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胡雪岩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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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这些道理胡雪岩岂会不知?只是念及天下黎民的艰辛,纵然赔本,他也乐意,于是下令各地钱庄,另设医铺,有钱少收钱,无钱则免费看病、免费送药。

而且胡雪岩还同湘军、绿营达成协议,军队只要出本钱,然后由他带人去购买材料,召集名医,配成几种伤药,送到营中。曾国藩知道后,感叹道:“胡氏为国之忠,不下于我。”

太平天国失败之后,天下士子云集天府,进行科举考试,胡氏又派人送各种药品、补品给这些士子。因为每年考试期间,许多士子由于连夜奔赴,或临阵磨枪,身心都极度疲乏,往往一下子就病倒了。胡氏此举,乃是有因而为,当然,也受到考官、土子们交口称赞,并纷纷托人向胡雪岩致谢。

胡雪岩派人答谢道:“不必言谢,诸位乃国之栋梁,胡某岂能不为国着想,尽此绵薄之力。”

拿我们今天的话来说,胡氏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其政治意识是极为稳定的,无论在何时何事上,他都是站在政府这一边,为其分忧,惟其如此,他才能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立定脚跟,并且取得了长远的发展。

胡氏的爱国、民本思想不仅表现在对政府的忠心,对黎民的体贴和照顾上,他更为时人与后世称道的是他与洋人争利。

由于政府对商业的排斥,使得中国的对外贸易一直处于自发状态,无法形成应有的规模,因此洋人在与中国商人的贸易中,总是轻而易举地予以各个击破,赚了不少银子。

胡雪岩以敏锐的眼光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对手下伙计说,洋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自己人不团结,为了个人的一点小利,而置民族、国家的重大利益于不顾。中国要想强大,就必须团结一条心,才能摆脱今日困窘的局面。

他又道:“外交大事有当官的操心,我无力插手,然而商业上的事,却是我的本行,我当尽我之力,为国争利。”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样做了。就拿丝绸业来说,在他之前,都是洋人设洋行,到各地收购生丝,然后运至外国,使得国内丝绸加工业因无原料而纷纷破产。洋人趁机压低收购价格,国内加工业既然已破产,蚕农们当然只有忍痛把生丝贱价卖给洋人,数年以后,江南蚕农日益贫困,国内工业也一蹶不振。

胡雪岩决定与洋人一斗,他联合国内数家同行,以高价从蚕农手中把生丝买断,使洋人的工厂无原料加工,使得洋人不得不以合理的价格从中国进口生丝。

同时,胡雪岩又从国外进口机器、技术,在江南各生丝产地建立厂房,就地进行生丝加工,既给蚕农们一个满意的价格,又发展了中国自己的工业。

所以后世有人又称其为“中国贸易出口第一人”、“中国工业之父”。

也有人说,胡雪岩的这些举动不过是自塑形象,为他自己打广告,事实上,胡氏的这些举动也确实收到这种效果。

比如他开药店进行义诊,使得天下人人尽知,浙江有个“胡善人”;他为军营送药,曾国藩不住夸他,而使他成为国家的忠义之士;他为应考的士子送补品,天下士子都感激他,朝廷也因他的种种举动而赐他二品官衔。

然而,胡雪岩是否是出于功利的目的才这样行动,还是因为有了这种举动才带来这种功利的结果呢?这一切并非我们所讨论的核心。其实,世界上许多东西都是义利分不清的。作为一个有眼光的商人,应该把这两者好好结合起来,而不是取其一端,因为无论取哪一端,他都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

成功语录:凡事总要有个退步,即使出了事,也能够在台面上说得过去。

浮云消散名留青史

中国的人生哲学,主张看开而不看破。一旦看破,万般皆空,哪里还会有的斗志,足以面对天天都有的问题?我们其实并不否认空的事实,不过要等到克尽人生的责任之后,才能够轻轻松松地看破一切,云游四海,做一个无牵无挂的自由人。

