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别了一九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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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8)

吴情死了,凶手是吴情父母,是黄觉夫妇,主凶一定是黄小安。我把黄小安判了无期徒刑。

我发短信给欧阳阳,李彤,以及我认识的所有的人,我告诉他们黄小安不再是我的朋友。不再是!我赵尚没有这样的朋友,永远也不会有。我的朋友都是那种敢作敢当的人,我的朋友应该是那种为了爱可以去死的人!

头脑好乱。乱到我不知道该怎样梳理。回忆起来了那个小学,那样天真的模样。

我们小学的旁边有一条小沟,每天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从沟下面一直向着家的方向出发。

那时候家就像是一个坐标一样指引着我。每天早晨吃过饭,我便鼓动者脏兮兮的书包向着学校的方向前进。现在,前进,没有了方向,我迷惘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已经满蓄着泪水。王菲菲,你知道吗?你何必那样的无情,纵使我再不好,我也是一心一意的对你。我幻想着和你的未来,可是你从来没有把这个未来与你画上等号。

我想你,可是我却不能打个电话告诉你,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不属于我。以前,我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也许我不会永远的单纯下去,但是我会永远的这样慢慢长大。

吴情的死给我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就这样变没了。黄小安在半个月后也来找我。不过我没有理他。淡淡的一个人也挺好的。他想跟我说话,可是我都闪开了。我把自己房间里的锁换了,让谁也进不来,然后把黄小安的东西全部都扔出去了。

上课的时候,我就去班里,放学我就会回来自己的房间里。起码我感觉,这样就挺好的。一个人,静静的一个人,和谁都没有关系。

爸爸来找了我一次,他不敢看我犀利的眼睛。妹妹的神情还是没变,我拉着妹妹去给她买了好些的东西,并且告诉妹妹好好学习。复习一年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学习,争取考上龙城最好的学校二中。

待到爸爸出去一会,妹妹悄悄的对我说:“爸爸爱的女人也是挺好的,做的饭也很好吃。”那么的天真的小孩。她说:“我想只要爸爸快乐就行了。”

爸爸从外面回来给我买了很多的水果,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你现在也许不能理解我和你妈为什么会分开,我想等你长大以后会理解的。”然后他默默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我回忆起了曾经的那个时候,也曾这样感动过。

记得那是四年级的一个寒假,我和小朋友玩游戏,没想到把自己的手掌弄脱臼了。回到家里也不敢说。两天后我的手肿的像是一个皮球似的。

爸爸知道后立马带我去镇上上的医院,记的那天的雪下的有人高,马路上根本不能骑车,因为太滑了。

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个人力三轮车,一点点的带着我向镇上前进。虽然是严寒的冬季,但是爸爸脖子上渗出了点点的汗迹。我从背后看着爸爸的背景,那么的结实,那么让人有安全感。

而今爸爸据楼的腰也不像以前那样的直了。想到这里我的眼泪流了下来。炙热的泪,像是我心脏的温度一样。我告诉自己,我还有清华。是的,我还有清华。我永远不会丢弃这个梦想,一定不会丢弃。

吴情死后一个月。黄小安来学校里了。仿佛吴情没有出现过一般,那样没心没肺,不过上课倒是很认真的听讲,也不会没事的时候跟老师瞎掰,发表自己可有可无的言论。他与我说话,我没有理他,或许我是不想理他,完全当他是空气。好几天都是这样。

我也在心底默念,我没有这样的兄弟,那么的对吴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绝不!几天以后,黄小安知道想和我说话都是自找没趣。

终于他来上学的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中午,放学以后他喊住了我。我不想听他讲话,整理了书包准备走。

黄小安一把拽住我对我说:“我在操场上等你,我们好好聊聊。”说着自顾自的走出了班级的门口。我没搭理他。

这时海哥在旁边说,“你还是去吧,毕竟我们都是朋友。”我没说话,下了教学楼,正好碰到了王菲菲,我装作没看见她从旁边走过去了。

王菲菲斜看了我一眼,然后当作没看见从另一边里走了。

大老远就看见黄小安杵在操场的足球场上,像是一颗钉子一样,在那里独自的踢着泥巴上长出来的一簇小草。

黄小安见到我就大喊一句:“有什么就当面跟我说?这搞的像是什么?!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早想找人练练手了。”

