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纨绔世子妃3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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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未嫁先休(2)

云浅月在马车中睡得纯熟,自然不知道车外的香艳场景,若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一掌对着南凌睿劈出去。在蓝漪和风烬没解除婚约前,她可是风烬的未婚人。虽然她对这种自小订婚的婚约束缚没好感,但事关风烬,她不能不向着他。

云城的南城到北城是一条长长的大街,南凌睿有充足的时间占够蓝漪的便宜。

蓝漪本来就被点住穴道,又没经历过这种风流阵仗,自然受不住,又羞又恼又恨又怒,偏偏昏不过去,在她即将要昏厥的时候,南凌睿偏偏离开她的唇瓣让她吸两口空气,等到她刚缓过神,他的吻又落下。几次三番之后,蓝漪终于颓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南凌睿愉悦地笑出声。

来到南梁驿站门口,南凌睿勒住马缰,抱着蓝漪翻身下马,见容景马车不停,他眨了眨眼睛,对他清声道:"告诉小丫头明日不必给我送行了!"

"好!"容景应了一声,再无多余的话。

南凌睿抱着蓝漪向驿站内走去,见她依然闭着眼睛,便贴到她耳边低声道:"还有两个时辰,你说是不是够我们做些什么了?"

蓝漪即便被点住穴道全身僵硬,身子还是一颤。

"唔,否则这样分别实在对不住我们这一番相遇,你说是不是?"南凌睿又道。

蓝漪不说话,脸上全无血色。

"本太子觉得还是不要你忘了我为好,万一等到辰时我放了你,你转头就忘了我,我岂不是会很伤心?为了避免以后不伤心,我觉得今日应该趁这两个时辰鸳鸯软帐,洞房花烛。你说如何?"南凌睿又低声问。

蓝漪的身子轻轻颤了起来。

南凌睿感觉蓝漪纤细的身子在他怀里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便更加愉悦地笑了起来,抱着她似乎极为欢喜,似乎又迫不及待,当下大步流星地向下榻的房间走去,丝毫不顾及驿站中等候的南梁使者见他回来时惊喜又愕然的眼神。

叶倩在对面驿站窗前看着南凌睿抱着蓝漪愉悦的俊脸,昏暗的房间内看不清她的表情。

弦歌将马车赶到一处背静街道的院落门前停住。容景抱着云浅月下车,径直进了主院的一间房间,吩咐人熬了粥,将她抱在怀里诱哄着她醒来吃下。

云浅月迷迷糊糊地张开嘴,无意识地吞咽着。

房间帘幕未曾落下,叶倩来到窗外,将里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楚。容景将云浅月抱在怀里,云浅月困意浓浓眼睛不睁开,容景温柔地舀了粥耐心地喂她,这样的情形让人不忍打断。

弦歌安排了花落休息后,一直守在门外,当见叶倩来到,见她没有动作,只看着房中,便向房中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和赶人。

容景仿佛不知道叶倩来到,将一碗粥喂云浅月喝下后,掏出绢帕轻柔地给她拭了拭嘴角,将她放在床上重新躺下,一系列动作温柔无比。

"云浅月真是好福气,能得景世子如此对待。"叶倩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怪异。

"叶公主深夜来访,就是为了说这个?"容景语气清淡。

"当然不是!"叶倩摇头,站在窗外并没有进来,"说明的来意有很多。一,万咒之王;二,南疆玉玺;三,我父王的病。"

"这似乎都是南疆的事情。"容景道。

"但是关乎景世子,关乎云浅月。我不得不来。"叶倩道。

容景忽然一笑,拂了拂衣摆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叶倩,与对着云浅月的温柔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刚刚那张温柔的脸掩盖在云端之上,如今他让人看到的只是云,而不是云端之上亮洁如明镜的天空,"叶公主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离开京城也未踏足荣王府,只字不提万咒之王,我还以为叶公主不要万咒之王了。"

"自然会要,但是万咒之王目前还是留在景世子这里为我保存比被我拿回南疆安全。万咒之王我有朝一日会拿回,今日前来拿回南疆的玉玺和请求景世子赠送一味药。"叶倩看着容景,脑中忽然想起曾经有一个人看她的目光也是温柔的,只不过太过久远,让她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到如今似乎都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了。

容景似早有预料,又似才恍然,面上的表情令人无从得知他心中所想,"哦?"

