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涅槃传说之倾斜的天秤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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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下大乱(2)

刘雨也环顾四周,随即一怔,凝视着远处,神色严肃,轻声道:“不用找了,他们来了。”

冰月舞明和铃铛一惊,向刘雨凝望的方向望去。

天空中,七八个银色的光团迅速向他们飞了过来,光芒柔和,隐约可见光团内有什么东西的影子。

三人呆呆地看着这奇异的景象,感觉到对方就是传说中的地下黑侏儒,蓦地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手心冒汗。

传说中的地下黑侏儒对于他们的到来,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友好还是敌视?

在三人的揣测间,那些光团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悬在半空中。

三人诧异地发现,每一个光团内竟然都有一个“人”!

这些所谓的地下黑侏儒竟然与人类的相貌一模一样,皮肤白皙,五官端正,均是男性,留有长长的银白色胡须,均身着银色的长袍,闪闪发亮。

惟一不同的是,这些地下黑侏儒的身材极矮,也就是二英尺左右。

看着这些传说中的地下黑侏儒,冰月舞明在震惊的同时有些迷惑,心想:侏儒倒是对的,这么矮。只是他们不黑啊,长得挺白的为何被称做黑侏儒呢?难道他们是“黑暗”的侏儒?不应该呀,他们可是阿瑟神族的仆人啊!

正在琢磨,为首的一个侏儒发话了:“人类!你们为何而来?”说的竟然是人类语言,只是吐字发音有些涩,听起来很别扭。

冰月舞明呆了呆,赶紧高举双手以示没有敌意,回答道:“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遵从了神的旨意而来!”

“神的旨意?”发话的侏儒一脸严肃,威严地问道:“为何神会让人类来到这个被众神遗忘的世界?”

冰月舞明微微一笑,回答道:“尊贵的神之臣子啊,众神并没有遗忘这个世界,我们正是奉了神的旨意来到这里的。”

“是哪位神癨的旨意?诸诺恩吗?”

“不,是伟大的战神逖尔。”

那个侏儒眼中蓦地爆起一道寒光,厉声道:“人类!不要试图欺骗我们!”

冰月舞明微笑道:“啊,受到诸诺恩庇护的神之臣子,我怎么胆敢欺骗您呢?请您看看这把刀。”说完,冰月舞明缓缓地自怀中掏出了逖尔之刀。

散发出淡淡金色光芒的逖尔之刀,在银色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美丽、神圣。

所有的黑侏儒蓦地一惊,齐声惊叫了一声,用的却是一种怪异的语言,想必是地下黑侏儒自己的语言。

冰月舞明的脸上仍带着善意的笑容,道:“各位尊敬的神之臣子,这把战神之刀本就出自你们伟大的双手,然后又通过你们高深的智慧将它改造,现在,它指引着我们来到了这里,向你们传达战神不灭灵魂的旨意!”

发话的侏儒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那么,伟大的战神在这把刀中复活了吗?”

冰月舞明回答道:“这个我无法确定,因为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我所知道的,就是逖尔之刀指引着我们来到了这里。”

那些侏儒沉默了片刻,为首的说道:“既然是这样,就请你们跟我走。”说完,他挥了挥手,几道银色光芒射出,将冰月舞明、刘雨、铃铛三人分别包围起来,随即浮到了半空中。

随后,那些黑侏儒向来时的方向飞去,包围着冰月舞明等人的光团自动飞了起来,紧紧跟随在黑侏儒的后面。

冰月舞明看着脚下的大地与群山飞快地掠过,没有一丝风声,只觉得自己在飞快地飞翔,兴奋极了,不由连连怪叫起来,两眼熠熠放光。再看另外两人,只见铃铛满眼惊骇与不安,脸上布满了惊异,而刘雨则目光明亮,呼吸有些急促,嘴唇紧闭,神色凝重地凝视远方。

几分钟的时间,他们飞过了几道不高的山峰后,顿时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几条蜿蜒的小河如白亮的玉带,偶尔有几棵不知名的参天大树显现眼前,平添了许多安然与舒畅。

