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皇帝朱由校“恋母”情结之秘
“进忠哥,说起当今万岁,也真可怜。他虽是先帝光宗的皇长子、万历皇帝的皇长孙,地位无与伦比,然而,由于先帝长期受到郑贵妃的敌视,故而也受到父亲万历爷的冷落。所以,当今万岁的地位非常尴尬。当今万岁本应该受到很好的照料和教育,但事实上在以往的本朝皇帝中,万岁受到的教育最少。他的父亲半生都是在危惧之中度过的。先帝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及自己的儿子?万岁的亲生母亲王选侍被李选侍殴打致死。母亲早死,父亲身边都是李选侍等其他的女人,他从小由我带着,躲在太子宫里的角落里,孤苦伶仃,备受冷落凄凉。万岁做皇长孙时,地位虽然优越,但长期无人理会,他的爷爷并没有专门给他配备教导、照管他的人。对万岁来说,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亲近的人便是我。因此,他对我的感情特别深厚,几乎寸步不离。从出生到登基的十六年中,我不单是朱由校的乳母,也常常为他解除孤独,安慰他,庇护他。由于长期生长在动荡危乱的皇室,他从小胆子就很小,非常喜欢哭,尤其害怕见生人。”
“是啊,万岁登基以来,内廷虽然全靠王安,外廷依靠刘一燝、周嘉谟、杨涟、左光斗等人。但他最信任的人还是您哪!”“如果你我联起手来,不但可保你我长期的富贵,还能荫及两家亲戚。”
“妹子说得是,我魏忠贤出身低微,也只有妹子知道我的苦衷,瞧得起我。以后愿与妹妹生死与共,同患难,共荣辱!”从小看着朱由校长大的魏忠贤和客氏最了解他的心理,魏忠贤和客氏结成对食和政治联盟以后,朱由校便很自然地落入了他们的共同掌握之中。
对于客氏,朱由校爱如生母。他即位之初,正是红丸、移宫两案搞得朝野纷乱的时候,然而,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将客氏封为“奉圣夫人”,把客氏的儿子侯国兴,父亲客太平,弟弟客光先,侄儿客瑶先后都封了官。
第二年改元天启元年(1621年),朱由校已经十七岁,四月间大婚,册立了皇后郭氏,但他仍然舍不得离开客氏。
“按照宫中惯例,皇帝大婚之后,即便是嫡母、生母也要离开他,迁出宫去,乳母客氏更不宜继续留在宫中!”朱由校婚后,御史毕佐周和刘兰都上疏请求将客氏迁出宫中,大学士刘一燝支持这样做。
“如今皇后年幼,全靠乳媪客氏保护,等皇祖(万历)下葬后再说吧。”天启仍想将客氏留在宫里。
“乳母啊,如今外廷谏疏纷至,都要求让你迁出宫中。可是朕却十分不舍您离开我。然而,为了皇家颜面,你暂且出宫,待寻到时机,我再将您老迎回来,你看如何?”朱由校迫于众议,只好让客氏出宫。但他每日思念,常常独自涕泪交流,有时甚至思念得连饭也吃不下去,最后还是传出特旨,仍把客氏召回宫中,才算了事。
2、“邀上淫宠”——“奉圣夫人”不仅仅是朱由检的乳母?
朱由校的乳母客氏,本是侯巴儿之妻。十八岁入宫之前,侯巴儿已死,育有一子侯国兴。她本来生得娇艳异常,聪明伶俐,才会被选入宫中做了皇长孙朱由校的乳母。
客氏入宫时,正值青春花季岁月。搁今天来说,还是个少女,还未达到合法的成婚年龄。所以,她有自己的私生活,性要求,也158是自然的。她的私生活并不仅限于魏朝与魏忠贤这两个宫中的阉宦,她甚至“邀上淫宠”,与朱由校有染!
