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是让人盲目,在灵与肉摩娑的快感中,很容易迷失自己。郭庆很迷恋和肖菲菲在一起的感觉,特别是当夏夜星河炫丽,明月高悬的时候,春情在他心里蠢蠢欲动着。
肖菲菲与郭庆手牵手走在法国梧桐成排的小街上,肖菲菲手里拎着一只提包,穿着一身粉紫色的花朵雪纺裙,洁白的胸脯若隐若现,晚风轻轻撩起她的裙裾,露出她修长的美腿,一阵阵微醺的香风飘送进郭庆的鼻端,让他满心陶醉于肖菲菲的魅惑中。
“你最近一直很忙,都在忙些什么?”肖菲菲问郭庆。
郭庆笑了笑,“还不是‘极峰会’的那些事情。”
“事情有进展了吗?”肖菲菲关切地问:“自从上次警方让那些坏蛋从‘蓉湖大桥’上逃掉后,市民们对警方的能力就开始怀疑了。”
郭庆叹了一声说:“黑棋博士逃出去后一直无影无踪,我们始终查不到他的踪迹。不过最近案情还是找到一个突破口,我们抓到一个‘极峰会’的小头目,经过几轮审讯后,他已经不像刚开始被抓来时那么顽固了。他开始向我们提条件,说明他为了减轻自身的罪刑,准备供出他背后的主子了。”
肖菲菲笑着说:“这是好事啊!这次可别让他又象上次一样被别人救出去了哟。”
“放心好了,这次我们把他关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除了我和刑警队的极少数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短短的几句话,郭庆却不知道自己大脑里的一个重要信息已经被肖菲菲窥探到了。
两人正说话间,肖菲菲脚下不当心踩到路边的一个台阶,她的脚一滑,身体向后面倾倒,郭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没事吧?”郭庆搂着她的腰柔声问道。
“没事。”肖菲菲直起腰来靠在路旁法国梧桐树的树干上,她伸手抓住郭庆搂着她腰的手腕,眼神灼灼地看着郭庆那张英俊性感的脸,两人四目交织,爱的火花在两人的目光中迸发。
郭庆弯下腰,把脸凑向肖菲菲的脸,两人都闭上眼睛,他们的肌肤轻轻地碰在一起,皮肤间的摩擦能带来强烈的电流,电流流到两人的心田里,一阵阵的振颤让两人的欲望开始升华了。他们的嘴唇湿湿地碰到了一起,润润的,软软的,带着微微的香气,掺着柔柔的蜜意。郭庆伸出舌头舔了舔肖菲菲的嘴唇,肖菲菲迎合着张开唇齿,让他的舌头伸入与自己的舌头缠在一起,整个世界在这双唇交融间,开始如巧克力般融化了。这时两人的激情彻底迸发,郭庆伸开粗壮的手臂搂紧肖菲菲,肖菲菲偎进他宽厚的胸膛里,两人的身体恨不得完全融入到一起。
郭庆陶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睁开眼睛,正好对着一只有着线状瞳孔的蛇眼,他感到一愣,眼睛使劲眨了眨,看清这只蛇眼分明长在肖菲菲的右眼部位。
郭庆“啊”地惊叫一声推开肖菲菲,他指着肖菲菲的眼睛吃惊地说:“你……你……你的眼睛……”
肖菲菲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她赶紧用手捂住右眼,再把手放开时,又是一只正常的美女眼睛。
可是郭庆已经想起些什么事了,他的情欲倏然全逝,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他的脑际:“你……是不是黑棋博士的人?”
