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越想越不对劲,万一那佣人房被人租了,我得多后悔啊,一晚睡得不安生。第二天一大早,也顾不得上班,直接跑到那个四合院。直到走近内院,才看到庭院内,围坐在一块石桌旁有好多人,大家正聊得的热火朝天。看到我的到来,起身来接待我的是一个小伙子,短短的寸头,小麦色的肌肤,笑起来给人一种阳光灿烂的感觉。
“你好,你就是昨天来看房子的那个大姐吧”。
“我看着很老吗?”
“奥,没有,没有。”说着小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您今天来是要租那间房吗?”
“嗯,我想租那间,不知道一个月多少钱啊?”说着用手指指那间佣人房。
“您要租那间吗,会不会有点小,而且采光也不是太好。”我简短打量自己一下,我看着很像大款吗,就我现在这种情况,租好房子也得我有能力啊。
“不是,我主要是钱不多”。拿着两百万的银行卡,说自己没钱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我们这儿也不住的都是有钱人,而且房租真的不贵,你不考虑考虑了”。不贵,那是有多便宜啊。
“那请问有多便宜啊”。
“啊。”瞪的睁圆的眼睛,和放的进鸭蛋的嘴巴,还挺可笑。“奥,那个这个房租租金八百,那个房子租金一千,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奥,那你们这儿交钱是怎么个交法?”
“你可以一次需要交半年,也可以一次交一年,如果实在钱不多,也可以一个月一个月交,就是比较麻烦一点。”
“那我就先付半年租金,租……这个,嗯……还是那个”。实在难决定啊,省钱还是住好点。
“你看这间不仅比较大,环境比较好,离厕所也不是很远,最重要是你一个女孩子,这外层住的大都是女孩或家户,也比较安全。”小伙子的话,彻底击垮我的防线。对啊,我记得不是说要对自己好点吗,那就痛快决定了。
“我就住大小姐这间了,你们这儿不是有合同吗,我是要现在交钱签合同吗?”
“这个什么时间都可以,不用担心。”
“那我明天把东西搬来时,顺便交钱和签合同,可以吗?”
“当然。”
“那就这么愉快决定了”。也没时间道谢或道别,就这么匆匆忙忙跑了,谁让我急着赶去上班。已经迟到了。
第二天下午店里没什么人,直接找领班请了假,找了同事,本来也没多少东西,现在更是轻装上阵,只带了两箱子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及两箱书,其它的东西就一步步边走边看着,要需要再置办吧。
同事和我到四合院时,那天那个大姐依然没见,还是那个小伙子接待的她。没想到他人还挺好,又是帮我搬东西,又是帮我收拾家里,直到一切都安排就绪,屋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想起签合同,交钱的事,可晓洱还不知道小伙子怎么称呼。
拍一下小伙子的肩膀,“那个,不好意思啊,昨天走的太急,都忘你叫什么了。”
“我叫黄帝。”
“什么?”小伙子惊人的名字,和同事的惊呼,刚进嘴的矿泉水,直接像喷壶似的洒在墙角。
“不是,我们家姓黄,我爸说我生在北京,为了让大家对我印象深刻,也为了让名字好记,所以就省事取了这么个名字。”
“原来咱俩差不多,虽然我家境没你好,可父母的懒惰程度都差不多”。
“那姐姐你叫什么啊”。
“我叫孙晓洱,因为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小名小二,大名就变晓洱了”。
接着你一句,我一句,所有来帮忙和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俩人逗笑了。那天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特别顺利,晓洱也算成功入住北京四合院,体验一把老北京人的生活。
也许是年关临近,大家都来做头发,平时也算悠闲的店铺,这两天突然忙的不可开交,加上可能也没好好吃饭的缘故,身体突然不是很舒服,脑袋重重的,一点食欲也没有,因为客人太多,大家晚饭就随便吃了点,工作一直到十一点才回家。我本想这洗涮一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可直到躺在床上,才知道身体有多不舒服。头晕,恶心,刚搬家,也没药可用,越想着要入睡,越感觉不舒服,无奈的起来喝口水,反而勾起了胃里的不适,刚跑到门外,便稀里哗啦吐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这么晚,还有人没睡,确实挺惊讶,抬头看看,竟然是黄帝,他这么晚了难道在巡视。
“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今天加班,刚回来”。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稀里哗啦。有种肝腹水都快吐出来的感觉。嘴里的苦味道,让晓洱没办法继续话题。
“给,水,先漱一下口吧。”顾不得礼貌与淑女,接过水便猛往嘴里灌。
“很难受吗?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整个身体靠着墙才找到重心,得以支撑。
“没事的,吐完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其实我不嫌麻烦,如果你没钱,我可以先借你”。
“真的没事,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我了解自己的身体。”
在门口陪了好一会,直到把我送进屋里,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仅是热心,更多的是对每个人情深意重。没有薄情寡义,怎么能叫黄帝,一点也不符合。
第二天一大早,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一直在敲门,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就看见提着两手东西的黄帝,从我身边直接挤进了房内。开始忙起来。
“你这有碗吗,对,还有小勺子,杯子在哪,有没有热水?”不停移动的身体,和不间断的提问,他好像还没告诉我,他要干嘛吧。
“你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啊,怎么家里什么都没有啊,对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我倒是希望他暂时别回来了,因为这么早被吵醒,我虚弱的身体,真的需要补个回笼觉。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站在我的面前,手里还多了锅碗瓢盆这些东西,这举动,是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的节奏吗?