胡雪岩晚年凋蔽,景况十分凄惨。回顾胡老板这一生,与其如此大起大落,不如当初安安份份,守着一个小钱庄过日子,“朝上澡堂夜茶楼,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虽然贫贱,却也踏踏实实,好过驾涛骇浪,好过大起大落,好过临老玩完。

芸芸众生之中,能够冲破重重险阻,总要轰轰烈烈做—番事业,潇潇洒洒走一回,就算是最后一切玩完,甚至老境堪怜,都还是值得。不过,对多数人来说,与其当胡雪岩,还不如当凡夫俗子。君不见,只要经济不景气,著名厂商倒的倒,垮垮的;知名企业家跑的跑,滚的滚,下场极其悲凉。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楼起楼塌不过是几年之间的事情。因而,胡雪岩的行事风格,胡雪岩的为人处世,固然值得一百年以后吾人参考,但是,不必人人都学胡雪岩,因为他毕竟是个悲剧人物。

大气已过,名留人心

一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称号,相当于“著名企业家”。胡雪岩游刃商界,步步为营,节节上升,最终登峰造极,以“红顶商人”名播天下。在封建时代,商人地位低微,所以以富求贵,跻身官场一直是商人的梦想。

晚清时,虽然已有人发出“以商立国”、“商为四民之纲”的呐喊,然而,由于传统的惰性作用,迈向近代化的步履还是相当沉重的,又因为几千年来代代承袭的官本位思想已成为积淀于人们心中的价值取向,畸变成难以挣脱的怪圈,唐力行《商人与中国近世社会》举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苏州总商会为例,其总理、协理两人均有中书衔,16个会董中,捐有二品职衔、候选州同衔、都事衔者各一人,试用知府、布政使司理同衔各2人,候选同知、同知衔,候选郎中、员外郎,候选县丞、知事各3人。这说明近代商人仍竞相捐纳报效,想方设法与官僚沾边,以博取荣衔、求得封典来提高自身的地位。

与胡雪岩在生意上有合作关系的南浔“四象”(大丝商资财在银洋500万元以上的称“象”,100万以上者为“牛”,10万元以上者叫“狗”)之一的庞云缯(1833~1889年)以儿子庞云济(1864~1949年)的名义,向清廷捐献10万两纹银,作为赈捐河南、直隶灾害报效,经李鸿章奏请,赏庞云济为举人,特赏一品封典,候补四品京堂。

在清朝,赏穿黄马褂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清太祖努尔哈赤第二子代善的后代昭梿(1776~1829年)在所著《啸亭杂录》记载黄马褂定制:“凡领侍卫内大臣,御前大臣、侍卫,乾清门侍卫,外班侍卫,班领,护军统领,前引十大臣,皆服黄马褂。凡巡幸,扈从銮以为观瞻。其他文武诸臣或以大射中侯,或以宣劳中外,上特赐之,以示宠异云。”可见只有皇帝身边的侍卫扈从和立有卓著功勋的文武大臣才有资格赏穿黄马褂。即使是驰骋疆场大半辈子的左宗棠也是在53岁那年,即1864年(同治三年)从太平军手中夺回浙江省城杭州之后才被赏穿黄马褂的。况且黄马褂一向由皇帝主动特旨赏赐的,哪有臣下指名讨赏的道理。

