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红颜伊人韵事多:妇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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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疯癫妈因儿丧命(4)

“知道啊,”我点点头: “就是那个身材更加矮小的湖南人呗!”

“对,毕业后,李小东去深圳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老总了,可是你姐夫呐,他是个什么啊,他什么也不是,我可不能跟他扯了,我要离婚!”

“离婚?没门,”舅妈掐着肥腰: “脚上泡你自己走的,当初我怎么劝你的,你就是不听,活该,现在后悔了,想离婚,不行,咱们家可没有离婚的风气,你少给我丢脸,是好是赖,将就着过吧!”

虽然不能草率离婚,毛毛姐与老豁牙的关系进入了漫长的冰河期,单位里偶有毛毛姐红杏出墙的传闻流进我的耳朵里,舅妈气得直跺脚,认为毛毛姐给她丢人现眼了。

“唉,”老豁牙沮丧到了极点,在我的面前,第一次流下了苦涩的酸泪: “不就是钱么,都是钱作的怪,小力,我,我,我准备改行!挣——钱,”

“姐夫,”望着老豁牙握着干瘪的拳头,咬着露风的牙床,我即好笑又酸楚: “你改什么行啊?除了抠书本,你又会干什么呐?”

“我从头学起,我一定要让毛毛幸福,别人有钱,我一定让她也有钱,” 老豁牙果真抛弃了钻研好些年,累光了头发也没有任何收获的书本,毅然决然地改行了,从头学起,去北京深造了!

重新做起,谈何容易,几十岁的人了,又像个学生似地住起了宿舍,过起了集体生活,那个时期,我正热衷于浪迹神州各地,我来到北京,准备去乌鲁木齐,我在老豁牙就读的大学住了几天,看见他如此刻苦地学习,生活上却是简单的出奇,为了省钱,以咸菜馒头度日,我好不怅然,虽然买不到卧铺票,也决定尽早离开北京,不愿再看老豁牙这份辛酸相,老豁牙真诚地说道: “去乌鲁木齐,需要坐几天的火车呀,没有卧铺怎么能行,你明天再走,我今天半夜就给你排票去!”

我没在意,酒足饭饱之后倒头便睡,午夜两时醒来,床上不见了老豁牙,这个家伙,真的给我排票去了。老豁牙以他惯有的超人毅力,拎着小板凳在售票室里苦熬了大半宿,终于给我弄到一张卧铺票,接过小小的板票,感觉却是沉甸甸的,热乎乎的,傍晚,老豁牙送我上车时,不顾我的劝阻,用自己的伙食费给我买旅行食品,让我感动不已。

在北京苦读了两年,老豁牙居然公派去英国了,又是两年过去了,等他归来时,听人说已经是博士后了!

毛驴拉磨无闲暇,可怜可悲老豁牙。

为了搏得表姐欢,千辛万苦往上爬。

课题眇茫去他娘,快捷方式可寻奔乌纱。

倘若出人又头地,金银财宝往家拿。

赌注终于押正了,如今的毛毛姐,已是名符其实的贵妇人了,诚如老豁牙所言,别的女人能够拥有的,毛毛也拥有了!

而毛毛姐所能做的,便是大把大把地花钱,近乎疯狂地采购,每次到毛毛姐家里做客,毛毛姐最热情的款待,便是领我逛街购物。我与毛毛姐漫步在广州城繁华的大街上,望着如潮的人流,我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东北佬进广州城,眼乱耳鸣。

东张西望,影响市容。

吃盘粤菜,不知啥名。

想喝饮料,不会取瓶。

……

“呵呵,”毛毛姐掩面而笑,然后,扯了扯我的衣袖,手指着一栋庞大的建筑物: “呶,这是广州最大的购物中心,走,咱们进去吧!小力,姐姐要给你买好些的、好些的东西,喜欢什么,尽管吱声,可不要客气哦!哇,”望着琳琳总总,目不暇接的进口家电,名牌时装,毛毛姐失望地嘟哝着: “好东西真是太多了,可是,我的钱还是太少了,买不起啊!”

“毛毛姐,”我说道: “难道,你要把整个商场都买回家去啊!”

“唉,好累啊,” 完全谢顶的老豁牙面带疲惫地半坐半卧在沙发上,午后的斜阳从窗外射来,扬洒在老豁牙光秃秃的脑袋瓜上,他那略显无神的,但永远都是机敏异常的目光扫视着眼前,那是毛毛姐新近购置的高级音响,老豁牙抓起一只盘片,塞将进去,画面很快出现了: “呵呵,《桥》,好,很有纪念意义!”我与老豁牙并肩而坐,又回到了那难忘的二十年前,当老虎率领特工队员把盖世太宝打翻在地,工程师也穿戴整齐,望着狼籍不堪的屋子,他还没开口,老豁牙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 “我应该荣幸地跟谁走呢?”

“哈哈,”我笑嘻嘻地瞅着老豁牙,他无比感慨地说道: “力,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最幸福的,我跟着画面,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啊,回忆过去,是多么的幸福啊!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老豁牙仿佛被针扎了似地,呼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不好,我怎么把手机压在屁股下面了,哎哟,完了,你表姐打不通电话,一定生我的气喽!哎,女王,什么事啊,请指示!什么?快,” 老豁牙吃惊不小: “不好,你姐姐的手指头被车门夹住了,快,赶快把她救出来!唉,她啊,让我可怎么办啊!”一路上,老豁牙无奈地抱怨道: “你表姐挺精明的,挺灵巧的,可是,就是摆弄不好方向盘,唉,为了学车,她可没少交学费啊,这不,上个礼拜天出去练车,刚买来没几天的车,咚的一声就撞到大树上了!好在她自己什么事也没有,唉,可吓死我了!”