"我曾经用两个条件换云浅月为我拿回玉玺,虽然定了一个月时间,但没想到她真是能耐,用了几日就将玉玺拿回。所以,玉玺之事我不搭情分,只是来拿取而已。但我知道景世子有一味药能保我父王半年性命,只要你开出条件,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叶倩盯着容景的眼睛,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他眼中露出半分与淡然不同的情绪。

"叶公主如今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开出的条件吗?"容景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南疆如今就是一盘硬撑的棋局,多少人的眼睛都看到了南疆这个突破口。南疆丢失万咒之王,南疆王又重病在床,南疆的玉玺又遗失,南疆上下如今人心惶惶。只有叶公主一人还如此镇定。但一人之力,如何回天?我不觉得叶公主还有什么条件是令我动心的!"

"如今是一盘硬撑的棋局,但谁又能料到以后?也许就是在这一盘硬撑的棋局上,南疆这么小小的一枚棋子能发挥任谁也想不到的作用。"叶倩目光坚韧地看着容景,"景世子应该不是只看眼前之人才是,如今我的条件一无是处,但以后就说不准了,也许正是你需要的。"

"叶公主说得也对!好,那我就要叶公主许我一个条件吧!至于这个条件是什么,要看以后南疆和叶公主的价值。希望叶公主和南疆能从这一局困顿的棋盘上走出,不让我失望。"容景淡淡笑道,说罢轻轻招手,云浅月的包裹就被他拿在手里。他将玉玺拿出,扔出窗外,同时又将一个白玉的瓶子扔给叶倩,"里面的药每十日服用一丸,应该能保住南疆王半年的寿命。"

叶倩面上一松,伸手接过玉玺和药瓶,手有些抖,"多谢!"

容景不再说话,转身向床前走去。

叶倩向屋内看了一眼,云浅月依然在熟睡,仿佛不知道她来一般。她收回视线,不再停留,足尖轻点,飘出了这座院落。

容景来到床前,躺在云浅月身边,如玉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指尖流连在她的眉眼上,无比温柔,无比细致。

院中静静,风过无声。

天明时分,院中又来了一人,那人一身黑色锦袍,容貌俊美,但因为他脸上神色淡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虽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难以亲近,正是云暮寒。

他来到之后,一眼便透过窗子看到了主屋内的情形,主屋帘幕未曾遮掩,两个人偎依着躺在床上,轻纱帷幔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静谧美好。他脸色变幻了一瞬,忽然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云公子不是来和她告别?就这样走了?"容景忽然开口。

"她既然在睡,就不必告别了!我希望景世子不要做任何伤害吾妹之事。"云暮寒道。

容景唇瓣微勾,并未答话。

云暮寒不再停留,足尖轻点,飘身离开了这处院落。

云暮寒刚离开,云浅月闭着的眼睛就睁开了,看向窗外,有些不舍。

"既然醒了,为何不说话在装睡?"容景低头看着她。

云浅月叹了口气,"还要说什么话?再送别一次?矫情!走就走了,又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许过不了几个月我一时兴起就跑去了南疆,或者是南梁,还能见不到他?"

容景不置可否。

云浅月伸了个懒腰,想起最重要的事儿,问道:"东海国的公主呢?接到了没有?"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不答话。

云浅月眯着眼睛看着他挑眉,"嗯?"

"算是接到了!"容景道。

"什么叫作算是?"云浅月眉梢挑高,"她长得是不是很美?"

"除了你,天下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你说她美不美?"容景似笑非笑。

云浅月满意他的回答,心中甜蜜,想起南凌睿说要她矜持,不由轻咳了一声,故作矜持地问道:"那她如今在哪里?"