“不是。”肖菲菲矢口否认,“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的眼睛竟然会变化,黑棋博士的手下都有一些神奇的特异功能,你这不是也有特异功能?”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肖菲菲假装生气地跺跺脚,“你肯定是兴奋过头,出现幻觉了。”
“不,是不是幻觉我还拎得清。”郭庆面色严肃地说:“你的右眼肯定有问题。”
肖菲菲转过身来,懊恼地说:“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理你了。”说着,她举步向来路走去,一边走左手一边伸入提包中。
“站住。”郭庆冷喝一声说:“我得带你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肖菲菲眼中喷着怒火,“你凭什么?”她的左手从提包里缩出来。
“就凭我是国安局的人,我有权利让你去进行检查。”郭庆赶前两步追到肖菲菲身后,伸出手去抓住她的右手臂向后一拧,肖菲菲疼得尖叫起来,郭庆心里一软,把手松开了。
哪知肖菲菲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左手一翻,手里一枝针筒闪电般猛地插到他粗壮的脖子上,针尖戳过他发达的肌肉,针筒里的药液瞬间流进他的血管中。郭庆顿时感到浑身的肌肉马上开始酥软无力起来,他眼睛里的肖菲菲在扭曲变形着出现了无数个重叠的影子,他疲软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一翻白,健壮的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肖菲菲走到郭庆身边,她俯身摸着郭庆的脸,轻轻地叹息一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如果你不追上来,最多我们就此分手,再不相见了。可是现在……我真舍不得你?我该怎么办好呢?”她茫然地在郭庆的身边坐下,把脸贴在他强壮的胸口,闻着他身上发出的汗味,心里又是爱又是痛。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有车灯闪亮起来,一部红色的奥迪轿车驶到她身边,烟如尘从驾驶座上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郭庆,咕哝了一声:“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肖菲菲怒瞪着他警告道:“你敢。”
“那你想如何处置他?”烟如尘乜斜着肖菲菲说:“这家伙已经识破你的身份,他的利用价值已经到此为止。”
肖菲菲留恋地看着郭庆,心里一狠,对烟如尘说:“你下车,帮我把他拖上车去。”
烟如尘一边开车门一边笑着说:“你终于还是决定强迫他成为变种人了吧,我老早就告诉过你,有时候爱情的力量并不是万能的。人家是共产党党员,是死心塌地为政府效忠的人,你的爱情在别人的信仰面前不值一提。”
“你唠唠叨叨有完没完。”肖菲菲生气道。她扶起郭庆的身体,与烟如尘一起把郭庆塞进轿车后座上,然后自己走进驾驶室,让烟如尘待在副驾驶座位上。
肖菲菲驾驶着轿车穿过市中心,将车子驶到青山湾附近,在一个小院深锁的院落后墙外把车停下。她对烟如尘说:“刀疤并没有关在警察局和看守所里,所以雨涛的人找不到他。 这个院子对外挂牌是武警干休所,实际上是特警集训营,刀疤就关在当中一间楼房的一楼房间里,由两名特警战士看守着,你进去干掉他,我在这里等你。”
烟如尘答应了一声,变成一篷白烟不见了。
肖菲菲转过头去,爱怜地看着斜歪在后座上的郭庆。她心里天人交战,烦懊不已。她知道经此一事后郭庆对她再也不会象当初那样痴迷,但她心里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她想如果郭庆和自己成为同类人后,兴许会原谅她的欺骗,哪怕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爱她百分百,能得到他百分之五十的爱,能得到他的身体,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正当她在怔忡间,忽闻小院里传来几声枪声,接着便听见犬吠声,原本漆黑一片的院子顿时灯火通明起来。肖菲菲启动轿车,猛见轿车旁白烟忽闪,烟如尘现出身影,他踉踉跄跄地跑到轿车边,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肖菲菲开动轿车飞速地离开小院,她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上观察坐在后面的烟如尘,见他面色惨白,脸现痛苦,不禁惊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哎,妈的,两名特警守卫特别扎手,在我拧断刀疤的脖子的时候,其中一个开枪射中了我。”烟如尘倒吸着冷气说。
“射中你哪里了?”
