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好刺眼,昨晚上又忘记拉窗帘,被子往上一拉,扯不动,再拉,还不行,不耐烦的睁眼,黑色的,什么啊?用手一拨拉,不动,还挺有脾气,两只手使劲一掰。帝弟—-—!!!哪有思考的时间,直接给踹了出去。
“啊……”“砰……”,我的地板不会有事吧。
没一会从床下升上来一个脑袋,直接口水横飞:“姐,你干嘛啊。”
吼,还跟对我吼:“是你要干嘛,大晚上不回家,爬上我的床,不告你非礼,你就阿弥陀佛吧,还敢吼,知不知道姐踢你费多大劲啊,脚还疼着呢。”
“不是,姐,第一呢,不是我爬上你的床,你没失忆吧,昨天虽然我喝醉了,可我先躺上床还是很确定的。你怎么爬上床,我还真不知道。第二呢,咱俩穿戴如此整齐,你告我非礼,相信警察也不会受理。第三,万一你这一记绝情脚,没踢对地方,我以后断子绝孙,你的后半生可怎么办啊。”在这小子说第一点的时候,我就想拳头伺候了,无奈双手被按在床上动不得,最后一句说完,一脚踢过去,还是被躲开。
“我现在可是有防备,你怎么还敢乱来啊,这样不好。”嬉皮笑脸,忍无可忍,挣脱开那双大手,直接拳打脚踢开始伺候。小子算你躲的快,跑到门外,迎上无数双探究的眼光,姐不跟你到外面败兴,狠狠闭上我的木雕门。心里还不解气。
“姐,我的鞋还在里面呢,要不你先让我把鞋穿上,我的错你晚上在慢慢跟我算。”吼这么大声,你嫌误会闹得还不够大吗。直接开门一手一只把那双李宁扔了老远。
“姐,我错了还不行,我衣服还在里面,我要不穿衣服见人,大家觉得你这家教得管的多严啊。”
“滚……。”还带回音的,声带差点没被这小子气的扯断。
四月的天气总是阳光明媚,略带微风,不冷不热,这真是踏春的好时机,还是约会的好时节,一个月中,原本任意公休的两天,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唯独我没事可做。约帝弟出去吃饭,没时间,难道又要孤家寡人的度过,好凄惨啊。
店里从未有的清闲,我只能一个人在那个画圈圈,手机铃声响起时,我几乎是以光速秒接,“喂,帝弟,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说吧,我们去哪。”
“晓洱,你在幻想吧,谁是你帝弟啊,我是欣儿,你有没有时间啊?”
“干嘛?”
“不干嘛,北京从未有过这么好的天气,想带你出来见个人,到底有没有时间啊?”
“有,可……。”
“那就麻利给我滚出来,我们一会儿就到你家了。”
“不是,等一下。”电话挂的够快,我还没问带谁来见我,还有你们干嘛要去我家啊?
和店长匆匆打完招呼,人就开始往家里狂奔,见人,不论这个人是谁,总不能这么随意的打扮,我决定先回家换件衣服。刚到家,衣服还没选好,就听见欣儿扯着大嗓门,在院子里乱喊乱叫。这么多年,怎么素质一点没长进。
“钟欣儿,你能不能别叫了,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钟欣儿一次心情不好,非要约我喝咖啡,她倒是没向我到什么苦水,反倒是我一溜烟,把我的分手史一五一十的给她讲了一遍,这家伙当时慷慨激昂,愤世嫉俗的演讲,好像刚喝完酒,没地发现的疯丫头,惹得整个咖啡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俩。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离这丫头远远的,让大家觉得我根本不认识她。好不容易平静点,非要到我家去看看,说什么我突然从云端跌入了凡间,去悼念一下我那清贫的生活。本以为以为已经带她认了门,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丫头哪是路痴,就是白痴,一个大院进来分不清东南西北,学院的西门我们走了四年,可她每次让出租车司机送,都会补充一句:“师傅,你把我送到学院老门,就离宿舍不远的那个,什么商场广播寻人,什么公交方向坐反,走错宿舍,大家都习以为常。
“我这不就来过一次,没记清楚吗?”是压根没进过脑子吧?“哎,对了,你看这是谁?”一身西装革履,金属眼镜框,好熟悉的脸。
“才分别五六年,当真想不起我了?”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你是……权蘅?”
“权蘅。”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又相视而笑。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块?”我疑惑的看着欣儿。
“我是他的下属,我们当然在一块,不过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奥。”
“好了,咱们进屋在说吧,一直在外面站着干嘛。”三人一进屋,晓洱就忙着沏了热茶。“我这儿也没什么喝的,你们先将就一下吧。”
“好了,你赶快坐下吧,瞎忙什么呢,要喝茶谁来你们家啊?”
“钟欣儿,我告诉你别鄙视我们家茶,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嗯,味道确实不错。”权蘅端茶杯的范,有种古时候老爷的感觉。
“权蘅,我说你这人,在公司还不够啊,来这儿也当捧场王。”
“钟欣儿,我看你是不是在北京伙食太好,都变种了,逮谁咬谁。”
“孙晓洱,你敢骂我是狗,你活的不耐烦了。”欣儿直接对着我扑了上来。对着肩膀就是一口,我有说错吗?
“好了,不跟你闹了,还有客人在这儿呢。”用好大劲才推开钟欣儿。
“你们俩每次见面都这么热闹吗?”
“没有啦,这不今天见到你高兴,我们才这样的。”钟欣儿很是平静的拍拍权蘅。
“欣儿,你上次说你在创意部门,可我那天有上网查你们公司,是个房地产公司,这地方还要创意部门啊,难道不以卖房子为主?”
