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师傅站在门内侧,对东阳桃道。
东阳桃迈过门槛,一抬头,看见一个气度雍容的女子端坐在太师椅上,她的气质与周围简陋但干净的小屋融合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女子大约四十来岁,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一点皱纹。眉目英秀,鼻梁挺直,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沧桑之感,还有一种军人的气质。
这个女人当过兵吗?虽说西临国不禁止女子当兵,但是据君大神说,从西临开国至今三百年以来,在西临当过兵的女子,整个西临只有五个,而且各个最后都当了将军。而近几十年来,当过兵的女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君大神的母妃,瑛妃;另一个是庚亲王妃。不过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那这个女人又是谁?莫非她并没有当过兵吗?
女子眉目含笑看着她,站起身,伸手拉住东阳桃的手,道:“小姑娘,你叫什么?”
女子的右手有一层茧,集中在关节处,应该是时常握剑的;她虽然穿着裙子,但裙摆薄而短,一看便不是那种不经世事的大家闺秀所穿的重重叠叠的裙子,这样是为了活动方便吗?东阳桃心想。
“我叫东阳桃。”
“哦,东阳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她能叫我东阳姑娘,说明她是很有文化修养的,一定上过学堂。因为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有不少叫她“东姑娘”的。
“十九岁了。”
“哦。”女子,也就是戚蓉轻轻拍了拍东阳桃的手,“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沏茶。”
“谢谢。”东阳桃坐在了身旁的太师椅上,道。
花无薄走过来,坐在东阳桃旁边:“原来你叫东阳桃。”
“我没有说过吗?”
“没有。”
“。。”
“对了,师傅,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救了她。”
“哦。”东阳桃说完沉默地看着地面,等着戚蓉回来。
“那个,师傅,你来找她干什么?”
“你不想进京了?”
“当然想啊!可这和找她有什么关系?”
“没有证明身份的文案,你是进不了京的。但她有地下的关系,可以让你进去。”
“哦。”东阳桃又沉默了。一会儿,道:“师傅,谢谢你。”
“嗯。”
不一会儿,戚蓉端着两杯茶回来了,她把茶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问:“小花,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花?!东阳桃在内心已笑喷——这什么称呼?
花无薄对这个称呼明显很不认同,他皱了一下眉,道:“这次来是想让你托人把她送进京。”
“哦。她去京城干什么?”
“找人。”
“这样啊,我写封信,到时候入京之前,你把这封信给城郊戚家的人看了,他们就会送你入京。”戚蓉对东阳桃说。
“谢谢您。”东阳桃站起身。
“不客气,小花救了我,我也应该帮帮他徒弟。”戚蓉笑着说。
东阳桃接过信封,心里一惊——她从来没有当着戚蓉的面叫花无薄师傅,花无薄也从没说过她是他徒弟,那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刚才沏茶的时候,如果是这样,她的耳力可真强大。
“好了,我们走吧。”花无薄站起身,对东阳桃道。
“师傅,先等一下。”东阳桃走到戚蓉前面,小声地问,“那个,我想问您一下,您为什么叫我师傅‘小花’您和他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啊!”
戚蓉微微一笑,道:“你师傅今年二十九,我已经四十三了,我的儿子都已经二十一了。”
“哇,原来师傅比你小这么多。”
突然,花无薄沉声道:“那群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