当时,朱由校十六岁,正处于青春期。客氏才三十四岁,正是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是个极妖艳的女人。面对朝夕陪伴自己、依然年轻美貌的客氏,朱由校自然是无法把持的。客氏陪太子十六年,侍候他的起居饮食,比任何人都更亲近这个小皇帝,也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小皇帝。朱由校已十六岁了,还没有大婚。十六岁的少年正是心理和生理发生巨变的时期,早熟的小皇帝早已经躁动着对异性的肉体要求。这位穿戴得流光溢彩、体态丰盈、妖冶娇嗔的成年女子,摸透了小皇帝的心,便使出浑身解数抚爱朱由校,教习他巫山云雨之事,弄得小皇帝神魂颠倒,一刻也离不开她,对客氏提出的要求无不答应。这样小皇帝无形中就被这样一个女人操纵在手心里了。
朱由校如此宠爱客氏,尊封她为奉圣夫人,又将客氏之弟客光先、其父客太平都升为锦衣卫正千户官衔,并传旨命给客氏私田二十顷,作为护坟香火之用,理由是说客氏保护有功。
此后,客氏与朱由校同出同入,形影不离,简直与太后差不多。“以客氏所得殊荣厚赐,与效命于辽东疆场为国出生入死的将士及阵亡捐躯官兵所得到的菲薄待遇而论,是根本无法相比的!如此,怎能叫天下人心服!”廷臣们私下对此都很有感触。
“闭嘴!你不想要脑袋了!”
客氏被封为奉圣夫人之后,其居住地点也作了变动。乾清宫东、西两边各有房屋五所,一向为宫婢之人居住。房号不同,居者的尊卑身份也有区别。客氏于泰昌元年冬移住乾西二所!后来又住到咸安宫,还有彩凤门一处值房。
客氏移居的目的,主要就是侍奉接近熹宗。平时,每天一大早,夜光未亮之际,客氏就赶紧起身提前先到殿内等候,一直等到熹宗醒来,马上就到御榻跟前,料理熹宗的一天生活内务。晚上忙到一二更夜深之后才回咸安宫。
经常如此。客氏也曾生过一场病,多日卧床不起。
熹宗朱由校知道后,亲自赐给她三十多斤人参,给客氏滋养调补。
天启元年二月,朱由校大婚,立张氏为皇后,王氏为良妃,段氏为纯妃。客氏大大地吃醋,很是不高兴。但这也没有办法。朱由校为此给了客氏无数赏赐来安慰她。再说,那些小皇后、皇妃毕竟159少不更事,哪里是具备丰富性经验的客氏的对手?所以十六岁的小皇帝还是离不开客氏这位特殊保姆。如果客氏不是已婚入宫,恐怕又是一个成化时代的“万贵妃”。
不过,客氏在朱由校做皇帝期间,作为一个乳母所受到的隆遇,的确是前所未有的。每逢生日,朱由校一定会亲自去祝贺。她每一次出行,其排场都不亚于皇帝。她出宫,竟用八抬大轿,前面有五列人马持棍开道,行人稍稍来不及躲避,就要挨鞭笞。出宫入宫,必定是清尘除道,香烟缭绕,“老祖太太千岁”的呼声响彻云天。有几位朝臣对这种有违法度的做法表示异议,无不遭到降级处分。受到皇帝的特别保护后,客氏更加骄纵,肆无忌惮了!
3、要套牢小皇帝朱由校必先套住小皇帝的“奉圣夫人”客氏
早在泰昌元年(1620年)八月,光宗即位后准备册立皇太子时,魏忠贤尚不属司礼监名下,他原本只是东宫的一个典膳司官。几乎目不识丁的魏忠贤之所以来了个咸鱼大翻身,突然成为了160司礼监秉笔太监,并逐渐掌控了司礼监和内宫二十四衙门,除了靠着他多才多艺的鬼才,更主要的是他很会感情投资,赢得了客氏的全力帮助和支持。
魏忠贤能够从惜薪司调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他的家人也得到荫封,后来又得以提督东厂,全由客氏为他操办。
客氏曾帮助王体乾登上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在客氏的安排下,位分在魏忠贤之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竟心甘情愿居于魏忠贤之下,一切都听他的指挥、调度。
原来,升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本是王安的机会,王安也自觉别无对手,便依例一再推辞,认为辞而后得,这才体面。