听到黄小安这么说,我二话不说的褪去了书包道:“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小子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

黄小安:“那好,我们就打过再说。”说着趁我不备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到了我的脸上。

我顾不上脸火辣辣的疼,立即也给了他一个右钩拳。可能用力太狠了点,黄小安的脸立马肿了起来。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厮打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我们都挂了彩,黄小安的鼻子被我揍的都歪了,我的嘴角也被揍出了血。旁边可能有同学看到我们打的这么凶残,围了一圈子人,连老师都过来了。看到我鼻子流血了。那老师立即把我倆拉住说,谁让你们打架的,走跟我去办公室。

我和黄小安一起说道:“我们打架管你什么事?”说着黄小安给我拿来了书包让我背上。老师自是气的的吹胡子瞪眼的。旁边的人也都自讨没趣的散开了。

黄小安拿出了一张面巾纸给我放在鼻子上擦着血。然后我们两个并排的走到了校门口。

黄小安买了两罐可乐,给我扔了一个。打开以后喝了一口,说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说吧,我可不想背负着恶名做人。”

我也不客气:“你特马的就是个王八蛋,你把吴情害成这样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他妈的就应该去死,不应该是吴情!”

黄小安听到我说道这些忽然收起了笑容。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角居然渗出了泪水:“走,我们边走边说。”

找另一个没人的地方,黄小安终于忍不住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哭的像是个孩子。倒是我弄得晕头转向的。

他哭了好一会,然后说道:“其实那天晚上吴情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两个人在电话里哭了好久好久。我告诉吴情。我说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什么也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我告诉她,我是因为没钱,没主见才找自己的父母的,我告诉她我爱她,我也娶她。所以我就决定退学了,和她结婚。

吴情听到我这么说,哭的死去活来,她说,这一辈子能遇到我是她最大的荣幸,她说我们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就这样我们挂了电话,爸妈也松口了说是愿意遵照我的意见来。可是夜里吴情突然就跳楼了,我哭的昏死过去,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为此我决定自杀了。

我买了满满的一盒安眠药全部吞了下去。可是却被妈妈发现了。我没有死,不是我不敢,而是我没有好运气。”

我看了黄小安一眼,不敢相信他说的话。黄小安继续说了下去。“我妈把吴情写的遗书留给了看了,吴情在遗书上说,自从自己的孩子死了,她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是她没有后悔爱过我,但是她不希望自己成为让我难过的源泉,不想阻碍我。她说她喜欢的男孩子就是努力学习的,她说她自己以前梦想着考一个大学,可是由于家境不允许,所以才留下了一个终身的遗憾。所以当初我说要退学的时候,她说会供我继续读下去。”

说道这里黄小安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抱着黄小安说道:“别说了,好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黄小安此时已经变成泪人的喊道:“不,我要说,我要说。她说她不会让我退学,她说她今生要为我做一件事,就是从楼上跳下来。这样我才能无牵无挂,才能以后有个好未来,有个好太太。

她说她爱你,爱我爱的都心碎了,甚至看到别的女生和我说话都嫉妒的要死,她说,她这一辈子没白来,最后她说,她死了,让我不要想她。忘记她,找一个善良的女人。

她说她死以后我要成熟点听父母的话。她会在九泉之下等我,到时候对她说,我的孩子,说我的太太,说我的幸福,我的家。”

我抱着黄小安。静静的听他哭泣,吴情九泉之下你也无怨无悔,我替你高兴,真的替你高兴。

死是那样的简单的字眼,眼睛一闭,便可以忘记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是快乐或是被悲伤。但是活着的人会永远的痛苦。

我对着黄小安耳边说道:“中午我们一起喝酒吧,然后一起去努力的学习。”