“给,先把早饭吃了吧。”又是那一脸无辜的笑,不过对我好像还挺有感染力。
“你这么大早专门去给我买的吗?”
“嗯,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先将就的吃些吧,药和热水也都准备好了,记得吃完要喝啊”。离开父母后,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看着还在冒热气的粥,虚弱的身体,加上小小的感动,感触良多会导致人落泪。幸好脸皮比较厚,不爱哭。
“谢谢你啊,这钱完了我给你”。
“大家都是邻居,不需要这么客气,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你可真不像这个时代的孩子”。
“啊……”。
“没什么”。
“记得吃药,我还要上班,先走了”。
黄帝离开后,我也和店里请了假,也许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还没好好享受人生呢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把命搭进去。
每天下班后,只要我在,黄帝都会来看看我,和我聊天,也许是受他的感染,突然觉得院子里的人都变得特别和蔼可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我和黄帝之间的称呼变成他叫我二姐,我叫他帝弟。而我们的关系也在一天天的相处中变得越来越亲切。
新年一天天临近,大街小巷的年味也渐渐浓郁起来,这个新年我应该不会回家吧,没有了优秀的男朋友,没有了稳定的工作,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真是一点也没说错,虽然不是从自己的头,却也是从别人的头开始。
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并告诉她们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在一声声的嘱咐后,终于挂断了这通充满谎言的电话。
“你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啊”。这个声音突然把我从悲伤中拉回现实。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屋的帝弟,坐在太师椅,翘着二郎腿,吃着苹果,好不惬意。
“你怎么进来没声的啊,想吓死人吗?”
“是你太专注了好不”。
“出去,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为什么啊,我又哪里惹到你了,还姐姐呢,这么不近人情。”好不容易把他推到门口,一松手,这小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活该,谁让你把整个重心靠在姐姐身上。
“你要放手可不可以提前说一声啊,跟我有那么多深仇大恨吗?”‘砰’,狠狠闭上我大小姐的闺门,生怕把我那漂亮的窗花给震下来。
“啊……,你磕到我鼻子了,你个坏姐姐,本来想告诉你,大院里所有不回家的,想在大年三十一起包饺子,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开开心心过大年。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我也就无可奉告了。”
几乎以风的速度打开门。张嬉皮笑脸的帝弟基本原地不动。
“你刚才说什么,最好老实交代。”
“没有啊,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帝弟,你再给我装傻,什么叫所有不回家的人,再不老实交代,你信不信我灭了你。”这小子捂着耳朵直接跳开一米多远。这反应,不会是上次,我晚上回来时,快饿扁了。好不容易给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面,转身的机会,他竟然偷吃我的方便面。肺都快被他起爆了,直接捏着他的耳朵,吼道:“你要死啊,敢偷吃姐姐我的面”。回想起来,这泼妇的模样,如果不是被他气的,好像我已经戒了。
“二姐,我刚才说漏嘴了吗?为了不让你破坏和谐的气氛,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再见,不,最好再也不见。”说完,一溜烟,影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