这是一个安详的世界,这是一片宁静的土地。

不远处,有一大片黑点,随着距离的迅速缩短,冰月舞明等人发现,那是一片片低矮的房屋,还有许多不高的风车。

众人知道,那个地方一定就是黑侏儒的聚居地了。一想到这就是神秘传说中的黑侏儒世界,不由激动不已。

转眼间他们进入了黑侏儒聚居地,看见脚下的房屋形状奇特,均使用青色的岩石建造而成,每个房屋屋顶的颜色均不相同,自上而下望去,一片五颜六色,很是漂亮。

接着,他们停在了一栋很大的白色屋顶的房屋前,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然后包围他们的银色光团瞬间消失了。

为首的侏儒对冰月舞明说道:“请各位等待一下,我去禀告女王。”说完,他神色庄重地进入了应该是王宫的那幢房子。

冰月舞明暗想:女王?黑侏儒之王是个女的?难道是那个改造逖尔之刀的黑侏儒之王的女儿?被黑甲骑士救了的那个?

他问正在四处张望的刘雨:“小子,感觉怎么样?”

刘雨长出了口气,带着兴奋道:“太神奇了!我感觉这里充满了魔性!”这句却是用华语回答的。

冰月舞明诧异地看着刘雨,然后看了看肃然站立一旁的黑侏儒,用华语问道:“魔性?你能感觉到这里充满了魔性?哦,咱们最好交谈,我可不想让主人认为咱们在密谋什么。”

刘雨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冰月舞明的顾忌,回答道:“是的!我能感觉到。是很祥和、很强大的力量,充满了天地之间。”

冰月舞明的心里冒出一种很古怪的想法,但他没有说出来,沉默了片刻,他问道:“你说,他们并不黑,为什么被称做黑侏儒?”

刘雨想也不想,张嘴回答道:“因为他们拥有的力量是黑魔法,所以被称做黑侏儒。”

“嗯......”冰月舞明一脸的困惑。

刘雨解释道:“魔法的来源有两种:神族与魔族。神族赐予的力量为光明的力量,称做白魔法;魔族赐予的力量为黑暗的力量,称做黑魔法。相应的,使用黑魔法的侏儒族,就被称为黑侏儒,使用白魔法的侏儒族,则被称为白侏儒。”

“啊?”

冰月舞明大吃一惊,问道:“地下黑侏儒不是阿瑟神族的仆人吗?怎么使用的是黑暗的力量?对了,上次图清风就说,地下黑侏儒的黑魔法从某种意义上讲属于黑暗的力量。当时我脑子太乱,就没细想,一直不明白什么意思。你倒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啊!”

冰月舞明一连串的提问,搞得刘雨一脸的无奈,解释道:“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

“你说!”

“这支侏儒族,实际上是诸诺恩利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力量创造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他们处在光明与暗黑的夹缝之中,所以他们才被称为‘诸诺恩的黎明之子’。也就是说,他们的力量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白也好黑也好,怎么算都行。可是光明的力量也分黑、白两种,凡是攻击性的魔法统统为黑魔法,而用于救护、防御、制造、移动的魔法则为白魔法。地下黑侏儒虽然善于防御、制造与移动的白魔法,可他们更拥有威力强大的攻击魔法,所以被称为黑侏儒。哎哟,累死我了。你明白了吗?”

刘雨一口气解释完,长出了一口气。

冰月舞明和铃铛听得直眨眼,一脸的惊奇。

这时,站立一旁的一个侏儒神色严肃地问刘雨:“人类,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冰月舞明一拍后脑勺,盯着刘雨问道:“对呀!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嗯?”

刘雨淡淡一笑,道:“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的?这应该是神族的秘密啊?”冰月舞明追问道。

刘雨又是淡淡一笑,道:“我的这个朋友,他的祖先是舒恩·威廉姆斯的学生。”

问话的那个侏儒沉默了,不再询问。

冰月舞明却不明白,问道:“舒恩·威廉姆斯是谁?什么来头?”

刘雨看着冰月舞明,笑了,轻声道:“冰月大哥,你不知道你手里的逖尔之刀,就是舒恩·威廉姆斯要求黑侏儒之王改造的吗?”

“什么?”

