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拔掉了眼睛上的箭,忍着疼痛脱下了穿在里面的内衣按在眼睛上止血,还好扎得不深,但是这只眼睛可能就报废了,在没有医疗的情况下,说不定他还会死,张南心里恨极了唐辛,这个臭婆娘!
他越想越气,眼睛上的伤口疼得他行走都困难,他应该尽快回去,可是山很大,他走了一会发现迷失了方向,刚才慌不择路的,该死的,他这是到哪里了?他走走停停花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路,哪都差不多,张南开始慌了,这要是走不出去,他非得冻死不可,也许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可恶!他又将各种不满迁怒到了唐辛身上,没想到这娘们这么凶悍,他真是大意了。张南觉得很冷,口渴,就捡了点雪吃,可是发现更冷了。他跌跌撞撞地继续找路,突然,他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恍惚间,他觉得那是楼杰的声音,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太好了!他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当他冲到现场的时候,愣住了。
那里说话的几个人猛得将武器对准了他。
张南吓得跪倒在地:“大哥饶命!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见过!”
蔡仁眯了眯眼,吐出一口烟,这回他将羽绒服给穿上了,他想了一会,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他打了个手势,底下的几个兄弟们将张南架住拖到了他跟前。
“我们在哪见过?”蔡仁问。
张南回答:“在避难所前的空地上,我们当中还有个女人脱衣服证明她受过伤。”
蔡仁想起来了,他凶恶地抬起了张南的脑袋:“看看那树上挂的是什么!”
张南一看,尿都快吓出来了,树上挂着两具无头男尸,而且JJ被割掉了……和罗恩说的一样,被高高挂在树上。他吓得站不起来抱住蔡仁的腿:“大哥,那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
蔡仁皱了皱眉,重重拍了拍张南的脸:“量你也没这胆子!你说出来是谁干的,老子就考虑饶你一命!”
张南有听过阿齐兹说他杀了两个人,割了头和老二,可他也不能说啊,否则蔡仁一定会要他带着去山洞的。一定也会杀了他的,他献媚一般陪着笑脸:“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呀!”
蔡仁一脚踢翻了张南:“你们胆子不小啊!敢联合起来杀老子的人!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上回放你们一马,你们反倒踩到太岁头上来!他们两个的头被扔到了上山必经之路上,妈的,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蔡仁将火烫的烟头拼命塞向张南的伤眼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张南疼得死去活来,他蜷缩着腿:“大哥,饶命!大哥,真的不是我们啊!这山上不止我们这些幸存者,大哥,你怎么肯定一定就是我们!”
蔡仁将烟扔到了地上,又点了根:“呵呵,好小子,骨头倒挺硬。他们的头被狙击枪射穿了,这里有枪的不是你们还会有谁,你******少给老子装蒜!你要是不老实说,老子就烫瞎你另外一只眼!”
说着蔡仁手下的两个兄弟,就一左一右捧住了张南的脑袋,掰开了他的眼睑。
蔡仁说着就要将烟头往他的眼珠子烫去。
张南的眼球不停地翻着,他拼命挣扎,恐惧和疼痛让他浑身痉挛起来,大冷天的,他的汗水一层层落下来,脸部涨红仿佛刚刚蒸过桑拿浴。他杀猪般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大哥,我说,我说!大哥,我说!”
两个人放开了张南,张南的眼睑被掰得通红,眼眶都快被撕裂了,他瘫倒在地,双手仿佛被烙铁给烙了一般,颤抖都不敢触碰眼睛,他疼得要命,就好像活活在用刀子割一般,流血烫伤撕裂冰冻,他在雪地上蜷缩了一会,用手肘子支撑着身体:“大哥,是那个阿拉伯人干的,他说要替那个被侮辱致死的女人报仇,要杀光你们的人。”
蔡仁爆发出一声大笑:“阿拉伯人,替那个无名的女人报仇?他有种!带我们去!老子倒要看看,到底谁更有种!”
他一把提起张南的衣领,拖着他起来:“走!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就把你做成肉干和他们一样挂在树上!”
张南忍着疼痛总算是站稳了,他道:“大哥,我的一只眼睛就是他们给弄瞎的,我和大哥的目标是一致的,怎么会耍花样呢?大哥,她们三个女人全部没有被感染,你上次被她们骗了!”
蔡仁一抹鼻子:“这个内部消息不错,如果你这次立下大功,老子杀光他们的男人,把女人都抢走,也让你乐一乐,你就跟着大哥做小弟怎么样?”
