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欧阳予都没有说话,一双琉璃般的黑眸,静静的看着少女清秀明净的脸。
他也想……有个人这样毫无条件的宠着自己。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
卓依风很累。
背负了那么多的承诺,从没有想过要放弃。
可是,却在苏牧云这次粗暴的吻中,心中某些东西空了。
也许,真的应该下定决心斩断一切。
她那天送秦尧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念头。
只是……舍不得那十年的温暖而已。
“出血了。”欧阳予喝完杯中的水,终于站起身,缓缓走到卓依风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脖子说道。
“没事。”卓依风抬手想盖住那疼痛的地方,却被欧阳予轻轻握住手。
“小风,你到底有多喜欢苏牧云?”欧阳予温柔的问道。
究竟多喜欢……才能忍耐这样的折磨?
才能拒绝外界的诱惑?
“不知道。”卓依风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有多喜欢……”
“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这段感情吗?”欧阳予又问道。
卓依风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她有想过斩断一切,但那并不代表,放弃苏牧云。
只是……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放弃可言。”卓依风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没有可能再爱上一个人,哪怕是代替他?比如……”欧阳予突然侧过头,唇温柔的落在她的脖子上的伤口,低低的呢喃,“比如只是这样覆盖,覆盖他的气味。”
“欧阳……”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卓依风僵直着身体,动也不能动,“你这样,我会难过的。”
“难过?会比子弹钻到胸口还要疼吗?会比手术刀切开胸膛还要痛吗?”欧阳予突然伸手搂住她,唇慢慢的上移,在她耳边吐着气轻声的问道。
他很难过。
心脏比中弹了还要痛。
当看到卓依风受伤的表情时,欧阳予觉得自己守护的纯洁天空破碎了。
他都舍不得让她哭,苏牧云为什么要挥霍她的泪水?
“……欧阳予,小心你的伤口。”卓依风心脏跳的很厉害,手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生怕不小心会牵动他的伤口,只能低低的警告。
“回答我的话,小风。”欧阳予的唇,缓缓来到她的唇上,保持着一毫米的距离,轻声说道。
“就像子弹穿过心脏的难过,像手术刀切开身体,解剖五脏六腑的难过。”卓依风静静的看着他漂亮的黑眼睛,说道。
但是,不能替代啊。
再痛,也无法替代生命中那个任性的少年。
“原来,小风也会为我痛成这样。”欧阳予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他轻轻贴近了卓依风,“我很高兴。”
他的每个细微的举动都是在挑战纯洁少女的理智和神经。
明明是做着和苏牧云一样的事情,可是却充满了诱惑,让人浑身虚软。
这就是情场高手和纯情男孩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