“在腰部,咝,鲜血直冒,他妈的,老子这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肖菲菲把车驶到一个无人的山坳里,她跑到后座看了一下烟如尘的伤情,感到问题严重了,伤虽不是致命伤,但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止住血,烟如尘的伤势恐怕会越来越严重。问题是不能把他送到医院去救护,自己虽然是“设桥中学”的校医,但那是走关系混进去的,小毛小病可以治治,碰到这么严重的伤情她就没辙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火焰王的手机:“喂,火焰王,你现在在哪里?”
火焰王:“我刚从博士那里回来,现在在别墅里。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肖菲菲:“完成了,可是烟如尘受重伤了。”
火焰王:“什么?他怎么会受伤?”
肖菲菲:“对方是特警,在他还没来得及变成白烟前开枪射中了他。”
火焰王:“那怎么办?你是医生你帮他看呀。”
肖菲菲:“这么重的伤我不行,这样吧,我现在正好在极峰会的总部‘雨雾农庄’附近,我到农庄里去问问,看他们是否有办法,你马上赶过来与我会合好吗?”
火焰王:“好,我马上来。”
肖菲菲打完电话,开着车疾速驰向“雨雾农庄”,她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通知“雨雾农庄”的人,当她的车子驶到农庄时,农庄的小头目已经得到消息带着几个人守在农庄门口了。肖菲菲急切地问小头目是否有办法找到医生,小头目想了想说:“山下的居民小区里有个外科大夫和我们有点关系,我们极峰会会员受伤都是偷偷请他来救治的,我们可以去把他请来。”
肖菲菲问:“他住得远不远?”
小头目说:“开车去大概一刻钟时间。”
肖菲菲着急地说:“好吧,我开车送你去找他,你叫你的人把烟如尘送到房里去躺好别动。“
几名极峰会会员把烟如尘从车中扶出来,肖菲菲带着小头目疾速向山下驶去。极峰会会员们把烟如尘扶进小楼的一间休息室,让他平躺在一张真皮沙发上,留下一名会员照顾他,其他人都走开了。
烟如尘用一块毛巾按着自己腰部的伤口,对那名受在旁边的极峰会会员说:“去弄杯茶来给我喝,要立顿红茶。“
那名会员说:“我们这里没有立顿红茶,用别的茶代替行吗?”
烟如尘坚持道:“我只喝立顿红茶,你去想法给我弄来。”他在极峰会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头目,那名会员拗不过他,只好出去找立顿红茶了。
烟如尘把头歪在沙发垫上,眼睛看着腰间还在冒血的伤口,伤口的疼一阵阵的让他直抽搐,他烦躁地挥手赶去飞在眼前的一只蚊子。这时忽闻窗口有声音,他抬眼向开着的窗口看去,只见窗口黑影一闪,飞天龙从窗口里飞了进来。
“嗨!你怎么会来了?”烟如尘打招呼道。
飞天龙拖着尾巴游到沙发边说:“火焰王手脚短开车不方便,所以让我飞过来了,肖菲菲呢?”
“她去请医生去了。”
飞天龙看看他躺着的姿势说:“你这样躺不对,来,我给你头底下再垫个垫子,这样就舒服点了。”说着,飞天龙取来一只沙发垫,把烟如尘的头抬起来,这时烟如尘忽见飞天龙的眼中闪着凶光,他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想把身体变成白烟,就在他的下半身刚变成白烟的一刹那,突感自己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面一拧,他甚至听见自己脖子折断的声音,烟如尘发出半声惨叫,身体重新恢复原状,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飞天龙摸摸烟如尘的鼻息,确定他已死亡,他直起身来,冷冷笑了两声,纵身一翻,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肖菲菲和小头目请来外科医生,一路疾驰着向“雨雾农庄”上开去,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开着一部迷你宝马的火焰王。当他们驶进农庄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十数名极峰会会员聚在休息室门口,神情肃穆,其中一人对正过来的小头目说:“烟如尘已经去世了。”
“什么,已经死了?”肖菲菲面色大震,“怎么会啊!我们离开时他的伤看上去还没那么严重。”
外科医生走进休息室,俯身察看烟如尘的情况。火焰王和肖菲菲心情沉重地站在一旁,他们五个黑棋博士手下的异能者里,霜公子的性格最阴霾,火焰王的脾气最暴躁,烟如尘的个性最活跃,也最得人缘,和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如今突然间就死去了,这让他们两心情都不好受。虽然在黑道上混,生死难由自己做主,但好友去世给他们造成的感触,竟比自己要死去时还要令他们心里难过。
外科医生检查完毕后,脸色阴沉地站起身来向小头目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肖菲菲有双能够看穿别人大脑里在想什么的魔眼,她瞟了一眼神情怪异的外科医生,便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对蹲在烟如尘身旁垂泪的火焰王说:“烟如尘是被杀的。”
火焰王歔欷着说:“当然是被杀的,这么重的伤,妈的,以后老子要多烧死几个警察为他报仇。”
“他不是死于枪伤,是被别人拧断脖子而死。”肖菲菲寒声说。
“什么?被人拧断脖子!被谁?”