我和老豁牙风风火火地来到市内最大的一家商场门前,将困在车里,手指夹在车门的毛毛姐解救出来,毛毛姐按着红肿的手指,气急败坏地斥责着老豁牙,老豁牙吱吱唔唔地说道: “我太累了,坐在沙发上就犯困,一翻身就睡死了,哪逞想,把手机压在身下了,女王陛下,让你受惊了!”

“哼,”毛毛姐不再理睬老豁牙,披起又厚又沉的貂皮大衣,我说道: “毛毛姐,广州的冬天有必要穿这么厚实的大衣么?你热不热啊!”

“我喜欢,”毛毛姐即固执又骄傲地耸了耸双肩,故意炫耀着: “很多年以前,我就喜欢貂皮大衣,怎奈没钱,买不起,只能看别人穿,自己干眼馋,而现在,虽然终愿以偿了,你姐夫却调到南方来了,唉,心里喜欢就是穿不出,的确很热,好在老天有眼,今年的冬天,是五十多年以来最冷的一年,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年,小力,我终于可以穿貂皮大衣出来购物了!但愿广州的冬天永远都是这样的寒冷,”

“对,”我插言道: “但愿广州的冬天比东北还要寒冷,时间持续的比东北还要长!”

“我老弟就是会说话,”毛毛姐芳心大悦,红肿的指尖点着老豁牙的鼻子尖: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得乖巧点呐!”

“毛毛姐,今天,你准备去哪家商场,买什么东西啊?”我以挑逗的口吻道,毛毛姐神秘地一笑: “今天啊,没兴致,唉,这手指头钻心地疼,我啊,什么也不想买了,哦,快中午了,小弟,走,咱们喝茶去!”

“毛毛姐,”我乞求道: “我实在享受不了广州风味,如果想吃午饭,咱们就去东北人家,吃点可口的家乡菜吧!”

“土老冒,”毛毛姐的话便是圣上,是不容更改的: “东北菜太粗制滥造了,并且,东北饭店的服务态度实在太劲了,与粤菜馆简直没得比!”

“毛毛姐,你变修了!”毛毛姐不容分说地将我拽进广州菜馆,我悄声嘀咕道: “表姐,你忘本了,你忘了家乡!”

仨个人吃一顿午餐,毛毛姐竟然用掉了壹仟多元,连我这个出手也颇为大方的人都倍感咋舌,毛毛姐吃得很开心,手指头也不痛了,结过单,喜笑颜开地走出餐馆,正欲开启车门,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推着小车从毛毛姐的新车旁擦过,哗啦,小车不慎倾倒,搞不懂是些什么玩意哗地喷涌出来,星星点点地溅在毛毛姐的貂皮大衣上,毛毛姐气得秀目圆瞪,一把扯住男子的衣袖: “你瞎了,瞅你做得好事,你赔,你赔我的大衣!”

“哟啊,”中年男子可招来了麻烦,苦苦地哀求着: “小姐,哦,不,不,太太,嗯,女士,我,我不是故意的,路太滑,我,不小心,嗨,这可怎么办啊,我,赔不起啊!”

“毛毛,” 看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老豁牙有些挂不住脸了,悄声道: “算了吧,别跟穷光蛋一般见识了,走吧,你看,大家都用什么眼光瞅你呢!”

“不行,”毛毛姐毫不相让,争来吵去,中年男子无奈,手掌在身上逐个口袋地翻弄着,翻开翻去,方才翻出两张皱皱褐褐的拾圆旧钞,毛毛姐一把夺在手里: “算我倒霉,遇到你这样的穷光蛋,今天便宜了你,快滚吧,呸!真晦气!”

有位老姐五十三,一脸皱纹点雀斑。

名牌西装乃膺品,鳄鱼夹里毛八钱。

胸无点墨善交际,顺嘴胡诌笑满讪。

疯疯癫癫男伴多,尤其喜欢玩老鳏。

来年大红枣,皮皱蜜汁葆。

徐娘老干浆,值得搞一搞。

滋味将如何,俺也不知道。

母牛犹思春,夕阳无限好。

还是在上个星期,阮主任就告知我,办公室准备雇一个勤杂工,这不,雷厉风行,就办就办,星期一刚上班,阮主任果真领来一位身材高大、体态丰盈的中年妇女,放眼望去,中年女人的腰身健壮而又板挺,宽阔的胸脯好似一颗熟透的大南瓜,堆积成雍肿而又硕大的山丘状,软瘫瘫地向下垂俯着,走起路来,胸脯咚咚乱颤。同时,两条粗壮的长腿踢踏有力,廉价的高跟鞋掷地有声,坚硬的足底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很有节奏感的脆响,踏,踏,踏,……,仿佛在自豪地、毫不掩饰地向男人们郑重宣誓:帅哥靓男们,虽然我已年过五旬,可是你们看,我走路的姿式一点都不老迈,我还很年轻;我正值当年;我充满了活力;我对未来饱含着无限的憧憬。

“豁豁,好一位风韵犹存的老大妈啊!”听着老徐娘踢踏的脚步声,我缓缓地抬起头来,心中一边暗暗地嘀咕着,一边迷起一双近视眼,以一个色鬼极专业的目光即漫不经心,又颇为在行地扫视过去,当然,焦点首先落在了老徐娘的臀部上,心中继续嘟哝着:好肥实的老妈妈啊,好圆好阔的大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