容景深深地看了云浅月一眼,不答话。

云浅月撇撇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今日!"容景道。

云浅月见床上叠着一套紫色软烟罗的女装,不由蹙眉,"穿男装轻便,不要穿这个。"

"不行!"容景摇头道。

云浅月见他态度强硬,只能拿起女装穿戴,一边穿一边不满地嘟囔:"你不是接到那东海国的公主了?难道你还要当着她的面带着个女人?让人家情何以堪?"

"她最好情不能堪她最好情无以堪!"容景轻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云浅月奇怪地挑眉,"那东海国的公主当真对你犯了桃花?非你不嫁?否则刚提起她,你怎么这副样子?"

容景不说话。

"容景!你最好说清楚!"云浅月想着若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她从现在开始得费尽心机赶走情敌了。

"说清楚什么?"容景睨了她一眼。

云浅月板起脸,"提起东海国公主你就这副样子,让我很难不相信你移情别恋了!"

容景也板下脸,"胡言乱语。"

"我哪里胡言乱语?你犯了桃花还不让我说啊?"云浅月恼怒道。

"有一个人比我更会犯桃花,男女不论。"容景看着她,意有所指。

"那个人是谁?"云浅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他的眼神下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什么时候犯桃花了?还男女不论?这一路上哥哥一直看着我的!你的人也看着我的。"

容景哼了一声,不理会云浅月。

云浅月看了容景半晌,见他不理会自己,甚至连个眼神也不给,不由摸摸鼻子,回想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半晌后忽然恍然大悟,"噢,你说的是不是丽娘?我和丽娘其实是……"

"还有个丽娘?"容景眯起眼睛。

云浅月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容景,难道他说的不是丽娘?

"云浅月,你还能不能做出让我更想冒火的事情?"容景的语气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云浅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连忙道:"你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话落,见他眼睛眯了眯,立即又保证:"我对男人也没兴趣。"话落,又立即又补充道:"除了你之外。"

容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慢条斯理地下了床,走得清水盆前净面。

云浅月也立即下了床,跟到他身边,将两只手塞进水里,"我也要洗,你给我洗。"

容景洗罢,拿过绢帕擦脸,不理她,向外面走去。

云浅月伸手想拽住他,但两手已经都是水,她又放回了水盆里,两手交叠自己搓了起来。刚搓了两下,容景转回身,抓住了她的手,她立即开怀地笑了起来,问他:"喂,要是给犯人判罪,也得让犯人明白罪在了何处吧?你刚刚说我又犯了谁了?"

容景沉郁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云浅月不再问,心底大起疑惑。

二人收拾妥当,吃了早膳,出了房门。马车停在别院门口。

云浅月看着这座别院,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偏头问容景:"这是你在云城的别院?"

"嗯!"容景点点头。

"果然是天生的贵人,到哪里都懂得享受。"云浅月撇撇嘴。

"醉香楼的天字一号房只建造就价值万金。"容景瞥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闻言脸上愤愤的神色立即褪去,拽住容景的胳膊抱在自己怀里,笑嘻嘻地道:"这说明我们两个天生下来就是一对,都会享受。"

容景笑看着她,早晨的太阳散发出金黄的光芒,身边女子笑颜如花,让他心头不禁一暖。

二人来到车前,就见到弦歌一脸无奈地看着容景欲言又止。

容景挑了挑眉,扫了马车一眼,并未说话。

云浅月觉得弦歌的神色有些罕见,便将目光落在马车上,感觉到里面有人的气息,不由浅浅一笑,偏头看着容景,等他解释。

"容景,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今日不告诉我,我就砸了你的车!"马车帘幕忽然被人从里面掀起,一个少年拿着一把大斧正做出恶狠狠的劈砍架势,当看到容景身边的云浅月时,恶狠狠的表情忽然顿住,挑了挑眉,"这位小美人是谁?"