冰月舞明大吃一惊,喃喃道:“原来那个黑甲骑士的名字是舒恩·威廉姆斯啊......得到逖尔之刀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这时,为首的那个黑侏儒出来了,肃穆地说道:“人类,女王要见你们。跟我来。”

冰月舞明等人精神一振,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入了王宫。

穿过一道长长的青石走廊后,三人进入了一个“宽阔”的大厅里。这个所谓的宽阔,冰月舞明估计容纳一百多个侏儒不成问题,但是像他们这种身材的人类,也就能容纳三四十人。

大厅的两端坐着数十个侏儒,均身着银色的长袍,留有长长的胡须,神色凝重地注视着他们。大厅尽头的一个长背石椅上,端坐着一个一身白色长袍的女性侏儒,皮肤白皙、光滑,没有一丝皱纹,虽然不是很美丽,但是眉清目秀,带着一丝神圣、一丝庄严、一丝沧桑、一丝灵慧,还有一丝淡淡的忧郁,混合起来就形成了一种难言的惊人魅力,令三人目瞪口呆,傻傻地注视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女王淡淡地扫视了三人一遍,开口道:“我是塔罗莎·西格蓝姆。人类,你们给这个被众神遗忘的世界带来了什么?”

冰月舞明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鞠躬道:“尊敬的女王,我们带来了一些东西,您也许会认为它是希望。”

说完,他缓缓自怀里掏出了逖尔之刀,双手捧住。

大厅里立刻响起一片低沉的交谈声,所有侏儒的目光都落在这把散发出淡淡金光的逖尔之刀上,目光复杂。

西格蓝姆女王轻轻一招手,那把逖尔之刀凌空飞起,缓缓地飞到了她的手里。她凝视着逖尔之刀,轻轻地抚摸,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哀伤。

半晌,她幽幽轻叹道:“整整两千三百五十七年了,它终于又回来了......”

凝视着西格蓝姆女王忧伤的脸庞,冰月舞明蓦然心动,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同时也诧异于西格蓝姆女王对逖尔之刀惊人的记忆力。

西格蓝姆女王再次幽幽轻叹,抬起头凝视着冰月舞明,道:“我很奇怪。人类,你竟然可以得到诸诺恩的祝福。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赋予逖尔之刀全新的生命与灵魂?”

冰月舞明怔了怔,略一沉吟,回答道:“尊敬的女王,我无法确切地回答您。因为一切都是我的老师安排的,他似乎与诸诺恩有某种联系。”

“你的老师是什么身份?”

冰月舞明苦笑,一摊双手,道:“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有许多人认为他是黄金龙神族的战神,也有许多人认为他是黄金龙神族的守护神。我惟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与托尔斯姆坦大神的关系极为密切,似乎是他的朋友。”

“啊,托尔斯姆坦大神!他还存在吗?据我所知,他已经被封印了。”西格蓝姆女王有些惊讶地问道。

冰月舞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地下黑侏儒族封闭的时间太长了,几乎全然不知这几千年来的变化。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他的确被封印了。但是大神在被封印前,将自己的部分神灵封存在一个神器中,并放置到人界。后来在巧合之下,大神的神灵与一个人类相和,复活了。他至今仍停留在人界,人类称他为涅圣者。”

“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西格蓝姆女王道:“人类,从你的谈话中,我并没有发现可以称为‘希望’的东西。”

对于黑侏儒之王的疑问,冰月舞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女王,希望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而且,它是相对于某种不好的情况而言。”

西格蓝姆道:“对于我们一族而言,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情况更糟糕的了,我们为之等待的,就是相对于现在而言的希望。”

冰月舞明刚想说话,却感觉脚下微微晃动起来,接着就听见一阵极其低沉的轰响声传来,似乎远处的天空正在雷电交加一般,但是这种低沉的雷鸣声又就在耳边,令人极为不舒服。

这种天崩地裂的错觉令冰月舞明错愕不已,不由脸色一变,叫道:“怎么......”