但左宗棠为了胡雪岩的缘故,一不怕碰钉子,二煞费苦心做文章。他开始打算在赈案内保举胡,经与陕甘总督谭钟麟商议,觉得纵然获皇帝特旨谕允,也难过部验一关,于是,在1878年3月26日(光绪四年二月二十三日),左宗棠上疏请求皇帝饬令吏、兵两部于陕甘、新疆保案从宽核议。第二天,他又写信给谭钟麟,其中提道:“即以时务言之,陇事艰难甲诸行者,部章概以一律,亦实未协也。……胡雪岩为弟处倚赖最久、出力最多之员,本为朝廷所洞悉,上年承办洋款赡我饥军,复慨出重赀恤兹异患,弟代乞恩施破格本属有词,非寻常所能援以为例。……如尊意以陕赈须由陕西具奏,则但叙雪岩捐数之多,统由左某并案请奖,亦似可行。”4月12日(三月初十日),左宗棠又写信给谭钟麟,说:“实则筹饷之劳惟雪岩最久最卓,本非他人所能援照,部中亦无能挑剔也。”10天以后,左在给谭钟麟的信中指出:尽管黄马褂非战功卓著者不敢妄请,但它大致依照花翎的章法,胡雪岩既然已得花翎,已类似战功之赏,而且他对全国各地水旱灾害赈捐达20万,谁能比得上?由此左认为替胡雪岩奏请黄马褂似亦并不为过。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左宗棠终于在1878年5月15日(光绪四年四月十四日)郑重地上了《道员胡光墉请破格奖叙片》,除记述胡雪岩办理上海采运局务、购枪借款、转运输将、力助西征的劳绩,还长篇累牍地罗列了胡雪岩对陕西、甘肃、直隶、山西、山东、河南等省灾民的赈捐,估计数额达20万内外,“又历年捐解陕甘各军营应验膏丹丸散及道地药材,凡西北备觅不出者,无不应时而至,总计亦成巨款,其好义之诚,用情之挚如此”。左宗棠在奏件中还发誓:“臣不敢稍加矜诩,自蹈欺诬之咎。”这样,胡雪岩既有军功,又有善举,还有被朝廷倚为肱股重臣的左宗棠的担保,清廷果然批准给胡雪岩穿黄马褂,皇帝还赐允他在紫禁城骑马。胡雪岩在杭州城内元宝街的住宅也得以大起门楼,连浙江巡抚到胡家,也要大门外下轿,因为巡抚品秩只是正二品。乾隆时期的盐商曾因巨额报效而获红顶,但像胡雪岩这样既有红顶子又穿黄马褂、享有破天荒殊荣的却是绝无仅有,难怪这位特殊的官商被人称为“异数”。

胡雪岩具有亦官亦商的双重身份,既有官的荣耀,又有商的实惠。他借助官衔来抬高身价,增强自己的竞争能力。

胡雪岩这一条思路和做法,值得当今商界人士借鉴。

商人的一生先是为了钱,后是为了名!胡雪岩终于无力回天,一溃千里,所有的荣耀与财富,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不过,胡雪岩到底是胡雪岩——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他没有为自己匿产藏私,输得光明磊落。

胡雪岩本来是可以,也有条件为自己私匿下一些钱财的。想想他几十年驰骋商场,创下偌大一份家业,仅二十多家典当一就值二百多万,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说现银,就是家中收藏的文物字画,女眷置备的首饰细软,私藏几许,大约也可以让他在生意倒闭之后维持一个相当阔绰的生活。说他有条件这样做,是因为即使在他的钱庄、丝行全面倒闭之后,由于有左宗棠的转圜斡旋,他也只是被革去二品顶戴,责成清理,而并没有最后查抄。而且,螺蛳太太、乌先生也都提出过留下一些家产的建议,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胡雪岩没有接受这样的建议,只是为了满足和安慰一下螺蛳太太不服输的心性,才勉强同意为她转移出去一些女眷的私房,而实际上即使仅仅这一点,他也没能做到——“一切都是命!”他认命。这不能不让人感佩。

在自身不保的艰难中,他也没有失去他宽以待人的心性。

为自己的私利终而导致阜康倒闭的宓本常,在阜康无救之后自杀身亡,在胡雪岩看来这实在是“犯不着”——这时的胡雪岩其实已经原谅了他的过失和不义。他特别嘱咐古应春料理好宓本常的后事,虽然宓本常确实不厚道,但朋友一场,他的后事不能不管。

