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判官这一击过后,内力虚空,已无力再战,渊瑾趁机近前,点了两人穴位。
身后,孟婆幻龙杖又至!
渊瑾脚步轻动,躲了这一杖,转身间到了孟婆侧位,伸手一抓,便将这木杖夺到手里。
孟婆失了木杖,也不使别的功夫,竟束手就擒。
渊瑾轻笑,孟婆最擅长的武功绝不是这幻龙杖,但她束手就擒,怕是也感应到冥帝来了,唯恐使出自身功夫暴露了身份。
渊瑾收招直立面带微笑,看着自前方现出身形的冥帝朱友珪,这人身高不足两尺,身后带着骷髅镶嵌的挂饰,头生双角,面色惨白,真个是鬼相森然。
“你是什么人?来我玄冥教有何目的?”朱友珪的声音非男非女,似幼童呼喊,又似老妪哀嚎,当真诡异。
“嘛,别那么严肃,”渊瑾道,“在下渊瑾,来此是与冥帝谈一笔交易。”
“本帝没什么想要跟人交易的”
“是么?”渊瑾环视四周,示意有人不方便,道:“还请冥帝借一步说话。”
冥帝面色阴寒,冷声道:“有话便讲,在场的都是我的心腹,比阁下可信的多!”
“是吗?”渊瑾眉头一挑,“看来,咱们还是有必要做过一场再谈咯!”
“你确定要动手?”
“自然。”
“你我虽都是大天位,但你却似乎初晋不久,与我相斗,输多胜少。”
“试试看咯!”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动身!
两人身影一闪,腾跃而起,在半空对了一掌。
悄然无声,两人身影早回到原地!
渊瑾轻叹:“冥帝果然大才,强练神功下卷,竟也有这般本领。”
冥帝沉吟:“你也不错,初入大天位便接的下本帝一掌。”
“冥帝还要打么?”
“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正说话间,冥帝全身漫起阴森森的九幽鬼气,看去真个如九幽冥帝,阴鬼缠身。
渊瑾面色一肃,全神戒备。
冥帝身影一闪,竟已出现在渊瑾面前!他双足临空,右掌一横,斩向渊瑾脖颈,渊瑾竟不及出手抵挡,甚至撤步挪移都已不及!
自打习了武功,他几时在身法上吃过亏?自然更不曾有过被人欺近却不及躲闪的尴尬局面!
平生首例!
渊瑾心道:“大意了!”忙不迭朝后仰倒!
冥帝身子下落,右掌朝后一挥,身子竟朝前方落来!他手掌下压,却正朝渊瑾脑门拍来!
渊瑾身上白芒大作,脚下一蹬,身子朝着头顶方向滑去。
但要躲过冥帝的攻击,却远远不及!
这一掌不过是落点便成了胸口,若无意外,渊瑾必定重创!
危机当前,只见渊瑾双手真气鼓荡,于胸前并掌推出。
两人都未曾使出真气外放远程对敌的手段,渊瑾这比冥帝长了一倍的手臂在对招中简直占尽优势。
冥帝急急收了攻势,出掌在渊瑾掌心借力,朝后退去。
渊瑾立即起身,浑身真气鼓荡,尤似白芒罩身。
自打学了凌波微步等一众高超轻身功法,渊瑾与人争斗时,从不曾全力施展速度、身法,却也屡屡得胜。这番遇了身如鬼魅的冥帝朱友珪,压力之下竟全力运转无我真气,以求在身法上压过对手!
冥帝身是侏儒,体型小巧,灵敏迅捷本是所长。渊瑾与之争斗,以力破巧方为正道;但他舍了优势不用,却硬要拼敌所长,可谓不智。
但他长久以来极善身法,如今被人压了过去,纵使性子淡然,却也被激起好胜之心,此举又在情理之中。
两人身法奇妙,一个阴气森森,身如鬼魅;一个白气缥缈,飘然若仙。
两道身影腾挪交错,映在在场三大中天位高手眼中,也不过一片闪烁不定的黑白光影,当真一个如鬼,一个似仙!
两人便这般打斗,时间已不知过了多久。这地宫之中,不见日月星辰,时间长短实在难辨。
冥帝招招夺命,招式间哀哀鬼号,好不骇人;渊瑾一式不出,只求以身法取胜,出人意料。
忽的,冥帝收招了!
冥帝背手肃立,叹道:“阁下且随我来吧。”
两人深入地宫,谈起“交易。”
冥帝问道:“你要与本帝作何交易?”
渊瑾慷慨陈词:“久闻大梁皇帝朱温荒淫无道,我欲取其项上人头,以祭天下!”
冥帝面色大变,喝道:“你要杀我父亲,还要本帝相助不成?”
“非也非也,”渊瑾面露笑意,压低了声音:“听闻冥帝为朱氏江山,强练邪功,朱温那厮却因你外貌不雅,百般羞辱!更有心立儿子朱友文为太子……”说到最后,渊瑾自喉咙中压出几声低沉的诡笑。
“那又如何?”冥帝面色更阴,声音愈发的尖锐了。
渊瑾超前探着身子,厉声道:“我与你心中都很明白,我要杀朱温是因这世上有个人想要他死,而这个人却不想背上‘弑父杀君’的骂名!”
冥帝面色几经变换,终于平静下来,问道:“你要什么?”
“玄冥教武学秘籍,”渊瑾压着声音,言语间颇有威胁的意味,“我要全部的,全本!”
冥帝低声沉喝:“阁下未免胃口太大!”
渊瑾仰头,作恍然大悟状,轻声道:“哦~九幽玄天神功我可以只要后半本哦。”
两人的讨价还价最终以渊瑾获得完全胜利:玄冥教除却最底层的基础武功,所有武学秘籍都由渊瑾借读。
虽说得了冥帝许诺,渊瑾却不放心。
朱友珪为人为人阴险狡诈、冷酷无情,若真杀了朱温,能拿到秘籍的可能也微乎其微,更遑论玄天功?
是以渊瑾提出提前得到玄冥教其它武功作为定金,冥帝几番还价未果,只得应下。
毕竟他想杀朱温许久,却终究寻不到万全之策,这番有个高手肯做,他心中甚是欣喜,又唯恐再无更好人选来行此事,是以推辞一番便应了下来。
渊瑾得了切实好处,便在冥帝配合下潜入皇宫,以图杀死梁帝朱温。
只是他这一去,却生了变故,又遭重创!