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珍珠港曾拟定两种攻击方案:一是奇袭,二是强攻。而高桥海军少佐将渊田凌空发出的信号弹误认做是强攻,于是他按计划将鱼雷机、水平轰炸机和俯冲轰炸机安置妥当后,一时间,日军的俯冲轰炸机、水平轰炸机和鱼雷机同时冲向珍珠港,进行了突然袭击。
7点55分,日军的俯冲轰炸机攻击了第一批目标,分别是美军瓦胡岛周围的几个机场:希凯姆机场,惠列尔机场,埃瓦机场和卡内欧黑机场。大约不到两分钟,鱼雷机开始进攻,它们盘旋在珍珠上空,投下了雷鱼。特别是离珍珠港不愿的希凯姆机场,巨大的机库旁,重型轰炸机一架连一架的排列在停机坪上,毫无戒备,几乎像是正在“等待”着日军的一网打尽。
那瞬间,如同晴天霹雳,炸弹如雨,从天而降,美机被炸得四分五裂,七零八落。只见在一片巨大的爆炸声中,希凯姆机场黑烟腾空,福特岛机场硝烟弥漫,惠列尔机场瞬间升起了高大的烟柱,一样难逃劫数。仅仅几分钟,日本人就彻底端掉了瓦胡岛的空防:机场已是满目疮痍,遍地弹坑,几百架美机变成了一堆堆冒烟的残骸,即使有几架美机侥幸的起飞,也很快就被高度灵活的“零”式战斗机打了下来。
事出意外,空中总指挥渊田海军中佐不禁大惊失色:“俯冲轰炸机怎么先攻上去了?!”
此时鱼雷机队从希凯姆机场那边穿过海军造船厂进入攻击位置,率领鱼雷机队的村田海军少佐此时已感到大事不妙,因为他先已见到渊田发射一颗表示奇袭的信号弹,清楚的知道应该由他的鱼雷机首先对付海面上的舰船,但是此时高桥抢先,如果海面上的战舰被硝烟所遮挡,他的鱼雷机就无法下手了。于是仅在高桥攻击后两分钟,村田就率机队抄近路对珍珠港上的战列舰实施了鱼雷攻击。
最初的时候,美军太平洋舰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冲昏了头脑,等他们渐渐清醒时,停在舰队外侧的西弗吉尼亚号和俄克拉何马号已经被鱼雷击中,随着400多名军官一起向水中沉去。这时,美军才如梦方醒,他们立即采取行动,当他们用零星的高射炮进行还击的时候,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此时,日军渊田指挥官率领的水平轰炸机开始了全面的进攻。美军的舰队在日军的轰炸机上显得那样狼狈不堪,一时间损失惨重。突然,福特岛东侧战列舰队中发生了震耳欲聋的大爆炸,然后,只见浓烟滚滚,火药和炸药爆炸不充分燃烧而特有的红黑相间的烟柱窜起1000多米,许多的美军士兵弃舰四处奔逃。
8点10分,一封“珍珠港遭空袭,这不是演习”的电报发到美国海军部,海军部的指挥官皆大惊失色。
金梅尔上将正准备到司令部去了解“守护人”号的反潜战情况,不料爆炸声突然传来,他立即奔出麦克拉帕半山腰的住所,向珍珠港那边眺望,不料却被“亚利桑那”号巨大的爆炸气流重撞在柱子上。此时,整个美国太平洋舰队覆灭的景象在他眼前展开,这个生活刻板、以遵守职责着称的、近一周来每天都要对部属演讲一次“美日开战24小时内应采取之步骤”的金梅尔海军上将,就像进入了噩梦一般,他惊呆的表情简直像绘画中的一个悲剧人物。
8点25分,日本第一波袭击渐渐平息下来。渊田驾驶着飞机在空中盘旋,计算着战争的结果。这第一次攻击,日机仅损失9架。此刻,美军从西海岸飞来的12架B-17飞机在已被炸地面目全非的机场上艰难地寻找着可着陆的地方。然而,灾难并未就此结束。8点40分,日本又发动了第二波袭击。这次袭击,由78架俯冲轰炸机、54架水平轰炸机和35架战斗机共同进行。8点42分,日军的167架战斗机更加猛烈地攻击着已经残缺惨淡的珍珠港。美军的作战飞机,在遭到袭击后,仅仅有少量的飞机得以起飞,但刚刚起来,又被日军的战斗机冲击和轰炸的七零八乱。日军飞行队牢牢地保持着空中优势。
这一次,一艘鱼雷快艇首先遭殃,它的弹药舱被3颗炸弹命中,巨大的火苗直冲海空。与此同时,在第一次攻击中遭受轻伤的战列舰“内华达”号想要逃走,却被蜂拥而至的日机打中6颗炸弹,浓烟和烈火立即将战列舰包围,舰长为免阻塞航道,便立即抢滩,在霍斯皮特尔角搁浅。至此,珍珠港内8艘战列舰全部失去了战斗力。
此时的珍珠港,硝烟弥漫,美军的所有舰队几乎均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它们破碎的零件似乎在哭泣,为自己惨淡的模样哭泣,也为珍珠港哭泣。
9点40分,日军第二波袭击胜利完成后,渊田指挥官下令撤离,所有的日军飞机结队返航。飞机返航后,渊田指挥官强烈建议接下来实施第三波袭击,但云南长官却认为,任务已经超额完成,没有必要再冒风险继续战斗了。于是,他下令,所有舰队返航。
