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既然不想当女光棍，干脆征婚去
（一）
吃过晚饭后，儿子、女儿各回各的屋，肖国华也进了卧室，只剩下陈芳一个人在厨房里一边刷碗一边琢磨这个问题该怎么问女儿。
柴静中午跟她说的，女儿已经跑去报名参加电视征婚了，对此她并不相信，可她又不能不问。不问她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否认这件事，柴静不是说了吗，兴许女儿没告诉自己呢？这种事可是瞒不住的，万一真让柴静说中了，自己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吗？可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问得随便了，女儿可能不说实话，问得太严重了，她又没去，保不齐还得和自己吵一架，更糟糕的，自己的那些老姐妹到家里来的时候甚至打个电话来她都有可能给人家拽几句难听的话。想来想去，陈芳决定先和女儿随便聊聊，在聊天之中套出实情。
走进女儿的卧室，陈芳发现自己来的时机刚刚好。肖童绯正坐在床上翻看两本旧相册，很悠闲，心情显然也不错。娘俩借助这两本相册，尽情地回忆起年轻靓丽的时光。聊了一会儿，陈芳借机发起了人生感慨：“人这日子，往前看好像挺长，可往后一瞧，那一年一年就跟飞一样就过去了，就拿这找对象结婚这事来说吧，一不抓紧那就晚了……”
肖童绯连忙叫停，说：“妈，你又来了。”
好不容易把话引入正题，陈芳自然不能放弃：“嫌我啰嗦了？嫌我
啰嗦我也得说。这女孩子是拖不起的，明白吗？我知道，我们给你介绍的，你看不上，但我们也不强迫你非得同意呀。就像那刘磊，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可你自己也得找是不是？”
肖童绯有点不耐烦地回答：“我知道。”
陈芳说：“光说知道，你知道啥？找对象最忌讳的就是太挑！天下
哪有完人哪？都想找那长得帅的、能干的，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又帅又能干的男人哪？再说了，小帅哥里花心的还多呢！过日子嘛，关键是踏实、可靠，对你好……”
肖童绯说：“这我也知道。”
陈芳说：“别光说知道，你得真去找！”
肖童绯说：“我是想找。可没碰上合适的您说怎么办？我不能为了结婚，随便找个男人就嫁给他吧？”没想到女儿的这句话还真把陈芳给问住了。她还想再说几句，肖童绯已经下了逐客令：“妈，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怎么我不来你也没事，我一跟你说说话你就有事？”
“您说的那些我都听了八百遍了，不用再说了。”
眼看着女儿把头扭过去不再理自己，陈芳急忙改变话题，问：“童童，你觉得电视征婚那个节目怎么样？”
一听说征婚，肖童绯显得挺高兴，立刻又把头转了回来：“您想让我去征婚？”
见到女儿兴奋的样子，陈芳生气地说：“我才没让你去征婚呢！”
“那您问它干什么？”肖童绯又一次背过身去。
眼看谈话再也进行不下去了，陈芳干脆把心一横说：“今天我听人说，你要去电视台征婚去，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谁知道肖童绯听了居然无所谓：“谁爱说就谁说去，再说了，征婚又有什么不好？”
陈芳说：“这么说人家讲的是真的了？你真要上电视台，征婚去
了？”
肖童绯说：“是又怎么样，又不妨碍谁？”
陈芳咬着牙狠狠地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个光棍，找
不到老公了，你就不嫌寒碜？”
“有什么寒碜的？这是事实，我躲在家里也改变不了。”
看着女儿说着没脸没皮的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陈芳也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地下意识地张大了嘴，摆出了一副狰狞的面目，恶狠狠地吼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