“晓洱,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孤陋寡闻了,我身边这位就是创意总监,要不让他给你上一课。”钟欣儿适时的指指权蘅。
“其实现在任何一个公司都需要创意部门,就拿你们理发店而言……。”权蘅的话压根就没进过我的耳朵,只是没想到权蘅为人还是那么实诚。为了不让这个声音在折磨耳朵我洱和欣儿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
“对了,权蘅,今天你是客人,你说吧,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饭去?”
“啊……,我一般很少在外面吃饭,我也不清楚哪的饭好吃,要不你们决定吧?”
“那好,既然今天我是东道主,那就我说了算,咱们准备准备走吧。”
“等一下,走之前我先强调一下,晓洱你说去哪吃饭我没意见,可一会吃完饭,必须我付钱,不能让两个女孩子付钱。”我和欣儿愣了一秒,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你付钱,有人请吃饭,还有人傻的不愿意啊。”欣儿离开附和道。
那天就家门口我常去的酒店,饭菜也还是大家熟悉的那些,可那天的气氛真的很好,我们打满血的小强,三个人一直聊到很晚,权蘅好像混的还不错,在四环内买了房子,现在就差一媳妇。欣儿谈了好几个,各种原因的分掉了,我起哄似的问:“你俩为什么没凑合一下。”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不是对是人,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凑合。”
权蘅告诉我,欣儿第一次见我时,他刚出差,也是最近才回来,欣儿这大嘴巴,告诉他我所有的事情,所以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叫欣儿带他来见我。他说他一直认为我会和高明宜结婚生子,我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可世事多变,我也没敢想自己会走上这条道。他还说为我感到不值,为高明宜感到可惜。可世间的事情,从没有谁算好了才去做,我不会陷在那个坑里,哪怕是伤害,亲身体验,才会远离,那也是一种收获,没有什么不值。
那天我们一直聊到很晚很晚。欣儿那天晚上没有回去,非要跟我挤一个被窝,说是聊的不尽兴,拖着我,又说了大半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粉饼都遮不了。
那天之后我突然觉得不孤单了,欣儿和权蘅时不时的电话问侯,三个人有事没事的聚聚,北京这个地方让我突然觉得越来越亲切了。
可美好的生活不会总那么平静,他总是会时不时的给你来点惊喜或惊吓。由于金钱拮据,我很少买东西,但今天,突然两个高大上的盒子送到我手里要我签收,提笔我的脑海里不禁浮想联翩,如果谁写错地址了,那为什么名字是我的,不会地址错了,名字还是同名同姓。这东西主人的爸和我爸一样雷,想一块去了。
“小姐,您倒是快签收啊,我们还有其它家要送呢。”小伙子有点不耐烦。
“奥,对不起啊。”小伙子也适时的打断了我那胡思乱想的大脑。
一进门,帝弟就打来电话,说东西是他寄的,一会就会来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听是帝弟寄的,想想应该不会是地雷吧,还用这么好的礼盒包着。颤抖这小手打开礼盒,第一个里面竟然是淡紫色、抹胸,斜裙边的晚礼裙。再看另一个盒子,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审视衣服半天,我立马得出一个结论,这完全不是偶的style,帝弟肯定寄错了,一会是来道歉,要衣服的,我心里想想就好笑,又能坑一顿饭了。
“二姐,这衣服怎么还放着啊,你没试一下?”帝弟风一般的跑进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我确实花了点时间反应。
“你又没说是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穿啊,而且你觉得我能穿吗?”
“我觉得自己的欣赏水平应该没问题,哎呀,好了,你快去试一下。”直接把我往床边一推,拉上前面的帘子。怎么看手里的东西都不像给我穿的,疑问很多,可还是着手换衣服。
“帝弟,你今天不会发烧了吧?突然要我穿这种衣服。”
“姐,你必须的帮帮我,不,你是得救命啊。”
“什么?”一听救命,直接拉开了帘子,都忘记自己刚脱了外衣,里面只要一个胸罩。
“姐,你要不先换好衣服咱再说。”帝弟眼睛放光,脸红扭头的样子,我的眼睛可以说全程记录,当然下一刻才意识到时,立刻躲回帘子后面,开始捶胸顿足。
“好了,你看一下吧。”
“姐,你为什么不脱胸衣啊。”
“你流氓啊!”
“不是姐,你自己看看,你穿着抹胸的衣服,肩上是胸衣的带子,你觉得这样能出去见人吗?”说着就把我拉到镜子前。
“什么,还要出去见人?不是就让我穿上看看吗?”
“当然要出去见人了,姐,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女朋友,可今天晚上这个宴会,每个人必须带女友,所以,你也知道了,救场如救命,你就救救我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去参加宴会,没门。”最后两个字,声音如此之洪亮。“我可不想在那种场合被人说老牛吃嫩草,我也是有尊严,要面子的。”
“姐,你看,你这头发一扎,在稍稍化点妆,谁看着你都比我小。”
“别忽悠我,我有自知之明,再说了,我也没有那种没带子的胸衣来搭你的衣服。”
“不对啊,这衣服里面应该会带啊。”自顾自的开始在盒子里面找起来。“你看你看,有吧,给给给,赶快再去换一下。”
“换什么换,我都说了我不去。”帝弟还是一个劲的把我往帘子后面推。
“姐,就当我求你了,这一眨眼就中午了,你不能这么坑我呀,要不,我给你免房租,在请你吃一年的饭,你就答应我吧。”
“你说的是真的?”几乎是瞬间变脸。谁叫咱穷呢。
“什么?”
“给我交房租,还请我吃一年的饭,你刚说的就忘了?”
“记得记得,这么说你同意了?”帝弟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勉强同意了。”
“那姐你赶快收拾一下,咱们立马就出发。”来无影,去无踪。说话间,就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