张南一听慌忙跪下:“谢谢大哥收留!”
“别忙着谢!先帮你治伤!”蔡仁打了个手势,他手底下的兄弟就烧了一堆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圆勺,用火烧红了,几个人一左一右抓住了张南。
张南吓得哇哇大叫。他们可不管,就这么滋一声往他那只受伤的眼窝烫去,血止住了,皮肉一片焦黑,张南满地打滚,过了十几分钟,他终于没力气了,只在地上喘气。
其中一个手下道:“还不谢谢仁哥。吃一点苦,保你一条命,接下来看你造化!这里可以没有医院!”
张南颤巍巍地爬起来,磕头:“谢谢仁哥。”他真的想死过去,******,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头,都怪唐辛这个臭婆娘!如果落到他手里,他一定要玩死她!
蔡仁一伙人将张南带到了他熟悉的地段,让他带路,他们原本有21个人,死了两个,还剩19人,途中又吸收了一些臭味相同的团伙,合计有28人,留下了8个人看守据点,蔡仁带着自己的旧部中的10人打算替兄弟报仇,另外的10人被派去寻找食物。
他们在途中看到了楼杰和阿齐兹,张南指认阿齐兹就是凶手,楼杰就是安妮的男朋友。
蔡仁看他们也带着枪,于是聚集了几个弟兄商量了对策。
张南捂着眼睛在山坡下假装跌倒摔断了腿,他大声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忙!”
楼杰听到了,与阿齐兹提着一只雪兔子赶了过来,听声音是张南。
楼杰问:“张南,是不是你啊?”
张南道:“楼杰,是我!太好了!遇到你们!快来帮帮我,我的腿可能断了!”
楼杰放下了枪,爬了下去。他对张南不了解,他来的时候,张南就已经是这个团队的一员了,虽然有点小心眼,但是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长得符合期待,不是?他谈不上喜欢张南,但看到团队的成员受伤总不能对他说:兄弟,你自己爬上来吧!我们先走了!
楼杰靠近了张南:“嘿,你没事吧!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的眼睛怎么了?”
张南捂着眼睛道:“我摔下来了,眼睛被弄伤了。还有腿也扭了!”
楼杰蹲下身子查看他的腿有没有骨折。
突然,背后有人用枪托猛击了楼杰的脑袋,他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在斜坡上的阿齐兹被树木挡住了视线,左等右等下面都没声响,他在上头喊:“楼,要不要我下来帮忙?”
这时,已经有两人悄悄从背后靠近阿齐兹,其中一个扑上去用黑袋子套住了阿齐兹的头,一个人揍了他的脑袋一拳,夺下了他的枪。
黑社会他们也不是白混的,身强力壮,能打能杀,够狠!
等他们都醒来的时候,在一间水泥屋子里,四面无窗,只有一扇门,他们被绑坐在凳子上,头顶上有一盏小灯。
楼杰睁开眼,一把明晃晃的刀噌得一声插在木头桌上!桌上摆着两个冻成冰的人头,人头的嘴里还咬着老二,看上去恶心不已。楼杰看到了蔡仁,和一屋子的男人,阿齐兹被绑在他的边上,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身上满是血污,好似被戳了二十几个窟窿一般。
楼杰见张南站在蔡仁的身边,目光不敢直视他,心里明白了,他投靠了蔡仁!该死的!
他叫着:“阿齐兹,阿齐兹,你没事吧,快醒醒!”
蔡仁派人向阿齐兹身上泼了冰水,阿齐兹疼得叫了一声,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听到了楼杰在叫他,他神智有些恍恍惚惚,被水一泼一下子清醒了,他道:“噢,楼,我没事,还没死,不过真疼。”
蔡仁倒骑在椅子上,用一把刀子割着兔子肉吃,他看上去懒洋洋的,但是有一股很强的戾气,他盯着眼前这两个俘虏,就像屠夫盯着待宰的猪那样,眼里没有对杀戮的任何犹豫。
蔡仁指着楼杰道:“阿齐兹杀了我们2个人,今天上午,你们当中有个身手不错的人叫罗恩是吧?潜入村子杀了我们守驻地的8个兄弟,这笔血债,老子一定要让你们血偿!”
楼杰道:“蔡仁,你好歹也是黑道上的老大,你纵容你的手下欺凌弱小,在这样生命朝不保夕的时候,还要残杀同类?我原本以为你们黑道也有人道,没想到你这个首领黑白不分,不光要替做坏事的兄弟报仇,还要收容张南这种出卖患难朋友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