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又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我没有去联系杨佳情,而她也没有再来咖啡店,我猜测着她应该是被她妈妈拦在了家里。
而可哚和海晴因为快要毕业的缘故也抽不出时间来帮忙。
我一个人有些寂寞的待在咖啡店,坐在柜台里,我玩着手机,看着微信里的“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尽管我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我还是更愿意用这个网名来称呼她。
翻看着曾经的那些聊天记录,我有些想笑,但同时也有些庆幸。正因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敢这么毫无顾忌的跟她说那么多。
回到CD之后的他们也没有再与我联系过,我那原本就一层不变的生活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孤独,我好似又回到了曾经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
夜晚来的也比以往要更早,加上我最近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于是我早早关门下班了。
一个人开着车,走在孤独寂寞的路上,我开始有些厌倦现在的生活了,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想法,但我就是这么无法控制的想着。
尽管这个想法在我那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我也并没有比上次处理的更好。
我还是变成了一个人,咖啡店的生意虽然有些提高,但与我曾经想象后的生活仍然差距甚远。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个夜晚,我和那个姑娘站在江边,并发誓一定会重新走上人生的巅峰。
可现在看来,那个谎言是那么的讽刺。
如今,我除了这个并不完全属于我的咖啡店之外,一无所有。
我突然又抑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个姑娘,想起她在我那糟糕透的生活里出现,然后促使我想要努力向上。
车子慢慢向前开着,这条被人走过无数遍的道路,又照例给我关照,路灯倒映在车窗上,我想着自己那依旧一事无成的事业,忍不住哽咽着。
这个夜晚,我又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生活,接着那个还未完成的“谎言”继续努力着。
……
停好车,我拿着东西回到了家,却见着了杨佳情她妈妈,她边哭边跟老妈说着话。
一见我进门,她立马走了过来,有些慌张,与前两天在停车场的她判若两人。
“黎洋,你帮我劝劝她吧,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杨佳情,心里一紧,反问:“她怎么了?”
“佳情,她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她说着又哭了出来,“这三天里她不吃不喝,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她身子本来就弱,再这样下去我怕她真的扛不住了。”
我听到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夺门而出,向杨佳情家跑去。
杨佳情的爸爸正站在门口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见我来,他如释重负:“你来了,赶紧进去看看小情吧,这孩子谁劝都不听。”
我点点头,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走到她房门前,急切的敲了几下门。
里面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又重重的敲了几下门,嘴里喊着:“佳情,我是黎洋,你快把门开一下。”
这次里面终于有了一丝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穿出杨佳情微弱的声音:“黎洋,是你吗?”
“是我。”我赶紧应了一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门后露出杨佳情的面容,憔悴的让人心疼,一头原本该柔顺的秀发也乱糟糟的,嘴唇泛白,我看不到一丝血色,我一把推开门,她对着我笑,却有着站不稳。
我迅速冲过去扶着她,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放心,咪咪被我照顾的很好,每顿我都喂它吃最好的鱼罐头,然后陪着它睡觉。可是,对不起,我已经好几天没给它洗澡了……”
这是她昏迷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看着安静躺在我怀里的她,我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面对,面对这个人间天使,她的心肠真是漂亮到了极点,一旁床榻上的咪咪眯着眼看我,发出了一声“喵”。
……
病房里满是巴士消毒液的气息,我暂时去到外面走廊里坐下,妲姨跟着也出来了,她在我的身边坐下,声音中充满疲惫:“黎洋,今天谢谢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佳情这边有我和她爸爸照看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我还是等她醒过来吧,有什么情况也好处理。”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就沉默了下去,事情过去后,我因为对她有些怵,所以也没有主动找说话。
走廊的气氛有些沉重,这种感觉很不好,似是受不了这种氛围,她率先开口:“这次事情的发展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多亏了你,但是我还是不愿意你们过多接触,你也看见了,现在佳情对你的感情已经无法自拔了,所以,你们的关系要尽早了断。”
我因为她的话有些愤怒,此刻的杨佳情还没有醒过来,她却仍然固执的纠结在我和杨佳情的事情上。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阿姨也不想知道,这几个月里,你和她也算经历过了,所以,到现在,是时候好聚好散了。”
她又一次提到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而老爸也曾问过我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我的心里真的藏有一个人,可无论我怎么去思考,都不愿意将这个人认为是沈浔莎。
我有些坦然的妥协了,因为我曾很负责的回答了“想不想娶杨佳情”的这个问题,所以这一刻我真的不需要再去纠结是不是应该和她结束。
“好,我答应您。”我低着头,不去看这个充满冰冷绝望的地方,语气很轻,“可我做不到这辈子都不见她。”
这次轮到这个强势的女人沉默了,她轻叹了一声:“这段时间就尽量不要再见她了,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伤的只是她的心,但如果你们再发展下去,伤的就是她的身体了。”
她有些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嘴里说了一句:“等她醒了,让她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我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充满是是非非的地方,它不但让人窒息,而且还含带着生老病死,阴阳相隔。
医院的外面,是一片漆黑,周围的建筑都失去了光彩,我看不到它们的光鲜亮丽与历经沧桑。
打开手机,盯着屏幕上已经午夜十二点的时间,我有些恍惚,距离杨佳情昏迷以后已经五个小时了,她仍旧没有醒,我对她充满了愧疚,可我又不能亲口对她说着这些歉意,于是我自责着,灵魂怎么也无法逃出这漫天黑夜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