那时,同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王体乾也想谋取这个位置,又得知客氏和魏忠贤都很怕王安得任此职,便托他们代为谋取,条件则是,事成之后,他甘愿屈身在魏忠贤之下,一切都听他的调度、指挥。由于掌印太监有批硃、拟旨等文书工作,而魏忠贤识字有限,不能胜任,所以客氏便答应帮他找个代理人——王体乾。事成之后,王体乾果然事事都让着魏忠贤一头,因为客氏和魏忠贤既然能代他谋到掌印太监的位置,便也能从他手中夺走,不低客魏一头,也着实办不到。
天启小皇帝朱由校即位之时,魏忠贤已年近五十,但他白胖白胖,敦敦实实,一点也不显老。且很会讨主子和宫中妇人的欢心。一向能见风使舵的魏忠贤,先后伺候过朱由校的母亲王选侍,朱常洛最宠幸的李选侍,与朱由校的乳母客氏关系更是非同一般。魏进忠先是把自己的前程押在了太子宫中最重要的女人——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生下皇长孙后,被封为才人)的身上。王才人死后,李选侍成了太子宫中最重要的女人,魏忠贤很快又博得了李选侍的欢心。
从朱由校出生,也就是客氏进宫开始,多才多艺的魏忠贤便逐渐博得了客氏的欣赏。
当时,魏忠贤就把自己的命运押在了两个女人的身上:一个是李选侍,一个是客氏。
然而,李选侍要求朱常洛在临死前封她为皇后的愿望落空了,接着,她要赖在乾清宫垂帘称制的梦想也破灭了,见风使舵的魏忠贤便把他的全部精力放在小皇帝最宠信的客氏身上了。
一开始,客氏是魏忠贤进入太子宫的介绍人兼上司魏朝的161对食。
后来,客氏见魏忠贤比魏朝更有政治才能,更贴心可靠,便抛弃了魏朝,投向了魏忠贤的怀抱。
魏忠贤本来就与客氏有私,趁着客氏及亲属被朱由校大封之际,进一步巴结客氏,谋求与之结成联盟,共同操纵天启小皇帝。“魏哥,移宫案后,你险些被处死,全靠王安放过了你一马。如今,你还欠他一个人情。今天,陛下一下子赐我这么多人参,我自己也消受不了,你拿些转送给王安,一来可借此换取他对你的好感,二来也算是报答他对你的提携、庇护之恩。”客氏私下把魏忠贤叫来,深情地对他说。
“谢妹子了!”魏忠贤满心欢喜地去找王安了。此后,客魏的关系更深入了一步。
“魏爷又请‘客’了!”天启元年正月,从皇宫出来一顶八抬大轿,前面有五行棍手开道,飞也似直奔魏家胡同。穷苦百姓们纷纷躲避,唯恐躲慢了挨了打。
当时正是夜幕降临时分,魏忠贤的私宅灯火通明,五进大院落的甬道上,魏忠贤和家丁们垂手站立,恭候奉圣夫人的光临。魏忠贤请客氏赴宴,本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但这次请“客”,却非同寻常。因为客氏在小皇帝面前美言,大字不识几个的魏忠贤已被提升为司礼监秉笔太监。
“奉圣夫人到!奉圣夫人到!”客氏的八抬大轿稳稳地落在魏府后花园的小暖阁前。
“恭候妹子大驾光临!”魏忠贤满脸堆满,连忙亲自上前将客162氏搀下轿来。
“哎哟!给哥哥添乱了。”客氏娇声娇气地把手搭在魏忠贤的肩上,由他扶着走出轿子。
“妹子,哪里的话,我伺候您还怕伺候不着呢。”魏忠贤嘻嘻地把手扶着客氏的腰。
客氏进了花厅,只见灯火如昼,席面上摆着六十色山珍海味供奉圣夫人享用,两旁肃立着家人随时听候使唤。“敬祝妹子福星高照。”魏忠贤亲自给客氏敬酒。
“哥哥不必客气,为着今儿个哥哥高升,妹子今天要喝个畅快!”客氏脸泛红光地答谢道。
三杯黄汤下肚,魏忠贤命左右退下,便和客氏说起了私房话。“今后皇上那边,我要不在,魏大哥就得看护着点。毕竟妹妹是个妇道人家。”客氏说。
“这个妹子放心。对于那些后宫的女人,妹子要多多上心,千万莫让他们翻了天!”魏忠贤说。
“哥哥,这个您放心,以后有谁敢不听我们的话,敢跟咱们过不去,咱就叫他脑袋搬家!”客氏说。
“如今,敢跟咱们摆谱、作对的,只有那帮东林党,我们得找机会逐个收拾他们!如果万岁爷叫咱家提督东厂,这事儿就好办了。”魏忠贤说。
客氏说:“有妹子在,东厂迟早是魏哥的。”
“那敢情好,全靠妹子在皇上跟前美言,要是哥哥我提督了东厂,管叫那帮东林党个个哭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