肖菲菲冷眼向站在门边的那些极峰会会员们看去,火焰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他霍地跳起身来,手腕一翻一颗篮球大的火球已经暴现在他手里,他摔手把火球向门口扔去。站在门口的极峰会会员们猝不及防间,顿时有三人身上燃起烈火,惨叫声响彻寂静的夜空。
小头目怒目瞪向火焰王:“你疯了,怎么烧起自己人来了?”
火焰王双手各抓一只火球,两眼喷着火说:“是你们的人先杀了烟如尘,老子要把你们全杀光,为他报仇。”说着,又一团火球摔手扔出,小头目矮身蹲下躲过火球,火球落在木板地面上,熊熊燃烧起来。
“你等等,你等等……”小头目极度慌张地说:“事情还没查清楚,我们……”
火焰王怒火填膺着说:“你以为老子还会相信你们这帮家伙吗?王八蛋,敢杀老子的朋友,去死、去死……”他连连打出几团巨大的火球,极峰会会员们也被他滥杀无辜的举动给惹火了,纷纷拔出武器反抗,一时间火光冲天,枪声密集,这些黑道喽啰们杀得不可开交。
肖菲菲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眼神竟然挑起双方的战火,她本想劝止火焰王,但此刻火焰王暴跳如雷,哪还肯听她的话。她只好猫着腰躲开密集射来的子弹,拖着烟如尘的尸体逃出已经多处冒出烟火的农庄小楼……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雨涛闻讯带着人赶到“雨雾农庄”,这时的农庄已经惨不忍睹了,主楼被烧毁,三人被活活烧死,还有更多的人被烧伤,主凶火焰王和肖菲菲逃之夭夭。
雨涛站在主楼的废墟旁听小头目讲完隔夜发生的事情经过,他面色阴沉地问小头目:“查出是谁杀的烟如尘吗?”
小头目无奈地说:“怎么查,火焰王不由分说地大打出手,把现场搞得一团糟,还烧死烧伤多人,这件事根本无从查起。”
站在雨涛身旁的一名头目冷哼一声,“黑棋博士的手下现在越来越嚣张了,他们还要咱们帮他们弄更多的人做试验,等到这帮人全部变成变种人战士后,咱们极峰会就是黑棋博士的天下了。”
小头目也说:“是啊,会长,黑棋博士向你要三十几个人做试验,你别给他。”
雨涛摇摇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他沉吟了一会儿说:“不,他们要的人,还是给他们弄去。”
“什么?会长,这件事不能这样算了……”
“是啊,这不是纵容他们更胡作非为了吗?”
雨涛铁青着脸离开议论纷纷的手下们,他钻进自己的轿车,掏出手机,写了一段短信:“你可以下手了。”然后发到一个神秘的手机号码上。
雨涛发出信息后,删除短信内容,抬眼看了看正冒着浓浓黑烟的农庄主楼,轻轻地叹息一声,对开车的司机挥挥手,轿车缓缓驶离满目疮痍的“雨雾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