儒。此时陈空儒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前方,而前方空无一物。
秦度刚走出帐篷没几步,就被一声叫住,惊得一身冷汗,后背发凉。
这声音粗狂,来自另一九尺大汉,“小子,落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