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显然,魏奴娇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就在她出声提醒的时候,魏仁魏大帅自个,已然是“咕咚咕咚”,再次喝下了一瓶棕色的瓶装药剂。
“MD!又平白无故浪费了一个宝贵的游戏币!现在我口袋里就只剩下五个游戏币了,哎,这日子,没法过了!”
抡起流星锤,一锤子彻彻底底将濒临死亡的毒血狼王送入地府,虽然花费一个游戏币买的一瓶初阶解毒药剂轻而易举解除了自身的中毒状态,但是,全身上下黏糊糊的感觉,却着实让魏仁魏大帅叫苦不迭:“我的小姑奶奶,找到那什么什么兰了没有啊!我能先回家洗个热水澡吗?!”
“走开!离我远点!你不知道你现在比便便还要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吗?快找并蒂紫血兰,要是找不到,别说是洗澡,就算是午饭,今天你也甭想吃了!”
“靠!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这才刚刚单枪匹马搏杀了一头三阶魔兽毒血狼王,你非但不夸奖我几句,居然还嫌我臭!是我想变成这副模样的吗?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说那些话刺激我,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惨样吗?还笑!”
眼见魏奴娇听完自己的满肚子苦水后,居然还楞是被自己此刻的悲剧模样逗乐了,魏仁当即郁闷得蹲在原地,不停用流星锤的锤柄,在坚硬的泥土路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咦?奴娇姑娘你快看,那株两朵花的植物,莫非就是我们要寻找的并蒂紫血兰?”蹲在地上画着圈圈的魏仁,眼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山谷狭缝中的某一株外形像普通小草,花朵却酷似玫瑰的植物。
而好巧不巧的,这株植物的根茎上方,一左一右,赫然绽放着两朵鲜艳欲滴的动人红花。
“哪里?”
听到魏仁招呼,魏奴娇目露几分犹豫。
不过,只是经历了短短几秒钟的挣扎,小姑娘便仿佛是认命一般,定睛向着魏仁所指的方向望去。
而等到魏奴娇看清楚魏仁此时此刻所指的那株植物后,小姑娘原本怦怦乱跳的内心,顿时猛得一松,而此时此刻她那张羞红俏脸上的表情,更是不由自主得再次带上了三分嘲讽:“魏大少爷您可真是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呐,连最最常见的沙漠红玫瑰,你都能认成是并蒂紫血兰!”
“你……”
“你什么你!拜托,我最最尊贵的魏仁魏大少爷,就算您不知道并蒂紫血兰长什么样子,但是,颜色,您总该分得清的吧?紫血兰,那可是紫色的!沙漠红玫瑰是什么颜色,您不会是看不到吧?”
“哦,我明白了,原来,大名鼎鼎的魏仁魏大少爷,不但脑袋不好使,甚至连眼睛,也是睁眼瞎呐!”
“再说了,并蒂紫血兰,可是有‘花中紫玲珑’的美誉,个头,可比沙漠红玫瑰小上不止一倍!你瞧瞧这两朵沙漠红玫瑰,这都快赶上脸盆大小了!拜托,魏少爷,咱能不能认真一点呐?要是再这么磨磨蹭蹭的,您可就真没午饭吃了!”
好心好意出言提醒,换来得,却是一泼又一波的冷嘲热讽。
魏仁真就纳闷了,自己穿越到这个异世界这才几天时间啊,怎么就能把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刺激得,伺候自己,就像让她伺候她的杀父仇人一般怨气冲天呢?
其实,魏仁再多用自己的脑细胞好好想想,也就不会如此纳闷了!
人家魏奴娇是谁?
她可是连弹丸之地的纨绔子弟都不肯放过,誓要将其掰弯,呃,不对,是要将其扶正,使其成为一个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好男儿的巾帼英雄!
而魏仁这俱身体的主人,以前是副什么德行?
光是从“平沙镇无冕之王”这个称号中就不难看出,原版魏仁魏大帅,在还没有被此时此刻的魏仁占据身体之前,那绝对是个在平沙镇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最典型纨绔恶少。
这样一个欺男霸女的无良恶少,在魏奴娇魏女侠眼前晃悠了整整两年,而魏女侠却不得不体谅救命恩人的爱子心切,不得不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用屁股想都能想到,这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以匡扶正义为己任的魏女侠的良心,将会是承受着怎样的矛盾与煎熬!
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一而再,再而三得放任魏仁魏大恶人在平沙镇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无法无天,魏奴娇的内心,将会积压下多大的一股破天怨念。
而现在好了,魏仁魏大帅,他失忆了!
既然此刻的魏仁白纸一张, 任由自己挥毫泼墨,那魏奴娇,怎么可能还会理由对其手下留情?
别说是言语上的冷嘲热讽,要是此时此刻的魏仁,还敢继续像往常一样在平沙镇作恶多端、胡作非为,正义感爆棚的魏奴娇,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将魏仁魏大帅,顷刻间揍得连他亲妈都不认识!
虽然魏奴娇刚才说了,那株同时盛开两朵鲜红花朵的植物,并非是并蒂紫血兰,而是沙漠红玫瑰。
但是,怄气状态下的魏仁,却依旧还是快步走到那株植物面前,蹲下黏糊糊的身子,誓要将那两朵海碗大小且鲜艳欲滴的火红玫瑰据为己有。
“阿嚏!阿嚏!靠!好臭啊!”
眼见一意孤行的魏仁被沙漠红玫瑰的独特臭味熏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魏奴娇不由得再次幸灾乐祸般出言挤兑:“呦,我说魏少爷,您可真是好雅兴呐!居然想到去摘恶名昭彰的沙漠红玫瑰?恩,不得不说,这株外表光鲜夺目,内在却是臭气熏天的沙漠红玫瑰,确实和魏少爷很配呢!要不,您就把它摘回家养起来吧!说不定,它还真能给您带来一些狗S运也说不定呢!”
“摘就摘!就算这家伙再臭气熏天,到时候,我的房间,反正还是得由你来收拾!我才不在乎呢!”
不得不说,刚刚经受过毒血狼王腥臭浓痰洗礼的魏仁魏大帅,对于眼前这株香味最多也就和便便一个档次的植物,还真是并不觉得有多么的恶心。
更何况,此时此刻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刁难自己贴身丫鬟的机会,魏仁哪肯轻易放过:“事先声明,这可是你让我摘的!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欺负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