西格蓝姆女王却蓦地站了起来,有些急切地说道:“切阿兹,带他们去休息。”说完,一团银光包围了她,紧接着飞了出去。一瞬间,满厅的侏儒化做了银光,纷纷飞了出去,煞是壮观。

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大厅,冰月舞明、铃铛、刘雨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莫名其妙。

名为切阿兹的侏儒,正是把冰月舞明三人带来的侏儒,他神色凝重地说道:“人类,请跟我来。”

“怎、怎么了?”刘雨不解地问道。

切阿兹微一摇头,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道:“有些事情发生,女王去处理了。你们明天再见她吧。”

冰月舞明见切阿兹神色阴郁,知道肯定发生了不比寻常的事情,但是没敢追问,一扯刘雨的衣袖,然后跟随着切阿兹离开了大厅。

二十二、百年契约

冰月舞明、铃铛、刘雨三人看着客房苦笑不已。

这个客房太小了,而与空间所配应的是,所有的用品都极为精美,小巧得令人怜爱。这些精美且小巧的物品,陈列在艺术馆里倒是赏心悦目,但是用做普通人类生活用品的话,说是暴殄天物也许有些夸张,但是糟蹋东西绝对是免不了的。

可令冰月舞明他们头疼的是,就算他们由于疲劳的原因,想要被迫“愚昧地面对艺术”也是无法实现的。因为面对这些精巧的艺术品,他们不但无法躺下,连坐下来都是不能的。更有意思的是,那个切阿兹只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似乎是想要他们男女混住。

铃铛当然不能接受。她苦笑着对切阿兹说:“尊敬的切阿兹啊,这样房间我无法居住。”

切阿兹困惑了几秒钟,然后恍然道:“啊!非常抱歉!我重新安排一下。”说完离开了。

冰月舞明一脸坏笑,对刘雨道:“小子,咱哥俩艳福不浅呐!”

铃铛啐了冰月舞明一口,嗔道:“臭美!我才不和你们住一起呢!”

冰月舞明大笑。

三人聊了会,切阿兹回来了,带来了人类使用的尺寸的桌、椅、床,且全部是木质的,散发出淡淡的木香,应该是刚刚制造出来的。

冰月舞明有些诧异,道:“十几分钟就做出来了?”

切阿兹不以为然,道:“我们本就擅长制作,请休息吧。”说完离开了。

冰月舞明恍然。

三人一起动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庞大”的家具,布置在鸽子笼一般的房间里,然后在各自的房间里舒舒服服地躺下,连续十数天的奔波使三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三个人真的是累坏了,在深山中疲于奔命十数天,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支撑不住,所以他们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来后三人饥肠辘辘,见桌子上不知何时摆满了许多不知名的水果,下了床就大吃起来。这些水果味道极其甘美,令冰月舞明和刘雨大呼过瘾,不停嘴地把所有水果一扫而光,吃完后觉得神清气爽,十分舒畅。

冰月舞明长吁了口气,道:“这些东西真是不错。不过要是再来几只烧鸡的话就更美了,嗯......有酒更好。”

刘雨淡淡一笑,道:“地下黑侏儒不吃肉食,更不饮酒,他们的食物只有水果。”

冰月舞明一愣,苦恼地说道:“这可惨了!这些东西偶尔吃一两顿还行,如果天天吃的话,嘴里岂不淡出个鸟来......救命啊!”

“喂!你们两个起床了没有......咦?谁杀猪呢?”铃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底气十足,想必她也是大吃了一顿,体力恢复过来了。

冰月舞明懒洋洋地答道:“进来吧你,你不进来我们怎么杀猪啊!”

铃铛推门而入,目光明亮,气色极佳,就是脸上带着一道杀气。

“我来了!我来了!猪呢?快来让我杀猪!”

冰月舞明笑了,看着铃铛道:“你就忍心自残骨肉?”

“咦?我还不知道你和我是亲戚呢!贵姓啊你?”铃铛杀气腾腾地盯着冰月舞明,右手摸向自己的衣兜。

冰月舞明立刻高举双手,大喊道:“饶命啊!让我吃一顿红烧肉再死......”

“哦?你不是吃过了吗?”铃铛目光熠熠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

“是吃过了,一点没剩,不过只是一堆水果......”

“嘻嘻,我也是,全吃了。”

“啊?全吃了?你这么能吃?”

“人家饿了嘛!”

“......猪。”

“死冰月!你敢骂我!”铃铛的右手再次移向衣兜。

冰月舞明大笑。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客人们,女王要见你们。”

三人停止了嬉笑,整了整衣服,然后出门,见切阿兹正站在门口,一脸肃穆,见三人出来,也不言语,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