珍珠港上的美军方面,战舰受到严重损坏,人员伤亡惨重。
在珍珠港被袭击之前,美国虽然一直在加强太平洋的军事防御力量,但高傲的美国政府却一直认为,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不管怎样嚣张,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进攻美国。这种分析,是对日本民族心理、经济困境和军事力量对比的严重误解而产生的。正是美国政府的自大和麻痹的思想,才让美军的舰队也没有任何紧张的防卫。这也是这次日本如此顺利的获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珍珠港的被袭,让美国在海战中,不得不建立以航空母舰为中心的战略思想。这对以后的战争,起到了难以衡量的巨大作用。加之珍珠被袭,美国国民的群情激愤、上下团结的斗志,美国所获得的无形成功,比日本要多得多。
珍珠被袭击后,美国对于这次战争最大一个疑问就是谁应该对这次失败负责。因为不到两个小时,已经有2400名美国军人在这次偷袭中失去了生命。虽然事情结束后,美国政府已经将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金梅尔撤职处分,但国内仍有许多民众,将质疑投向了他们之前无比爱戴和景仰的罗斯福总统身上,他们认为是罗斯福总统诱使日本打响了战争的第一枪。此外,他也没有将珍珠港即将被袭的重要消息告诉珍珠港的作战部队。后来,经过详细调查,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将这次罪名定在某一个人的头上。但珍珠港事件留给美国的教训,却是深刻而惨痛的。
这次激烈的大战。日本用微乎其微的损失,换取了巨大的胜利,这不得不承认,也是一个奇迹。
珍珠港战争中日本派出的战舰情况如下:
进攻舰队:大约60余艘船只参与了这次偷袭行动。
攻击部队:“苍龙”号、“飞龙”号、“翔鹤”号、“瑞鹤”号、“赤城”号和“加贺”号6艘航空母舰;5艘袖珍潜艇。
警戒部队:“比睿”、“雾岛”2艘战列舰;“利根”、“筑摩”2艘重巡洋舰;“谷风”、“浦风”号等11艘驱逐舰。
巡逻部队:“伊”字号的“30艘”潜艇。
补给部队:“极东”号等8艘油船。
日本和美国的损失情况如下:
日本的损失:第一波战机9架,第二波战机20架,共计29架飞机,袖珍潜艇5艘。人员伤亡约100人。
珍珠港战争中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损失:
沉没的战舰:“加利福尼亚”号、“俄克拉何马”号、“西弗吉尼亚”号、“亚利桑那”号。
重伤的战舰:“马里兰”号、“田纳西”号、“内华达”号严重受损、“宾夕法尼亚”号轻伤。
其他战舰:“犹它”号靶船沉没、另有3艘巡洋舰、3艘驱逐舰以及3艘其他舰只被炸伤。
损失飞机:232架。
人员伤亡:约2400人死亡,其中1000人死亡在亚里桑那号上,近2000人受伤。
通过珍珠港大战,日本将美国拉入了战争。珍珠港被袭的消息传向世界后,英国首相丘吉尔笑了,苏联统帅斯大林笑了,中国国民党蒋介石也笑了,他们都知道,日本的这次短暂的胜利,代价将是将强大的美国拉入战局。美国一旦加入战争,德、意、日法西斯分子的末日就不远了。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只说了一句“我们终于算是赢了”,而后安然入睡。
四 十分屈辱的金梅尔
当联合舰队司令部的通讯兵向值班参谋报告收到前方连续拍来的“虎!虎!虎!”的电报时,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值班参谋墨菲中校又给在麦克拉帕寓所--从司令部坐汽车到那里需要5分钟--的金梅尔司令挂了一个电话,向他报告了在第14海军军区值班的预备役军官卡明斯基少校于电话中汇报的一个新情况,即在珍珠港港口巡逻的驱逐舰“守护人”号拍来的第二份电报说:该舰在港外扣留一艘舢板,现正拖着它向檀香山港驶去。
7点55分的时候,停泊在珍珠港内的大大小小96艘美国舰艇正准备于上午8时正升起舰旗。在巡洋舰“海伦娜号”的后甲板上,琼斯少尉已指挥4名水兵朝着舰尾的旗杆跑去,在战列舰“内华达号”的后甲板上,两三名军乐队员正在整队准备演奏美国国歌。这些美国士兵们在最后一刻还没有意识到灾难的到来。
就在这个时候,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一名下级军官喘吁吁地跑进作战室:
“参谋,了望台报告说,日机正在空袭珍珠港,这不是演习!”