身处绝境,他还能为别人着想。

夜访周少棠,回来由自己身上的寒意想到今年的施棉衣、施粥饭的善举应该照往年一样尽量办起来。而对于自己已经倒闭关门的生意,他却并没有多少放在心上不能释怀的。他并不怕官府查抄,因为公款有典当做抵,可以补齐,因而他可以不管。他更放心不下的是,在没有清理之前,私人的存款不知能够以几折偿还。用他自己的话说:“一想到这一层,肩膀上就像有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由此也使人想到,胡雪岩常常挂在口头上的那句“不能不为别人着想”的话,确实并不是他标榜自己的生意人的冠冕之辞。其实,胡雪岩夏天施茶施药,冬天施棉衣施粥,另外还施棺材,办育婴堂,设义渡,甚至都不是因为所谓“为善最乐”,他只是觉得发了财就应该做好事,就好比每天的吃饭睡觉,例行事务,应该的,也就无所谓乐不乐了。在他心里,这些善事、好事,如果一定要刻意去做,实际上也就失之于矫情了。

一个旧时代的商人,一个自称只知道“铜钱眼里翻跟头,的商人,能够在彻底输光的时候如此潇洒地“认”了,实在是相当不错了。

商场上没有常胜将军不倒翁。任何一个驰骋商场的人,都要做好输的心理准备,都要有赢得起也输得起的心性。而事实上,只是赢得起还不能算是汉子,只有输得起——输得洒脱,输得志气,才是真正的汉子;只有能够抱定“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的宗旨,且能真正参透个中玄机,输了还能站得住,才能成为真正的汉子。

一个生意人要输得起,最重要的,大约还是要对于“钱财身外物”这句老话,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体验。说起来,所谓“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几句话,人人会说.也人人都懂,但事实上当人们真正面对钱财得失时,要能真正洒脱地将钱财看成是身外之物,又谈何容易!即如胡雪岩,如此洒脱倜傥的一个人,也说自己的所谓看得开,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话。这也不难理解。常人切于己身的苦与乐,很大程度上都与这身外之物有关,哪能那么容易就轻飘飘地将它视如粪土?譬如我们都知道人是一定要死的,但我们却也总在希求长生,“凡可以久生而缓死者无不用”,而且还一定要“至于无司奈何而后已”。口中说说是一回事,懂得道理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对现实做去的时候,则往往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我们对这身外之物,又确实需要有一个合于人情物理的正确的态度。这个态度,说白了,也就是人以役物,而不可为物所役。钱财毕竟还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就人生来说,也毕竟还有比钱财重要多多的东西,比如人的完整健全的生命,就无论如何也比钱财重要,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金钱。因此,假如为钱财得失斤斤于怀而不能自释自拔,甚至“倾宵独坐,邀月言愁,良夜难眠,呼蛩语恨”,那就实在是有些犯不上了。

一个真正的商人,必然是一个超脱于金钱之外的人,胡雪岩在如何对待金钱的态度上非常洒脱和真实,他不仅曾经积累过巨大的财富,以一己之力造福于那个时代,而且,在近代中国商界,胡雪岩成为后来者一个光辉典范,他的风骨使人肃然。敬佩,他的精神财富是后人取之不尽的源泉。

成功语录:

风骨正气,长留青史

胡雪岩自幼在钱庄当学徒,深谙钱业生意之奥秘,所以在开业之初,虽只有十万左右的款项,且每笔款项的存贷日期相逼甚紧,他还是有魄力调动资金,及时投入新的生丝生意。

胡雪岩如此做,不但体现无息币这一原则,同时还讲到做到这一原则的基本方法。按胡雪岩的说法就是要有“眼光”。有眼光就是要有观察力,能见微知著,发现市场行情的变化,心中要有个大数,统一安排自己的涵营。这还不够,还要善于主动出击,以自己的社会活动影响市场行情的变化,使它朝着更有利于自己的晒向发展。胡雪岩在湖州收生丝,联合丝商一致对付洋人。上海小刀会起事后,胡雪岩知道上海生丝奇缺,大量收购生丝以抬高市面丝价都体现了这一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