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雄一怔，鼻子里哼着粗气，只能假装视而不见地保持原来的动作，继续往前。
三人在夜色之下缓慢地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一抹不算明亮的暖黄色灯光出现在前方，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小村落。
只是这破败的房屋，让人能很快了解到这个村落的经济水平到底在什么位置，也许打个电话都变成了奢侈。
那亮着灯光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人声，走近一看，是一家简陋的小店，声音是从店内一台小彩电发出的，屏幕上横路跳动，信号不稳。
“请问——”锦莫勋看着坐在电视前的老人家，提高音量客套地打着招呼，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老人家看来是有些耳背，依然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们，毫不理睬。
锦莫勋和锦雄交换了一个眼色，顿了顿，再次出声打了个招呼，老人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脸来。
“什么事？”老人的话语间满是不耐烦，白须丛生的眉头动了动，目光中带着抵触。
“请问能借个电话吗？”锦莫勋咽了口唾沫，目光瞟向一旁货柜上摆放着的矿泉水，这才感觉到有些口渴。
“我这里没有电话，电话要去前面的一个小旅馆！”老人没有起身，挥了挥手，扭转头继续盯着电视中的节目。
“口渴吗？”锦莫勋看向好好和锦雄，两人同时点点头，又看向店内的矿泉水。
“老人家，我要两瓶矿泉水。”锦莫勋扬声喊了一句，老人一听见是生意来了，这才表情舒缓地走了过来，将两瓶水扔在了面前破败的桌面上。
锦莫勋在衣服里翻找了半天，只摸出来两张卡，试探着问道：“能刷卡吗？”
老人冷哼了一声，转手就将矿泉水放回了原位，似乎觉得锦莫勋在和他开什么玩笑，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着：“没钱还想买东西！”
被一个乡下人这般嫌弃，锦莫勋的火气倏地飘了起来，抬手指向那苍老的背影就想发难。
好好赶紧伸手抓住锦莫勋的手腕，声音软软糯糯地开口道：“老爷爷，我有钱，把水卖给我吧？”
听着这娇滴滴的音调，老人的脚步霎时刹住，转过头来的脸上明显态度温和了许多：“小姑娘，你有钱？”
“嗯。”好好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拿出一张被叠成心形的一百块，湿漉漉地滴着水。
“好吧。”老人又走了回来，将满是灰尘的矿泉水重新放在了他们的面前，正想伸手接钱，好好却开始犹豫不决。
“勋，这个……”好好举着被叠成心形的一百块，有些不舍地开口问道，“以后再送我一个，好吗？”
“傻瓜，当然可以。”锦莫勋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这个心形的一百块是他之前随手叠了送给好好的，没想到她竟然随身带着，还这么舍不得。
好好一听见锦莫勋的保证，脸上的难过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伸手把钱给递了出去。
老人接过一百块，仔细看了看，苍老的声音幽幽地飘出：“怎么是湿的？”
“我们掉在水里了，刚刚爬起来。”好好的双手扯着裙摆，那湿漉漉的狼狈模样，一下让这个老人产生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