云浅月看着少年愕然,忽然想起几日前她急着出城,一个面目模糊的破衣少年将她堵在城门口非要让她负责的情形,后来她将他带出了城,扔进了容景的马车。如今这个少年一身锦绣华裳,面容俊美绝伦,与那日那个破衣少年实在大相径庭,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同一个少年。看着他恶狠狠的神色和劈车的架势,云浅月忽然有些好笑,也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少年眉头竖起。

云浅月笑而不语。想着试问天下哪个人敢拿着一把大斧子劈砍容景这辆沉香木打造的马车?这个少年是第一个。她发现和这个少年的两次碰面都让她心情愉悦。

"有那么好笑?"少年板下脸,瞪着云浅月,抬高了好看的眉毛,问道:"你是谁?"

"你猜!"云浅月忽然起了玩笑之意。

少年见云浅月拽着容景的胳膊,二人挨得极近,容景脸上没有半丝生人勿近的神色,相反目光看向这个女子比看别人都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哼了一声,"我偏不猜。"

云浅月眨眨眼睛,脸上的笑意微浓脸上的笑意更浓。

"不过你要是帮我找一个人,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的话,我就猜你是谁。"少年话音一转道。

"哦?你要找什么人?"云浅月挑眉道。

"这个人!"少年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卷扔给云浅月。

云浅月松开容景的胳膊,伸手接过画卷打开,当看到画卷上的人时手一抖,险些将手中的画卷扔了。她抬起眼皮,看着少年,语气有些怪异,"你找他做什么?"

"你管我找他做什么?你就告诉我,你认不认识他,他叫什么名字就行了。"少年道。

云浅月看向容景,容景不看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终于明白容景为何非要让她换回女装了,敢情这里还有一个麻烦等着她。她垂下眼睫,摇头道:"我不认识他。"

容景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极浅。

"你真不认识他?"少年狐疑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摇头,很是果断,"真不认识。"

"就知道你不认识他!"少年见云浅月神色认真,不像作假,伸手一抓,云浅月手中的画卷又被他抓回手中。他三两下揣进了怀里,又做出劈砍马车的架势,对容景威胁道:"容景,我知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快告诉我,你要不告诉我,我今日就劈了你的马车。"

"劈吧!"容景吐出两个字。

少年抡起大斧照着马车就用力劈下。

容景一动不动,任他劈砍。

云浅月看看容景,又看看少年,见少年当真去劈,容景当真不拦阻--这少年显然有武功,他这么一斧子下去,价值万金的马车肯定粉碎--她连忙上前拦住少年,"不能劈!"

少年用的力气很大,但武功显然不及云浅月,被她的真气冲得身子晃悠了一下,拿着斧子扶着车壁对云浅月直瞪眼,"为什么不能劈?"

"你可知道这是沉香木打造的马车?价值万金。"云浅月道。

"我管他用什么打造的马车,他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劈了它。"少年瞪眼说道。

云浅月有些无语,偏头看向容景,容景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她额头冒冷汗。她压了压惊,对少年询问道:"你要找他做什么?"

"要你管!"少年又举起斧子,对容景威胁道:"容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快说!"

容景淡淡看了少年一眼,那态度任谁都能看出就是让他随便。

少年恼恨,咬牙切齿地又举起斧子。

云浅月又急忙拦住,"你劈了这马车他也不说,还不是没用?"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少年斜着眼睛问。

云浅月有些头疼,想着怎么办呢?总不能她现在换回男装,告诉他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吧?余光扫见容景眼含警告,她想着她敢换回去,他的眼神就能杀死她他的眼神就能杀死自己。她勉强挤出一丝笑云浅月勉强挤出一丝笑,试探地问道:"你告诉我你找他要做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

"我要是告诉你,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少年挑眉道。

"嗯,基本可以。"云浅月点点头。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要找他……找他……"少年说着,脸忽然一红,在云浅月疑问的眼神下,一把扔了斧子,垂下头,有些羞恼地道:"我……我喜欢他!"

云浅月一个趔趄向地上栽去。

容景看了云浅月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扶,袖手旁观地看着她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