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眼神让瑶光忆起了第一次与贺拔珏相遇的场景，贺拔珏虽然救了她，却同样用这样毫无情绪的眼神看着自己。
“瑶光，”金龙的小手握住她的，“他不是贺拔珏。”
瑶光忍不住握紧他的手，笑容中有着淡淡的忧伤，“你说的对，他的确不是贺拔珏。”
仙灵山山主带同自己的飞船一起离开了，她的目光却怎么也从这个男人身上收不回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瑶光喃喃道：“是幻术吗？”
金龙声音有些低，“说不定玉邪的人界所用的样貌就是他的。”
否则怎么解释这两人如此相像。
贺拔珏只是一个分神，而这位仙灵山山主却是活生生的人。
“小师妹，你……”螭红来到她身后，问道：“你有故人与仙灵山山主相似？”
瑶光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仙灵山山主究竟是什么人？”
螭红望了眼螭青，道：“仙灵山山主名为墨鳞，我们来时已经有仙灵山了，师父曾说，他的岁数怕有上万了。”
上万……瑶光看着消失在云雾中的飞船，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两位师兄，给你们添麻烦了。”
螭红笑笑，“麻烦倒没有，不过小师妹却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他说话时看了看金龙和龙血树，本想说什么，但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道：“小师妹就在此处潜心修炼吧，想必仙灵山的弟子不会再来打扰。”
“师父要一月之后才会回来，正好我们两人还有些要事要办，希望若师父回来，还请小师妹代为转达。”螭青道。
瑶光点点头。
螭青又从怀中拿出一枚传音符，道：“我们就在九霄仙陆，师妹有事可燃烧传音符，我们自然就能收到消息了。”
“好。”瑶光道了谢接过来。
螭红螭青两人又匆匆消失在了深山之中，瑶光收好传音符，回头望着仙灵山仙门的方向，神色复杂。
仙界时日漫长，但日升日落和人界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时间要远比人界慢得多。
仙灵山宫殿之中，墨鳞从冰室里出来，身形一动，随即便出现在千米之外的琼华楼上。
门前两个提着水晶琉璃灯盏的侍女过来引路，其中一个道：“门主，那个女子又来了。”
墨鳞目光微微一顿，朝远处望了望，淡淡道：“不必理她。”
“是。”侍女推开寝殿大门，待墨鳞走进去后，又将门合上，老僧入定一般站在了两旁。
墨鳞一挥手，漆黑的宫殿中便亮起无数灯火，将整个琼华楼所在的山峰都照亮了。
距离琼华楼五千米开外的山峰上，瑶光盘膝静默打坐，直到灯亮起，她才睁开双眼。
金龙抱着两脚坐在她旁边，实在不明白她每日都来看墨鳞是什么意思，移情别恋不太可能。虽然墨鳞和贺拔珏长得一模一样，但始终不是玉邪。所以想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睹物思人一个理由。
父皇曾说情伤是世上最难愈合的伤，他虽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但保持沉默还是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