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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陷阱

◎文/佚名

有一个专门饲养龙的人,摸透了龙的嗜好和愿望。一天,他得到了一条龙,就将它饲养起来。虽然龙和人不是同类,但是,因为人能顺着龙的脾气饲养它,于是它就安心地生活在院中的池塘里,而且以为江河湖海不足以供它游玩;觉得人喂它的食物很香甜,大海里的巨鲸也提不起它的胃口。它高兴躺着就躺在池子里,想要活动就在池子里活动一下,很喜欢这里,不想离开。

有一天,它正好碰上一条野龙,于是高高兴兴地和野龙打招呼:“你在干什么呀?你总是在广阔无边的天地,到处遨游。冬天冷了,还得钻到洞穴中躲起来;大地还阳以后,又要慢慢升上天空,你不觉得活得很累吗?你看我,待在这儿,清静安逸,多么快活啊!”

野龙笑着对家龙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狭隘?大自然赋予我健美的躯体,让我头顶峥嵘的龙角,身披闪闪的鳞甲;大自然赋予我美好的德性,使我既能潜入深深的水底,又能飞腾于高高的天空;大自然赋予我的智慧和职责,使我能呼风唤雨,能抑制如火的骄阳,能滋润干枯的大地。我的视野能达到无边的宇宙之外;我栖息在洪荒的旷野之中,走遍天涯海角,阅尽一切变化。这不是最大的快乐吗?而你,就这样窝囊地待在家里马蹄印一样大的积水中,泥沙限制了你的行动自由,只与蚂蟥、蚯蚓之类做伴,乞求一些残羹剩饭。你和我在形体上虽然相同,乐趣却完全不一样啊!你被人玩弄,受人豢养,喉咙被别人掐着,你早晚要被人宰杀吃肉。我现在正向你伸出救援之手,你怎么反倒来引诱我,想把我也引入陷阱中去吗?你若是执迷不悟,大祸就要临头了。”

那条野龙说完便腾空而去。果然,过了不久,那条被豢养的龙就被人逮住剁成了肉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