墨菲听了大吃一惊,立即把这一情况用电话报告金梅尔,与此同时,他又命令司令部的通讯官员马上向海军作战部部长斯塔克、亚洲舰队司令哈特、大西洋舰队司令金、太平洋舰队所属各部队司令和所有舰艇拍发如下一份特急电报:
“珍珠港遭到袭击,这不是演习!”
7点55分,夏威夷海军军区值班的预备役军官卡明斯基少校听到从南方飞来的飞机引擎声。他隐隐感到不妙,飞快地跑到大楼南边的阳台上一望,清楚地看到飞机机翼上涂有“太阳”形的标志。他正在瞪着眼睛茫然不知所措时,飞机已向着战列舰停泊的地方飞去,不一会儿就开始了猛烈的攻击。防御珍珠港的海军负责人、第14海军军区司令布洛克将军则在飞机已开始攻击后一会儿才来到司令部。
在战列舰“内华达号”的后甲板上,麦克米伦指挥的军乐队已经整好队形,正在等待时针走到规定升起舰旗的时刻。就在这升旗前的5分钟,一队飞机已冲向附近的福特岛。接着便是一阵可怕的爆炸声,随着爆炸声一团硝烟腾空升起。麦克米伦看到这一情景,还以为这大概是一次特别演习,他并没有引起注意。军乐队于8点准时奏起了美国国歌,一面舰旗则随着乐曲声从舰尾的旗杆上徐徐升起。就在这时,一架日军飞机擦着港内的海面飞来,向停泊在旁边的战列舰“亚利桑那”号施放了鱼雷,随后就从列队站着军乐队的“内华达” 号后甲板上一掠而过。
此刻,美国的官兵才突然发现,这不是演习,而是日军对珍珠港的一次真正的突袭。可是,现在明白,早就为时已晚了。这些美国官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本战斗机对珍珠港肆无忌惮地进行轰炸。
这天清晨,日本驻檀香山总领事馆的吉川,因开战前夕的连日劳累,正在呼呼熟睡。当他被日裔女侍芳江小姐唤醒时,已经是7时半多了。他刚把芳江小姐为他准备的早点放进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时间是7时55分左右。
是地震吗!接着又是第二枚、第三枚炸弹的爆炸声和猛烈的炮声。看来好像是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出去看一看吧!吉川抱着这种想法走到室外,他看到在薄薄的晨雾中一掠而过的飞机机翼上有“太阳”形的标志。是日本飞机,一定是战争爆发了!为了把这一突然发生的情况告诉喜多总领事,吉川便飞快地穿过院子里的草坪,向着总领事的官邸跑去。这时,喜多也正向这里走来。“总领事,打仗了。”
“真的吗,是不是搞错了?”
“不,是真的,没有搞错。”喜多紧紧地握着吉川的手,激动得含着眼泪说,“是我军太平洋舰队轰炸珍珠港的声音,战斗终于打起来啦!”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吉川也仰望着天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紧握着喜多的手。现在他才感到以往那种冲天的干劲似乎已经逐渐消失。此刻,他心中感慨万分,是喜是悲,难以形容,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发愣。
金梅尔在电话中听到墨菲报告的“珍珠港遭受空袭”这一消息后,立即从麦克拉帕半山腰的寓所出来飞奔到院子里,向着珍珠港那边望去,这时展现在金梅尔眼前的是一幅美国太平洋舰队行将覆没的悲惨景象。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定睛注视着珍珠港所出现的那种像噩梦一样难以置信的现实情景。
这时,站在金梅尔身旁的第14海军军区参谋长艾尔上校的夫人低声地说:“司令,鱼雷好像击中了战列舰‘俄克拉何马’号。”“是的,我也看到了。”金梅尔毫无表情地回答说。第14海军军区情报参谋梅菲尔德中校,这时也身穿睡衣来到寓所后院的草坪上,用双向望远镜了望珍珠港所发生的情况。
经常同金梅尔一起打高尔夫球的夏威夷方面陆军部队指挥官肖特中将,此时穿着高尔夫球衣,正站在谢夫特堡的寓所门口,仰望着天空。这里可以听到远处传来飞机的引擎声和低沉的爆炸声。
当金梅尔来到设在珍珠港潜艇基地的司令部时,他所指挥的那支太平洋舰队的主力已被击沉或击毁-8艘战列舰中的“亚利桑那”号、“俄克拉荷马”号和“西弗吉尼亚”号已被击沉;“加利福尼亚”号正在徐徐下沉,“马里兰”号遭到重创,“宾夕法尼亚”号搁浅在船坞中,剩下的“内华达”号也被一枚鱼雷和两枚炸弹所击中,看来已没有希望了。
就在这个时刻,取得赫赫战果的第一批攻击队,已经在从容不迫地返航了,朝着北方上空飞去。这是金梅尔一生中蒙受最大屈辱的时刻。他眼睁睁地看着日军对珍珠港进行了疯狂的轰炸,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大模大样地离去。这个耻辱,是金梅尔以往的战争生涯中从来没有过的。看着渐渐远去的日军战斗机,金梅尔感到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