……

黄觉给了吴情家一大笔钱,吴情的骨灰被黄小安安葬在她的老家,她原本的地方。也许只有这个地方才能真正的属于她。黄小安对着空旷的坟,泪流满面,哭到不能自已。

黄小安变了,上课的时候不再三心二意了,也不故意说些搞笑的话了。他跟班主任申请,不再当我们班级的班长了,但依旧那么有威信。但是大家都感觉黄小安不再是以前的黄小安了。

有时候我想。我都有点怀念那个黄小安。那个放荡不羁的黄小安,那个玩世不恭的黄小安。

现在的黄小安心里藏着很多的事。成熟的黄小安让我感觉很好。但是没有以前那么天真可爱了。

而我也逐渐的放下了王菲菲,开始了认真的学习。因为我以为的是,有我自己的地方就是家。

又是一年的六月份,高考也悄无声息的开始了。我们学校被设为了考点。学校被设为考点的好处就是,我们可以放几天的假期。

假期里我们龙城县正赶上龙城商贸城的揭牌仪式。听说有些明星回来。你说也奇怪,这边放假,那边就有热闹非凡的龙城商贸城开业典礼。海哥已经把大家都说好了,一起去看。

贾子环倒是没有什么兴奋的劲头。揭牌仪式是有我们县委的领导亲自去的,我们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都怕不能呼吸了。

我也参加了仪式,真的有明星出场,是一阵阵的叫好声。没想到会碰到欧晴晴。欧晴晴还是那么的热情,我也没有表情的打了声招呼。

在噪杂声中,我们聊了几句。欧晴晴对我说:“我知道你和王菲菲分手了。”我只是嗯了一声。

然后她问我:“你们为什么分手呢?”看着欧晴晴那种天真的眼神,我突然感觉好厌恶,好厌恶。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什么,只能说:“不合适吧。”然后欧晴晴说道:“我感觉王菲菲是一个好女孩。我本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

这时黄小安从旁边钻了近来,看到欧晴晴有点尴尬。于是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欧晴晴赶紧说道:“没有说什么,聊聊学习的事情。”然后说道:“小安,我爸让我们一起给他稍点东西回去,我现在过去买。”然后走了出去。

我问黄小安:“你叫欧晴晴来的吗?”黄小安道:“是的,怎么了。我刚才看你们不是聊的挺好的吗?”

我说道:“我没有和她聊天。也听不到她说什么,因为我的耳朵有种先天性的缺陷,叫做我特马的不在乎!”

看着黄小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在心里默念道,这是黄小安吗?我一直再问着自己。

这时候一阵嗷嗷的声想起了。一个明星出场了。张口就唱了一首歌:“如梦一场”

如果人生是一场梦,如果梦中有你我同行。

我走过的路,你不知道该怎样抚慰我痛。

到后来我才知道的心一直都不在。

只有我依偎着自己的痛。

不在乎的事情有很多种,但是你对我的爱情不是其中。

我不知道你想的太多还是我对一切无谓的等候。

或许我一直生活在骗局中,我分不清是谁骗我,欧晴晴,王菲菲,还是黄小安。我突然感觉吴情是那样的可怜。我就如同另一个吴情一样。等待着死亡。

晚上,他们说要聚会,我借故说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第一次感觉到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又熟悉。我知道,没有我的聚会不会有任何的区别。我真的很累了。

那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吧。这个世界我不懂,我总是用自己的理解来表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而今我自己好像错了,毕竟我还太小。这不是借口是事实。

在我最悲悯的时候,李想好像永远都能体察的到。电话那头李想摇着脑袋:“小时候,养了一只乌龟,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它不能动了,于是我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把它给埋了!还插了一炷香。后来,我知道了’冬眠’这个词。”

我没有感觉到好笑:“李想,你觉得我长得丑吗?”

“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那你还不知道自己丑不丑?”

“话说回来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赚了点小钱,在炒股票。”

“炒的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在看楼。”

“哥,你是不是要走上人生巅峰了,都要买房啦。”

“买你妹,找地方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